樓船的最底層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嗆人的黴味,隻聽見“吱呀”一聲,艙門從上麵打開,一個英俊瀟灑的身影被“押”了進來,他滿臉堆笑,不時哼著小曲兒。來人正是秦川。
“老實給我待著,別耍花樣!”水手甲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秦川身子一歪,“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柳飄飄急忙把他扶起來,關心地問道:“秦大哥,你沒事吧?”同時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直到確認他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駱玉珠也滿臉關切地看著他,像有無數的話要說,可是有柳飄飄在,她不敢靠近,隻是遠遠地打量著秦川。
“沒事,我命硬,閻王爺不願意收我,怕我把地府砸壞了,嗬嗬!”秦川聳了聳肩膀,調皮地說道。
“哼,沒個正形,害得人家擔心死了!”柳飄飄嘟著小嘴,用愛的小拳頭捶了秦川一下。
“哎,沒事!我可是朝廷命官,有青龍守護,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秦川兩手張開,若無其事地在她麵前轉了一圈。
“哼,不理你了!就你能!”柳飄飄轉過身去,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眼淚不停地在眼睛地打轉。
“是是是,是我不好,不該讓你擔心,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了,好不好?”秦川清楚女人不好惹,於是趕緊哄她。
“吶,這可是你說的呀!騙人是小黑狗,噗嗤。”柳飄飄立馬破涕為笑。
他們在那裏打情罵俏,倒把駱玉珠搞得不好意思,扭過頭看著牆壁,臉一直紅到脖子。
“好了好了,我們怎麼逃出去,你想到辦法沒有?”柳飄飄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哦,這個呀!那個花芯夫人倒是提過,應該會放我們出去的。”秦川伸手撓撓頭,有些不敢肯定地迴答道。
“花芯夫人?”柳飄飄疑惑地重複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未必可靠,“可靠嗎?”
“應該可靠吧!曆史書上好像提到過。”說實話,秦川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曆史?曆史可靠嗎?曆史可都是人寫的?再說了,就算是花芯夫人有這個想法,可她身居高位,她身邊的人各懷鬼胎,指不定就會背地裏使壞?”柳飄飄心裏十萬個不放心。
“說得也對?盟友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可靠。但是,我們現在被關在這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
“是呀,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說實話,柳飄飄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在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
艙門打開了,張三探出半個腦袋,露出那張黑黢黢的臉,滿臉堆笑地看著大家:“嘿嘿嘿,怎麼,大家不會把我忘了吧?”
“啊,張三?”大家不約而同地尖叫道。
“噓噓噓。”張三立刻把手指放到嘴唇邊,示意大家別出聲,“都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墊墊底。”
說完拿出身後的食盒,擺出一盤盤美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色澤紅亮的烤鴨,鴨皮被烤至金黃酥脆,泛著誘人的油光,鴨肉鮮嫩多汁,散發著濃鬱的香氣。旁邊整齊排列著小巧玲瓏的蝦餃,晶瑩剔透的皮兒薄如蟬翼,隱約可見裏麵粉嫩飽滿的蝦肉,一口咬下,鮮美的湯汁在口中四溢。
食盒的一角擺放著幾塊造型精美的糕點,有的點綴著糖霜,宛如冬日的初雪;有的鑲嵌著果脯,色彩斑斕。它們口感軟糯,甜而不膩,散發著淡淡的果香。
還有那盤色香味俱佳的糖醋排骨,每一塊都大小均勻,裹著濃稠的糖醋汁,紅亮油潤,酸甜的味道撲鼻而來,令人垂涎欲滴。
最讓人驚喜的是那碗散發著熱氣的海鮮粥,米粒飽滿,與鮮嫩的蝦仁、魷魚絲相互交融,海鮮的鮮味完美地融入到粥中,每一口都是滿滿的幸福感。看得眾人口水直淌,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
“來來來,別客氣,嚐嚐我的手藝。”張三拿起碗筷塞到大家手裏,招唿大家吃飯。眾人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會兒也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慢點吃,別慌,都有都有。”眾人像幾天沒吃飯似的,一個個吃相難看,張三忍不住吐槽。
“張三,真有你的!當山賊不怎麼樣,當廚師倒是有一套。每次被抓住,你都能混到廚房,早知道我就不當大俠了,當個廚師還餓不著。”秦川滿口包著飯,忍不住調侃起來。
張三摸著頭不好意思地傻笑著:“秦大哥見笑了,我就是混口飯吃!”你還別說,張三還是蠻謙虛的。
大家吃著吃著,身後傳來一陣“咚咚”聲,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看門的守衛倒下了,嚇得眾人趕緊扣嗓子眼,他們以為張三在飯菜裏下毒了。
“嗨嗨嗨,別慌別慌,我隻是在他們的飯菜裏加了一點兒料,他們隻是暈過去了,你們的沒有,放心吃吧!”張三著急地喊道。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但是看見守衛倒下了,他們也顧不得吃了,巴不得馬上逃離出去。
“好吧,機會來了,都別吃了,趕緊逃吧!”在秦川的帶領下,他們打開艙門,躡手躡腳地爬了出來,緊張地往外麵張望,還不忘記豎起耳朵傾聽,除了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一切都很安靜。大家才放心地慢慢移動腳步,趁著夜色開溜。
走到上麵一層的時候,張三突然停下腳步,用指關節輕輕地敲打走廊盡頭的牆壁。
“咚咚咚,咚咚咚。”
“張三,你幹嘛?”秦川小聲地問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層應該有水手口。”張三解釋道。
“水手口?什麼東西?”
“一個你一輩子也不希望知道的東西!”張三不情願地解釋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怨。
原來在那個人比狗低賤的黑暗時代,每一艘船在靠近底艙的上麵一層,都留的有水手口,那可不是資本家大慈大悲,讓大家可以看見陽光和唿吸新鮮空氣。而是住在底艙的水手和奴隸,如果生病了,資本家們認為看見他們太晦氣,並且為了節約船上的食物和水,他們會把生病的奴隸和水手,無情地從水手口丟進大海喂魚。你一定會問,為什麼不直接開在底艙呢!一來怕奴隸和水手使壞,底艙漏水。二來還不是擔心水手逃跑。
說話間,張三已經找到了水手口,隻見他熟練地扭動機關,隻聽見一陣刺耳的“咯咯咯”的聲音過後,一個圓形的比狗洞稍大一點兒黑洞洞的窗口,出現在眼前。外麵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在夜幕下,他比黑洞還可怕,仿佛要無情地吞噬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