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那枚不偏不倚的矗立在水泥地上的鋼鏰,小林先生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相當的日狗。
捏媽媽的。
林某人不得不承認,春草果然是對的,他確實不該搞這些子不語怪力亂神的玩意兒。
畢竟這個占卜結果實在是太詭異了。
饒是他常常自詡自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此刻望著那枚筆直的豎在地上的幸運硬幣,心裏難免還是有幾分發毛。
還好沒有在大夥麵前玩這個……
林嶽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想到,然後馬上把自己的幸運硬幣撈起來揣迴了褲兜。
而在另外一邊,汽修廠的空地上,大量的幸存者已經按照各自不同的分工忙碌了起來。
今天是計劃正式開始的日子,也是這個營地自建立以來最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為了這一天,林嶽帶領著營地眾人做了長達一個多星期的戰前準備,可以說是把各方麵的問題都給考慮進去了。
就比如人員安排這塊。
鑒於高射機槍和迫擊炮都屬於需要相應的訓練和一定技術才能玩得轉,所以係統生產的動員兵們都被林嶽安排去了江寧號上。
畢竟一門五八式雙聯高射機槍的運作,最少都需要四個人。
春草讓兩名係統動員兵擔任高射機槍的主副射手,再讓兩個接受過一定訓練的汽修廠幸存者從旁輔助,負責更換彈箱和槍管。
兩門八二迫也是同理。
如此一來,船上那兩門高射機槍加上迫擊炮,就占去了八個動員兵的份額。
隻留下一個武大留在林嶽身邊擔任警衛。
“所以我特麼到底什麼時候能擴編?現在一共十個人的兵員份額,我造了九個動員兵以後就隻剩下一個空額了,講道理啊,要不是我提前把幸存者們給動員起來了,今天怕是就要無人可用了。”
眼看著自己最可靠的親兵兼家丁們就這麼被一堆重火力裝備給占走了,林某人有些惱火。
【等本世界的前進基地建立完畢以後,有了足夠的人力支持,您就可以在基地範圍內修建相關的兵種生產建築了】
“生產建築……嘖,那到時候能不能造小狗和刺蛇?飛龍呢?雷獸呢?”
看到係統哥的迴答,林嶽摩挲著下巴,有些發散思維的問道。
【?】
“或者聖堂武士,亮出光刃?”
【???】
“哎呀,實在不行,五十塊的核動力背包好兄弟能不能安排一下?”
【請宿主尊重現實,停止做夢】
“嘁,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看這個係統就是遜辣。”
不過如此一來,係統動員兵們既然已經去了船上操控重火力,那救援城鎮中心大量幸存者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到了這個世界的土著們的頭上。
以趙紅翎為首的五位精銳驍騎,加上二十八名城管步兵大隊的披甲武士,這就是目前除了係統部隊以外,林嶽手中最為可靠的本地武裝力量。
除了他們,連隊指導員春草,在這一個多星期的準備時間裏也在對先前救迴來的幸存者們進行走訪,挨個做思想工作。
憑著誠懇的態度和種種許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春草最終也動員起了幸存者群體中不少有著豐富駕駛經驗的老司機,還有一些自願參加本次行動的青壯年男性加入。
鑒於以上的種種原因,這個眼看著攏共還不到四百人的小營地,最後愣是被林嶽等人拉出來一支人數近百的龐大救援隊伍。
其中專職司機超過了二十人,他們主要由出租車司機、公交司機和跑長途運輸的大車司機組成,男女都有,平均年齡在三十歲以上,其中不少人都具備良好的駕駛技術以及應對複雜路況的經驗。
而其餘被征召的幸存者青壯,則是按照老規矩,人手一身重甲防具,外加各種能在近戰中針對普通喪屍一擊必殺的冷兵器。
其中一部分人隨隊外出,另一部分人則負責留守,保衛營地裏老弱婦孺們的安全。
至於城管步兵大隊方麵,眼見大戰在即,再考慮到他們已經在先前各種繁重的戰鬥救援任務中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和忠誠。
春草認為已經可以對他們放開部分的武器管製,並進行一次小小的全體裝備升級了。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林嶽自然也會不反對。
隨即,他便按照城管步兵們的作戰環境和戰鬥特點,再結合有著一定作戰經驗的雷大廚的建議,給他們安排上了一堆專精城市巷戰和近身戰鬥的武器。
八一杠、霰彈槍、大口徑左輪再配上手榴彈和工兵鏟……
林嶽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城管步兵們的戰士們將來在和敵人近距離狹路相逢的時候,能夠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氣衝他媽的就完了!
俺們神州民兵,武德充沛口牙!
除了人員方麵的安排,在載具這塊,以於山為首的汽修工們也早就給大夥安排妥當了。
他們遍尋南河鎮周邊,找迴來一堆大馬力柴油皮卡車和越野車。
汽修工們拆掉了方向盤裏的安全氣囊,再為其易碎的四麵車窗焊上薄鋼板,然後又從倉庫裏找出廠子裏的存貨,通通給它們換上了耐紮的防爆胎,緊接著給車頭加上能夠輕鬆幹碎喪屍的撞角和小鏟鬥,升高後鬥的圍欄……
還有那些體積更大的依維柯、廂式卡車、長途客運車等等,也是照此處理。
經過這一係列看著粗糙卻又無比實用的改裝,這些民用車輛的複雜地形通過能力和乘員安全性頓時大大提高。
忽地,營地那頭傳來雷大廚的一聲唿哨:
“開飯了!”
——淩晨三點鍾,天都還沒亮,已經正式轉職為民兵連的炊事班長兼營地行政總廚,偶爾還要充當一下爆破手的雷振雷大廚,就帶著自己班裏的十幾個炊事員忙活了起來。
這些炊事員都是由雷振本人挑選出來,以前都是幹餐飲這行的。
有的人之前是小飯館裏當炒菜廚子的,有的人是夜市大排檔的燒烤師傅,有的則是過去在蛋糕店上班的烘焙甜點師。
但不管他們以前具體是做什麼的,在做飯這件事上,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
炊事班的每個人都頗有一把子力氣加手藝,手腳動作也足夠輕快,出餐的效率堪稱神速,做的東西還很好吃。
所以僅僅忙碌了一個多鍾頭,淩晨四點半剛過,各類熱氣騰騰的早餐便通通出鍋,準備完畢。
頭通鼓,戰飯造。
今天將要參與這場軍事行動的近百號救援隊成員,也已在餐桌前紛紛就位,等著用飯。
“同誌們。”
即便不怎麼會喝酒,但部隊出征在即,按照神州一貫的傳統,林嶽還是從春草手中接過一杯本地產的高度數烈酒,對著場中眾人舉起了酒杯:
“我林某是個嘴笨的人,從來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該對你們講些什麼。”
“所以我隻是簡單的說兩句。”
他目光巡視全場,舉起手中這杯烈酒,麵容一肅:
“今天的行動,意義非凡,這事關整個南河鎮的收複和數以千計的同胞的安危,我們今日的舉動,將決定接下來整個江陵地區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陣子,最後深吸一口氣:
“總而言之,一句話。”
“——就在今天,國家和人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林嶽突然感覺有點尷尬。
或許是沒有提前排練的緣故,加上動員兵們都不在,這滿地的救援隊員不久前還都是些平民,所以他這句話並沒有得到預想中的迴應。
不過沒一會兒。
忽然,有個林嶽不太熟悉的年輕人,顫顫巍巍地舉著酒杯站了起來。
他戴著一副眼鏡,身形瘦削氣質文弱,同時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明明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卻臉色漲紅,手也抖個不停。
附近的人有些在戲謔的看著他,有的上了年紀的則搖了搖頭,暗道年輕人就是好忽悠。
然而,望著筆直的站在不遠處的林嶽,這個消瘦的青年並沒有太多的話語,隻是將酒杯舉得更高,又環顧四周一番。
“為--”
隨後,他鼓足勇氣,十分認真地用自己平生最大的聲音吼出了那句話:
“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