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著不動手,先講道理。
先禮後兵?
這話說得怪別扭,還隱隱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所以說,你是代表你的那位天兄來找我們談判的?”
麵對少年這些堪稱咄咄逼人的話語,杜折衝沒有急。
他空出一隻手拍了拍軍犬的脖頸,示意狗子不要那麼緊張,用這樣的方式向少年釋放出幾分善意。
但他持槍的另一隻手,卻借此不動聲色地將霰彈槍口往下移動,悄悄地對準了來者的小腿和腳麵位置。
“這不是什麼談判。”
少年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欠揍表情,不緊不慢地糾正道:“是單方麵通知。”
“嗤——”
聞言,杜折衝身後的幾名隊員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是談判,是通知?
還讓我們所有人即刻撤出江陵城?
憑什麼,就靠你這小身板和兩片嘴皮一吧嗒?
但他們也隻是吭哧了兩聲便止住了笑意——大夥都是成年人了,還都是有軍紀約束的子弟兵,自然不會在這種口舌問題上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幸存者小孩計較。
但杜折衝沒笑。
“能不能讓我們和你說的那位天兄見一下。”
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明明麵前的這個小孩單看外表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幸存者。
無非是皮膚白了點,衣服也挺幹淨,一看這段時間就過得還不錯。
不像外麵的大部分幸存者一樣,在這末日之中為了一口吃的,往往把自己搞得蓬頭垢麵狼狽不堪。
然而,杜折衝剛剛忽然之間就從這個少年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是的,危險。
就像是你在一個嚴寒的冬天,毫無防備的走進了某個東北的林地公園,準備好好欣賞一番關外的雪景。
結果突然之間,一頭成年雄性東北虎就出現在距離你僅有幾步路遠的地方,還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你。
杜折衝絕不認為這是天氣太熱了,導致自己出現了什麼幻覺——軍犬那激烈到堪稱異常的緊張反應已經很說明問題,這個小孩絕對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可以嗎?”
所以盡管他此刻麵色如常,但其實脖頸後的汗毛都已經悄悄地立了起來,持槍的右手更是死死的對準了少年的腿腳。
“不行。”
少年仍是搖了搖頭:
“天兄說了,他現在很忙,也不想和你們有什麼接觸,所以才讓我替他來見你們。”
“我再說一遍。”
“今天的我說的這些話不是談判,是通知,你們隻需要答應就行。”
“天兄讓我替他向你們保證,隻要你們的人正常撤出江陵市區就行。”
“東西你們可以全部帶走,我們什麼都不要,隻需要你們離開這個城市。”
“從今往後,你們新江陵基地的人在南岸做什麼都行,與我們無關,但你們也從此不要再踏入市區半步,這是天兄的底線。”
“如果你們答應現在就走,我們還可以送你們一個小禮物,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或許我們雙方還可以合作……”
少年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大通話。
不待杜折衝作出應答,他突然又微笑起來:
“當然了,上麵都是天兄的條件,我個人的話,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杜折衝皺眉道:“說。”
“把這條畜生留在這,與我作個見麵禮。”
少年忽地抬手指向大漢身旁的狗子,頗有些詭異地咧嘴笑道:
“我好久沒嚐過這麼新鮮的血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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