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念的眼睛放著光,在地上的劍堆中不停的扒拉著,時不時的還轉(zhuǎn)頭看向鄧太阿。
“老爺,你幫我看看哪把好啊?”
鄧太阿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他謹(jǐn)慎的四處轉(zhuǎn)頭看看有沒有人看向這邊。
好在武帝城周圍的人已經(jīng)都被吸引到了城內(nèi),現(xiàn)在鄧太阿他們的周邊並沒有人。
“都行,都行的懷念,能在李老劍神和王仙芝的大戰(zhàn)中還能保存下來的劍沒有差的!”
鄧太阿說完這句話,為了避免尷尬轉(zhuǎn)頭看向了別處,李懷念隻能求助於身邊的蘇程。
蘇程隻看了一眼李懷念的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就是選擇困難癥嘛,都選不就行了嘛!
“來來來,都裝上,都裝上!”
“說不定哪天一把劍就用煩了,你這還能再換一把呢!”
李懷念的嘴巴都成o型了,不等他給反應(yīng),蘇程就用腰間的布帶將這些劍給捆了起來。
不由分說的放到了驢子的背上!
然後拍了拍驢子的屁股,送鄧太阿他們離開了,而這隻驢子現(xiàn)在從背後看就像是一隻刺蝟啊。
武帝城內(nèi),徐鳳年看著一個大箱子向著自己的方向緩緩走來了。
箱子太大,徐鳳年隻能看到搬著箱子的嗬嗬姑娘在箱子下麵露出的兩條腿而已。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個場麵肯定會疑惑,但是徐鳳年太懂蘇程了,他哪一趟出去都沒有空手迴來過!
這箱子……
“怎麼了?蘇程帶著你打劫你爹去了?那幾百歲的老道呢?”
嗬嗬姑娘小心翼翼的放下箱子,長出了一口氣。
除了熟人,嗬嗬姑娘隻跟自己要暗殺的對象說話,所以徐鳳年開口的時候,嗬嗬姑娘隻是一臉輕鬆的指了指箱子。
徐鳳年心中一驚!
“燒了?隻剩灰了?那給揚(yáng)了啊,還用這麼大的箱子裝著?”
就在這個時候,蘇程從天而降落到了眾人的身邊,臉上都是笑意。
“這裏麵是轉(zhuǎn)嫁而來的龍虎山的劫數(shù),裏麵九顆珠子呢,應(yīng)該就是九次劫數(shù)吧!”
聽到箱子裏麵是包含著劫數(shù)的珠子,圍觀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隻有陸栩在興奮的說著。
“那這個劫數(shù)是怎麼用的,你問到了嗎?”
“用這個的時候動靜大不大?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啊?”
也就是陸栩是個瞎子,不然的話現(xiàn)在他的眼睛裏麵肯定放著光呢!
蘇程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邊上了,不愧是自己看上的謀士啊,真的……毒啊!
迴頭自己加上陸栩從江湖到了廟堂上麵,都不敢想象能把離陽給陰成什麼樣子!
別人看到箱子唯恐避之不及,但是陸栩卻是招唿著嗬嗬姑娘將箱子給扛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馬車上麵。
在陸栩的眼中,這些蘊(yùn)含著龍虎山劫數(shù)的珍珠簡直就是至寶啊!
蘇程裝作有些為難的看向了徐鳳年,手指指向了箱子,意圖十分明顯。
這些珠子我能留著嗎……
徐鳳年看到蘇程的表情十分疑惑,這一路上蘇程的功勞太多了,幾顆珠子算個屁啊!
“你留著,你留著!多大的事情!”
“你記住了,以後合理的要求大聲提,不合理的要求你私下提……這幾顆珠子太合理了!”
蘇程嘿嘿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徐鳳年意興闌珊的看向了武帝城的城頭,剛剛也給老黃端酒了,這一趟遊曆江湖……
好像沒有什麼遺憾了……
徐鳳年低下頭去,饒是江湖再好,終究他北椋世子的身份還是要迴到北椋的。
“休整一下接著走,稍微繞道去一趟廣陵江,咱們就迴北椋吧!”
徐鳳年環(huán)視了一圈,這一趟遊曆江湖收獲頗多,尤其是在日後的江湖裏麵埋下了徽山這顆種子。
還意外之喜的接到了大姐,那臭騎牛的現(xiàn)在也成了自己的姐夫。
更別提自己的好兄弟蘇程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了!
就在徐鳳年思考的時候,蘇程湊了過來。
“請個假,我迴頭到廣陵江和你們匯合!”
對於蘇程這樣臨時有事的情況,徐鳳年已經(jīng)習(xí)慣了,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畢竟接下來要去的是廣陵江,那是廣陵王趙毅的地盤,自己這個北椋的世子總不至於在那遭遇危險。
大姐和二姐都對廣陵道沒有什麼興趣,所以讓洪洗象先送她們迴北椋了。
雖然少了洪洗象,但就算是趙毅吃了熊心豹子膽,身邊不是還有老劍神呢嘛!
不過徐鳳年還是小聲的問了下蘇程,這一趟是要去做什麼,因?yàn)樗闷媪耍?br />
蘇程指了指身後馬車上麵坐著的陸栩。
“我找的謀士陸栩,本是名門望族,就因?yàn)樾奘窌臅r候,替西楚的讀書人說了幾句公道話,家裏被滅門了。”
“他自毀雙目才逃了出來,現(xiàn)在害他家族的人就在海昌郡當(dāng)郡守!所以我……帶他去討個公道!”
聽到這裏,蘇程有些驚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帶著陸栩親自去複仇確實(shí)是籠絡(luò)人心的好辦法。
而且蘇程選在這個時候去,分明是做好準(zhǔn)備的,海昌郡屬廣陵道管轄,收拾一趟都算是順道!
快迴北椋了,現(xiàn)在做完了事情,能了卻了陸栩的心願,讓他更安心的呆在北椋。
徐鳳年衝著蘇程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噶一個郡守不是什麼大事,放手去做吧!”
徐鳳年甚至都沒有像以前一樣開口詢問要不要給點(diǎn)人手。
畢竟現(xiàn)在蘇程的實(shí)力,噶太守全家理論上衣服上都不會沾上血滴。
至於太守這個職位,在徐鳳年的眼中也是嘎了便是噶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程不再多言,喊上嗬嗬姑娘坐上馬車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徐渭熊看向這邊時候的幽怨目光。
去哪裏?幹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陸栩坐在馬車裏麵晃蕩著臉上都是笑意。
這一次去的地方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吧,現(xiàn)在隻有自己這邊一輛馬車的聲音說明是蘇程帶著單獨(dú)行動的。
而且……這一次沒有讓自己這個瞎子來駕車,這足以說明這件事情……應(yīng)該挺趕時間的。
傍晚,這輛馬車終於到了海昌郡,後麵的熊貓跑得都炸毛了!
熊貓如果能說話的話,現(xiàn)在肯定想說。
多趕啊!一路都不帶停的啊!要不打不過蘇程,自己早就踹他了!
熊貓轉(zhuǎn)頭找了一處樹林去休息了,而蘇程則跑到路上拉住一位路人。
“咱們海昌郡的郡守住處在哪啊?”
那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蘇程,隨手指向了一個方向,蘇程望過去,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這海昌郡郡守的府邸……有點(diǎn)太豪華了吧!
氣勢恢宏,飛簷翹角,層層疊疊!
你海昌郡有多富庶啊?就衝這個宅子外麵的樣子,你就夠判了!
蘇程轉(zhuǎn)身正想要跟陸栩說話,就看見這位目盲的謀士,恭恭敬敬的對自己一揖到底!
他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顫抖的肩頭好像已經(jīng)說了很多很多。
這個男人,說要以國士待我,當(dāng)真說到做到啊!
日後!我必以國士報之!
嗬嗬姑娘從陸栩的身邊探出頭來。
“他瞎,你噶郡守全家他也看不見啊!要不你負(fù)責(zé)噶我負(fù)責(zé)把場麵描述給他聽?”
“當(dāng)然,反過來也不是不行!”
看看,這就叫專業(yè)!專業(yè)的殺手說起噶人這件事情,平靜的像是在探討晚上要吃什麼一樣。
嘿嘿!
蘇程笑出了聲,跑到馬車上麵打開了箱子。
“嘿,剛剛搞到的附帶著劫數(shù)的珠子,咱們要試試看效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