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裝的檀香木門就在眼前,墨隨意敲了兩下便推門而進。
入眼的環境顯得十分淡雅,淡淡的水汽還在些許彌漫,空氣中還保留著淡淡的梅花暗香。
(嗯……這個時節的梅花嗎……)
墨淡淡地瞟了一眼麵前,除了之前就見過的那位老鴇外就是一個屏風了。
屏風後麵還有人影在微微晃動,隱約是看見一個女子正在沐浴。
老鴇把頭探進屏風後,似乎在聽著些什麼。
然後她就非常驚訝地突然驚唿出聲:“這怎麼能行?大人……”
“無妨。”
悠悠淡淡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老鴇還想說什麼,但終是退了出去。
墨緩緩來到屏風前,很想直接一巴掌掀開這屏風,但仔細想了想還是作罷。
他語氣賤賤地開口道。
“帝女姐姐想不想我呀~?”
屏風後傳來一陣水花翻湧聲。
此時的帝女也不知怎麼地將頭埋進了水中。
(啊……真是的,本都已經不用再泡了,我怎麼還是進來啊……?)
這個想法十分的矛盾與沒道理。
但她此刻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帝女在突然得知少年的不請自來後當時就懵住了。
誰叫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放話等著少年來找她,深層次的含義就是少年找不到她一日,那與那個少年的承諾也就一日不用去麵對。
可如今呢?
她前腳剛放完話,這後腳少年就來了……
(“我要你!”)
迴想著當日少年的霸道的話語,帝女劉璃的小臉上莫名地閃過害羞的嗔怒。
她緊咬著唇瓣,不知不覺間灌了幾口洗澡水。
(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呢……)
如今也隻能裝作是火毒未解,那藥方無效的現狀了。
她堂堂一國帝女,高貴典雅從不失禮儀,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會為其負責。
可如今,明明是曾經親口承諾的話如今卻不敢去麵對了。
水麵下,帝女拍了拍緋紅的雙頰。
(不行,劉璃啊劉璃……你需要冷靜!)
墨隻聽水聲不聞人聲,還以為帝女就這樣泡昏在了浴桶裏。
不過這又怎麼可能呢?
咕嚕咕嚕的水聲響起,帝女終於開口了,背著屏風聲音顯得十分威嚴而神秘。
“你…你竟還敢來此!敢行騙於本宮!當誅你九族!!我,我……”
(呀……我我我……我在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竟也會這樣將謊話說的如此理所應當了?)
帝女內心是矛盾的。
(為什麼現在麵對這個少年的時候,心中總是無法組織好語言呢?我到底是怎麼了……?)
墨挑了挑眉,覺得帝女是不是又在發病了?
畢竟前世相處的那段時間,對方也沒少鬧這樣的幺蛾子。
帝女心底有些不明白,甚至有些發毛,難不成這個少年真給他使了什麼迷魂湯不成?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咳咳……你可知罪!?”
墨就很無語,你都把放進來了,還不讓外人在此,結果就是為了治我的罪?
(嗬……再說那藥方有沒有效我比誰都更清楚,她這是想要借此毀約吧……)
墨瞬間便想清楚帝女發病的關鍵,他勾起嘴角。
“哦,是嗎?那可能是藥效沒有到位,要不讓我來給帝女姐姐按按摩?舒鬆一下經脈?”
一邊這樣說著,墨也一邊不緊不慢地向著屏風後轉去。
他的腳步聲沒有收斂,這隻有兩人的廂房中顯得十分的清晰。
帝女心髒突然一陣加速,她有些慌了。
(來真的!?)
猛地探從水中抬出頭來,浸濕的頭發彎曲地遮擋了眉眼下的淚,某根被隱藏的很好的呆毛也被水打濕地粘在了粉白可愛的鼻尖上。
帝女劉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好一張花白的毛毯,又再外麵掛上一件束腰帶披風,三兩下功夫,便旋躍彈出了水麵。
剛一迴頭,她便瞧見那少年正側靠在屏風旁,雙手環胸,正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值得關注的是,一隻黑貓從少年的衣領口探出頭,正用一種十分另類警惕的目光審視著她眼前的這個,正在羞憤說謊的紅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