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中站了起來,接過了雙刀,這一次他並沒有再次發動攻擊。
“老弟,你沒事吧!”李天一站在巷子口,他看不清袁厚望和金中,手中拿著一把老式單點射擊手槍,慢慢逼近。
“李哥,我沒事。”袁厚望看著李天一手中的手槍,有些好奇。他曾經在偷東西時聽到過人們聊天,說這樣的老式熱武器已經全部被銷毀了。
“沒事就好。”李天一看著金中,“為什麼不殺了他?”
“我輸了。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不等袁厚望迴答,金中也問道。
袁厚望笑著,“我們進去聊?”
說罷,袁厚望便自己走進了古董店,李天一背對著袁厚望,目光就沒有從金中身上離開,他退進了古董店。金中看著袁厚望的背影,跟著走了進去。
“我為什麼要殺你?”袁厚望隨便找了一個木椅坐了下來,也不管這木椅到底是不是古董。
“因為我要殺你。”
“因為他要殺你。”
金中和李天一一前一後,幾乎同時迴答道。
“可是,你並沒有殺我。甚至,對我的殺意都可能是裝的。”袁厚望看著金中,笑著娓娓道來,“這間古董店不是你們金烏幫的吧,我猜你就是提前踩點,發現了這個古董店沒有人,所以才選擇了這裏。”
在袁厚望踏進古董店的時候 ,就已經注意到了放置古董的架子上有著一層灰塵,這可不像是一個古董店長期有人的樣子。
“再者說了,如果你真的要殺我,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可能性最小的方式?你完全可以選擇用熱武器殺了我。如果說怕熱武器引起警署注意,那你完全可以領著你的一幫兄弟,以多敵少,殺了我。”
“對啊,這小子是不是傻?寧家雇你,警署那邊肯定已經安排好了,即使你用熱武器也沒有人管啊。”李天一嘲笑道。
“他不是沒有想到,他隻是不想殺我。”袁厚望看著金中,那眼神彷佛要將金中徹底看穿,“這次沒有殺掉我,寧家能放過你和你的金烏幫嗎?”
在金中的眼中,袁厚望的眼神顯得異常深邃。他凝視著這個隻有十八歲的少年,心中卻泛起陣陣漣漪。眼前的袁厚望擁有著超乎尋常的觀察力和推斷力,那種銳利如鷹的眼神,仿佛能夠洞穿一切迷霧。
金中不禁陷入沉思,這樣的洞察力和智慧,怎麼能是一個十八歲少年所能輕易擁有的?這需要對世界有著深刻的理解和體驗,需要經曆過無數的風雨和磨礪,需要擁有幾十年的閱曆才能沉澱出如此深邃的洞察。
他再次打量著眼前的袁厚望,心中充滿了驚奇和疑惑。這個少年究竟經曆過什麼?為何會擁有如此非凡的智慧和洞察力?
“袁先生,現在可不是我的金烏幫,是你的金烏幫。”金中想不通,他也便不想了,懶洋洋地坐在了一張略顯陳舊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略顯猥瑣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隱藏了無數未曾言明的秘密與心思,別有一番韻味。
“我的金烏幫?”袁厚望不明白金中的意思,問道。
金中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他的神情莊重而嚴肅,仿佛在這一刻,他將自己的命運與袁厚望緊密相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而明亮。
“金中,願意追隨袁先生。”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金烏幫,願以袁先生為領袖,聽從指揮,馬首是瞻。”他的話語如同誓言一般,在空間有些狹窄的古董店迴蕩著。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袁厚望的信任。
金中看著袁厚望,眼神中滿是期待,他在等袁厚望一個肯定的答複。
“你為什麼要追隨我?”袁厚望站了起來,他想要給眼前的金中足夠的尊重。
“因為你夠狠!也因為你敢打寧家人!更因為你贏了我!”金中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如同重錘擊打在空氣之中,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充滿了對袁厚望的欽佩與肯定。
“你敢不敢成為我們金烏幫的新幫主?”金中再次問道。他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害羞的少年,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兒,鼓起勇氣問女孩兒,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一樣,他和害羞的少年一樣,在等女孩兒說出肯定的答複。
袁厚望看著金中,這個不合理的理由在金中的身上卻顯得格外合理,“我不同意。”
金中聽到袁厚望的話,瞬間變得有些沮喪。
“金老板,你依舊是金烏幫幫主,畢竟金烏幫是你的心血。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便以兄弟相稱,你年長於我,以後,你便是我兄長,如何?”袁厚望語氣真真誠,他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欣賞程度不亞於曾經他對天蓬元帥的喜歡。
“怎麼就兄長了?那我呢?”一旁的李天一急忙說道。
“你自然還是我的李哥。”袁厚望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三個就像傳記中寫的那樣,結為異姓兄弟,如何?”金中提議道。
“當然可以!”李天一情緒高昂,對於結拜這件事他舉雙手讚成。對於金中,他原本並無多少深重的惡意,那份敵意,不過是源於金中曾意圖對袁厚望不利。但是現在,金中沒有殺袁厚望,他自然也就不討厭了,那份先前的憎惡與排斥便如冰雪般消融。反倒多了幾分喜歡。
“我也同意。”袁厚望看著李天一高昂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真誠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事不宜遲,現在在這古董店中結拜如何?”金中立馬說道。
李天一和袁厚望當下便同意了,不過李天一在結拜前還是嘟囔了幾句:“今天的也算,不過我們要等過幾天找一個地方坐一起看看吃吃飯,喝喝酒,這才像樣。”
“自然沒問題。等我後天給你和三弟安排一頓。”金中笑得很豪爽。
“怎麼就是我和三弟了?你是大哥?”李天一立馬反問道,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戲謔。
“自然我是大哥,你是二弟,厚望是三弟了,畢竟我年齡最大。”金中輕聲解釋。
這個素來以兇名在外的男子,有些時候,似乎也並沒有那麼令人心生憎惡,他那剛毅的輪廓有時也透出一絲難得的可愛,仿佛那兇悍的外表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柔情。
三個人齊齊站著,對著依舊烏雲籠罩的夜空鞠了三躬。沒有人教他們結拜到底應該怎麼做,需要準備什麼。那些戲劇中的繁文縟節在這三個男人的眼裏顯得有些磨磨唧唧了。三人商量之後,便想到了對著夜空鞠躬的方式。
當他們鞠躬結束後,金中看著站在自己兩側的李天一和袁厚望,心中很欣慰,在這一刻,金中和他的金烏幫,已經與袁厚望緊密地聯係在一起,不僅如此,金烏幫和地下拳場也有了關聯,夏城的兩大地下勢力如今都成為了袁厚望的助力。
三人正式結拜,他們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雨夜對我來說果然是我的幸運天氣。多年前,我也是在雨夜在一中警員的圍攻下殺出了一條血路,成就了今天的威名。今天的雨夜,我有了二弟和三弟,真好!”金中關上了古董店的門,當他再次轉過身的時候,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現在,我要告訴你真正的金烏幫!”金中不知道在牆上按了一下什麼,李天一和袁厚望都沒有看清,整個古董店變得明亮起來,“三弟之前分析的都對,但是有一點錯了,那就是這間古董店就是我們金烏幫的。我們金烏可從不幹傷害普通居民的事情。”
“金烏幫,現有弟兄六十八個,有點射激光槍兩把、老式單點射擊手槍一百二十把、老式連貫射擊步槍三十把、老式重機槍六挺、其他榴彈千枚、對應規格型號子彈二十箱。”
“金烏幫目前經營餐館三間、娛樂場所一間、醫署授權私人醫院兩所、古董店一間。不過這個古董店並不是古董店,它是我們金烏幫的熱武器儲藏室。當然如果有人想買古董,我們也會出售。”
李天一的臉色隨著金中口中的每一個字變得愈發震驚。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從金中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找尋出一絲開玩笑的跡象,但顯然,讓他失望了。
“你們……你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老式熱武器?”李天一的聲音顫抖,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他的腦海中迅速迴放著過去的種種記憶,那些關於老式熱武器被全麵銷毀,被曆史遺忘的片段,仿佛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泡影。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夏城的警署會那麼迅速地銷毀老式熱武器,甚至要特意發布一個公告,邀請夏城各界人士前來觀看嗎?”金中挑了挑眉,他記得李天一手中不就有兩把老式單點射擊手槍嘛。
“難道是他們將那些老式熱武器賣給了你們?”李天一眉頭緊蹙,問道。
“自然不是,我們金烏幫哪有那麼多藍星幣?再者說了,夏城警署署長的關係和我們金烏幫並不好,怎麼會把老式熱武器賣給我們?”金中輕輕搖頭,眼神中閃爍著對警署的恨意。
“是你們偷的!”被震驚的袁厚望終於說話了,“我曾經聽到過有人說老式熱武器失竊。當時還有人反駁說是警署賊喊捉賊,老式熱武器不會失竊。”袁厚望的腦海中記憶飛快閃過,那些被塵封的記憶被他喚醒。
“不過,是我們偷的,而且警署署長劉大拿也知道。”金中答應的很平淡、很爽快,就好像他們隻是偷了隔壁鄰居家的一隻雞。
“那為什麼警署不通緝你們?”李天一愈發的震驚了。
“因為他不敢!這麼多的熱武器,雖然我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但是我猜這些熱武器的威力很恐怖,劉大拿自己恐怕無法保證可以瞞著所有人奪迴這批熱武器,這是其一。其二,他丟了這麼多老式熱武器,如果被華國高層知道,他恐怕坐不穩署長的位置,甚至會連累了劉家。”
袁厚望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分析的語氣中透露著沉穩與自信。
“確實如此。這也正是我今夜,在收取了寧家的藍星幣後,仍舊未對三弟動手的底氣所在。有了這個關鍵的籌碼在手,寧家與劉家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拿著他們的藍星幣卻不辦事。”
“大哥,一切還是小心為上。”袁厚望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