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厚望並不知道他的四名隊員正在擔心他,他現在正在冒著割臉的疾風大踏步向前走去。
走過了百餘米,袁厚望的臉上已經增加了好幾道血痕,他身上的衣物也已經破爛不堪。
疾風如刀。
袁厚望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天降重錘】為什麼能夠成為【死神八麵】之一了。
袁厚望在山穀中如同一個年邁的老人一般,向前走上一步,會被狂風吹著倒退兩三步。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袁厚望終於來到了山穀的中間,他似乎可以看到出口的光了。
瞬間,一塊如山丘一般的冰塊從天而降,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砸向了袁厚望。
偏偏這個時候,山穀內的風變成了前後兩股,把袁厚望夾在中間無法動彈。如果要活命,就必須擊碎這塊小冰山!
袁厚望長出一口氣,立即拿著金箍棒朝上刺去。
“給我破!”
袁厚望大喝一聲,手中金箍棒隨著他的意願變得如象腿一般粗。
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金箍棒在袁厚望大喝完之後,和冰山撞在了一起。
“轟!”
巨大的聲響之後,袁厚望隻覺身軀猛然一顫,仿佛被萬鈞重錘直擊心口,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道讓他唿吸都變得艱難起來,胸口仿佛被壓上了一座無形的大山。
不僅如此,他緊握金箍棒的雙掌之間,虎口處已然裂開,細密的血珠悄然滲出,沿著那金光閃閃的棒身蜿蜒而下,添上了一抹妖異的紅。
冰山未碎!
袁厚望沒想到自己的這一擊並沒有擊碎冰山,甚至沒有在冰山上留下一道裂痕。
可以碎天破地的金箍棒竟然沒有擊碎一座小冰山!
“再來!”
袁厚望再次暴喝一聲,手中金箍棒再次猛地刺向那座巍峨矗立的冰山,誓要將這寒冰之壁一舉洞穿。
這一次,又無果!
“這冰山難道無法被擊碎?”
“可笑,世間哪有無法擊碎的冰?”
自言自語間,袁厚望已經連續刺了冰山四五次。
冰山底部終於出現了一道裂縫。
這道裂縫猶如曙光一般,讓袁厚望信心倍增。
“我就知道,這天下,就沒有金箍棒打不碎的東西!”
袁厚望緊握金箍棒,再次刺向冰山。
這一次,如果無法擊碎冰山,袁厚望的身軀就要被冰山壓在這山穀中了。
“五指山都壓不住我,何況一座小小的冰山!”
袁厚望此時已經在冰山的壓迫下,已經迴到了地麵上,他腳尖輕點,手中金箍棒刺出。
“給老子破!”
怒吼之後,金箍棒刺穿了整座冰山。
冰山緩緩裂開,一分為二,悄然矗立在袁厚望的身軀兩側。
看著身體兩側的冰山,袁厚望長出一口氣。
如此寒冷的山穀中,袁厚望的後背竟然被汗水浸濕了,不止是背部,他的額頭上也布滿了一層汗珠。
袁厚望剛剛覺得輕鬆了一些,他向前走了沒幾米,山穀之中風力比先前強了許多,山穀之上,許多冰山以比先前快的速度落了下來。
“不好!”
袁厚望心中一驚,這“冰山雨”來的也太快了一些。
袁厚望立即用盡渾身力氣,身影向前掠去。即使有疾風的阻擋,袁厚望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手中金箍棒直接扔出,就在金箍棒要脫離袁厚望單手的同時,他握住了金箍棒的尾部,借著金箍棒的強大慣性,破開疾風,將袁厚望的身體帶了出去。
慣性終歸是有限的。
金箍棒帶著袁厚望走了不到三十米,便停了下來。
一塊絕大的冰山擋在了袁厚望的身前,他的身後,“冰錐雨”開始落下。
“如若躲不開,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袁厚望此時根本不能借助金箍棒將眼前的冰山打碎。後有“冰錐雨”,前有冰山,狹小的空間根本沒有袁厚望可以施展金箍棒的地方。
“拚了!”
袁厚望收起了金箍棒,現在的他隻能靠自己的雙拳來破開眼前的冰山了。
……
“不知道隊長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在山穀外足足等了一天的王天時不時看一眼山穀裏。
“再等等,如果隊長明天中午還沒有出來,我們就進穀去看看。”燕歸天抬頭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空,他心中總有一股不好的感覺。
“不行……”孫石頭說道,“服從命令!”
“石頭,你……”燕歸天看著孫石頭,他沒有想到孫石頭會說出“服從命令”這四個字。
“隊長還活著,如果他犧牲了我們的機甲會得到提升的,那時我們再進去也不遲。”孫石頭說完之後,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燕歸天此時心裏很詫異,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破壁】小隊全員就必須是一個整體,隻聽從隊長的命令!
……
袁厚望自然不知道山穀外發生的事情,他現在還在和眼前的冰山做鬥爭。
此時,袁厚望的雙手,宛如被冬日寒風割裂,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斑駁的冰麵。他的雙拳,一次又一次,重重擊打在眼前這座冷硬的冰山上。
顧不上疼痛,袁厚望隻知道如果再不打破眼前的冰山,他恐怕就要死在“冰錐雨”中了。
一拳又一拳。
袁厚望如同一個無情的機器一樣,拳頭砸在了冰山上。
“破!”
“給老子破!”
“給老子破!”
袁厚望憤怒的咆哮著,他的聲音在山穀中迴蕩,他的雙拳每一次都加重了不少力氣。
“哢嚓!”
袁厚望連續砸出好幾拳之後,眼前的冰山上終於覆蓋了一層蛛網般的裂縫。
“破!”
袁厚望鉚足了勁,雙拳砸在了冰山上。
冰山沿著裂縫一點一點裂開。
眼看“冰錐雨”開始慢慢前移,袁厚望等不到冰山自己裂開了。
袁厚望再度用力,雙拳猛地轟擊在布滿裂縫的冰山上。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冰山驟然間化為漫天細膩的冰粉。
袁厚望來不及休息,他再度衝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袁厚望也忘記了自己到底躲過了多少突然從天而降的攻擊,也忘記了自己到底打破了多少冰山,此時的他已經筋疲力盡,在用水和力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近九百米的距離讓袁厚望臉色發白,若不是水和力和強大的意誌力,袁厚望此刻可能已經葬身在這山穀中,成為了一具無名屍體,等到若幹年後,被疾風吹散骨頭,吹得到處都是,就是無法離開這座山穀。
“百米!”
袁厚望已經可以看到山穀的出口了,他用盡全身力氣,讓水和力在渾身流轉,帶著滿身的傷痕再度向前衝去。
“出穀!”
袁厚望左腳邁出山穀的那一剎,他立即啟動了納米機甲。在袁厚望整個人離開山穀之後,納米機甲已經覆蓋了他的全身,幫助袁厚望恢複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