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小夭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待她從相柳懷裏出來坐好,就看到這兩個人用眼神撇刀子,心裏暗道不好:這是怎麼了?
“小夭!” 軒開口,
“我?guī)Я瞬枞~來,你去廚房泡壺茶拿來。”
“飯還沒吃完,喝什麼茶?”
“去!”一股帝王的肅殺之氣迎麵撲來。
相柳倒是淡定,一邊盯著軒的眼睛,一邊說:
“去吧!沒事!”
小夭猶猶豫豫地起身往廚房走,珊瑚和苗圃也跟了過去,院子裏一時隻剩下相柳和軒兩個人,繼續(xù)用眼神撇刀子……
“相柳,我問你個問題,是個男人你就坦白迴答我。”
“你問……”
“當年,小夭為我擋下你那一掌,當天晚上我通過蠱蟲感覺到有人親她,勾得她十分情動,那個男人是不是你?”
“是!” 相柳的眼神充滿挑釁,
“原來是你……” 軒大怒,
“不然你以為是誰?”
“我一直以為是塗山璟!”
“他也配!”相柳一臉鄙夷……
“相柳,你藏得好深啊!難怪,你心甘情願為她引蠱;難怪,你當年單槍匹馬為她闖西炎山;難怪,你花數(shù)十年時間救她……”
“我當年就跟你說過,這是我跟玟小六之間的事!”
軒“唿”的一下站起來,相柳也跟著站了起來,
“相柳,那我再問你,當初,我爺爺西炎王、我?guī)煾叼嵬酰ㄎ遥瑦巯闶莻€人才,曾數(shù)度勸降你,條件優(yōu)厚到極致也未曾撼動你半分。可如今,你九命相柳親自教她武藝,為她練兵,甚至調(diào)動辰榮軍為她守城,你是從不會吃一點虧的性子,我很好奇,她到底給了你什麼樣的好處才驅(qū)策得動你?”
“自然是天大的好處!”
相柳笑得邪魅……一邊伸手在嘴角邊輕輕擦了一下……
“相柳!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軒一把拽起相柳的領(lǐng)子發(fā)了瘋般地怒吼,相柳淡定地站在原地沒動,也沒反抗,隻是嘲弄地看著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
聽見聲音,一時間周圍的暗衛(wèi)拔刀的拔刀,抽劍的抽劍,唿唿啦啦地衝進小院,護在軒周圍,小夭聽見聲音,連忙從廚房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
“瑲玹你幹什麼?快放手。”
她幾步跑到相柳身前,一把將人摟在懷裏,摸摸這兒,看看那兒,確定沒受傷才將人護在身後,衝軒喊道:
“瑲玹你幹什麼?”
相柳始終一言不發(fā),隻是嘲弄的眼神得意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護著他?小夭,你在我麵前,你護著他?”
“你跑到我的地盤上來傷人,還帶來這麼多人欺負他,他連手都沒伸,我不護他難道護你?”
“你就不怕他傷我?”
“瑲玹,他若真想傷你,清水城你所有的暗衛(wèi)加在一起也打不過他!”
“你知道我打不過他,你還護著他?”
“我……”小夭一時沒答上來……
沉默使空氣越來越緊張……
“瑲玹!”小夭的語氣軟了下來,
“你快走吧!山上就是辰榮軍,你在這占不到一點兒便宜。”
“你也說了,這是你的地盤,我在我自己妹妹的地盤上,我怕什麼?”
一時間,氣氛又僵持住了,小夭想著如何才能結(jié)束這場見麵,急得直冒汗,他抬頭看了一眼相柳,這位也是絲毫不想退讓的樣子……
正僵持著,門外跑進來一個人,人沒到近前聲音先到了,輕聲細語,軟軟綿綿:
“王姬,哎呀!城主大人,天色已晚,屬下送您迴王姬府,可好?”
軒的視線一下子被這位反差萌的合語給吸引了,合語甚至向他拋了一個媚眼,柔聲說到:
“這位…….哥哥……您是隨王姬迴王姬府呢?還是出城?屬下陪著您?”
軒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形下,也沒憋住:
“小夭!這誰呀?”
小夭鬆了口氣,心裏暗暗感激這位活寶,
“他是我的護衛(wèi),去見過軒哥哥!”
“屬下見過軒哥哥!”
這聲“哥哥”一出口,叫得在場的所有人頭皮發(fā)麻,連相柳都繃不住了,氣氛瞬間和緩下來。
“相柳大人呢?您是迴山上呢?還是……”
“我今晚去王姬府住!”
“我跟小夭迴王姬府!” 軒沒好氣地說。
“相柳,哥哥,你?你?”
“怎麼?不歡迎?我還有很多話要單獨跟你講呢!我今晚住一晚,明天再迴去!我就不信,我在你府裏能出什麼事?”
說完,軒挑釁地看向相柳,那位飛了個白眼……
“哎呀!軒哥哥!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有相柳大人在,誰敢動王姬府一片瓦片啊?再說,您的安全那也是王姬心中的頭等大事啊!屬下等必竭盡全力護您和王姬周全,那屬下就陪二位一同前往王姬府,可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往王姬府,小夭的頭瞬間一個比兩個還要大,這可怎麼辦?剛剛明明好好的,到底是怎麼了?相柳也是,你說你惹他幹什麼?我本來就跟你說我不想見他,他來了,說幾句話趕緊打發(fā)走就完了,何必弄成這樣?你惹毛他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一路上,兩個男人也不說話,小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好有個合語,輕聲細語的沒話找話,才顯得氣氛沒那麼尷尬。
到了王姬府,相柳熟門熟路地徑直往裏走,軒快步跟上,倒是把小夭甩在了後麵。軒一直對相柳的房間很好奇,本來下午他已經(jīng)知道跟小夭的閨房隔一座小橋的那間就是相柳的,但他想趁主人不在偷窺不是君子所為,所以也沒過去。此刻,他跟著相柳,倒要看看,這位被小夭護在身後寶貝一樣的男人,她親自為他布置的房間該是怎樣一幅溫馨浪漫,柔情蜜意……
房門一開,軒就開始頭暈……
“你要進來嗎?”相柳慢悠悠地問。
這嘩嘩閃光的是什麼東西?忽閃忽閃的還能變幻顏色?珊瑚?這麼大?閃得整個房間五顏六色的放著光……等等,這桌子、櫃子上都是什麼啊?這滿地的……寶石?也這麼閃光?天哪……
“你要進來嗎?”
相柳又問了一遍,軒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難得語氣柔軟的說:
“不了,你……你早點休息吧!”
相柳“砰”地關(guān)上門,留軒一個人在門外淩亂……
小夭氣喘籲籲地這才跟過來,軒聽見聲音,轉(zhuǎn)身問道:
“這……這就是你給相柳布置的房間?”
“是啊!怎麼樣?是不是華麗麗的?”
“你喜歡這些玩意兒?你從前可是半點也看不上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的?如今這是轉(zhuǎn)了性子了?”
“是呀!你看那防風邶不是每天穿的花枝招展,跟一隻開屏的孔雀似的?他那麼好看,於是我覺得花裏胡哨也挺好的!”
軒握住小夭的肩膀,站在她麵前,笑著說:
“你可真是小孩子心性。剛才還寶貝那個相柳寶貝的不行,跟我劍拔弩張的,這會兒怎麼又想起防風邶了?你真被那浪蕩子勾的動了心了?”
“什麼啊!我是想起他穿的花團錦簇的好看啊!他那麼好看!而且,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很值錢的,你不知道嗎?”
“你什麼時候這般財迷了?”
“我一直都很財迷的,隻是你不知道。你別忘了答應我的金山,你順便再送我一車這樣花裏胡哨的珠子,我也可以順便笑納一下!”
“行!這種東西,庫房裏一大堆,我扔在那兒左右也沒用,你喜歡我全給你送來!”
“哥哥最好了!”小夭衝軒甜甜的笑。
軒伸手摸小夭的頭,被她巧妙避開了,小夭拉著軒在竹林邊的連廊坐下,
“現(xiàn)在想起哥哥好了?不跟我使性子了?”
“我沒跟你使性子,哥哥!我跟相柳,是多年的故交,他救過我的命,而且他當年救我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他付出的代價不小。如今,他又教我武藝,又帶兵幫我,為我盡心盡力,哥哥!他不是惡人!”
“他是不是惡人,我不評價。可依他萬事不吃虧的性子,他對你,必有所圖!”
小夭一笑,
“他圖我什麼?我的身份,他的立場,他自是應該離我越遠越好。難道你覺得,他是想拿我威脅你?哥哥,他不會的!相柳光明磊落,心思坦蕩,他根本不屑於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軒似乎還想說什麼,可看著小夭真誠的臉,再想想她也許還不定性,一會兒塗山璟,一會兒防風邶的,指不定明天又看上哪個長得好看的,就把心裏的顧慮暫時壓了下去,他握起小夭的手,柔聲問道:
“小夭,那哥哥問你,如果有一天,相柳要殺我,你怎麼辦?”
“我自然是擋在你身前,就像那年我護在你身前,擋下他那掌是一樣的!”軒的臉上現(xiàn)出了真正的笑意,笑得很開心,
頓了頓,他又接著問:
“那如果是我想殺他呢?你怎麼辦?”
“哥哥,我跟相柳,他好我就好,如果你真想殺他,必先從我身上踏過去!”軒滿臉震驚,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
“是!他對我很重要,所以,哥哥,你想動他之前,先想想我今日對你說的話!”
……
兩人坐的有點近,小夭身上的味道……
良久沉默之後,軒站起身,說道:
“今日太晚了,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談。你這裏的房間不會都像相柳那間那樣……那樣……華麗吧?”
小夭一笑,道:
“怎麼會呢?我已經(jīng)吩咐苗圃給你安排了住處,一個獨立的院子,這就叫她帶你過去。哥哥你也早點休息!”
“好!”
當天晚上,小夭沐浴之後照鏡子才發(fā)現(xiàn)脖子上那個赫然的吻痕,珊瑚倒是見怪不怪,若無其事地在旁邊伺候。小夭一下子就猜到他們倆是為什麼打起來的。那條蛇就是故意的,看來他是算準時間知道軒要來,故意引著自己去的小院,軒這還沒進裏屋呢,不然滿屋子都是自己的貼身衣物,更說不清了,這條詭計多端的蛇。小夭想衝過去質(zhì)問他,可到處都是軒的暗衛(wèi)、眼線,也不知道這會兒軒消沒消氣,小夭想了想還是沒去找那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