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開發清水南城
當日午後，小夭聽說升稷要帶人去清水城，於是換上男裝準備跟著一起去。本來阿念也是要跟著的，結果蓐收巡城提前迴來了，想必二人還要你儂我儂地親近一番，於是小夭帶著左耳跟著升稷去了清水城外。
說是清水城外，距離實在是有些遠，這一帶氣候濕熱，毒蟲甚多，人跡罕至。好在地廣人稀，倒是個耕種的好地方，隻是放眼望去，蒿草叢生，想要耕種需得抓緊時間平整出來才行。
見小夭麵有擔憂之色，升稷道：
“怎麼了？是擔心我種不出糧食？”
“不是，你的能力我當然信得過，隻是這麼大的麵積，這麼短的時間，當時見你說的雲淡風輕，我以為不會太困難，可這麼看來，我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肯定是不容易，不然我也不會想勞動辰榮軍。或者，你不想用辰榮軍，覺得我大材小用了？”
“怎麼會，當初瑲玹給我的那五千精兵我都敢讓他們去種地，辰榮軍怎麼就不能種地了？況且，他們成天窩在山裏，除了練兵整日無所事事有什麼意思？現在又沒仗可打，那些精壯男子一身精力無處發泄，正好出來種地，出出汗、賣賣力氣，幫他們排遣掉多餘的精力也是好的。”
升稷“哈哈”一樂，
“小夭，你是跟尋常的王族貴女不一樣，我素來知道你性子跳脫，沒想到說起這些事情來也是……見解獨到！”
“嗨！你還不如直接說我粗鄙呢，沒事！”
“怎麼會，在我看來是直爽的十分可愛。”
升稷脫口而出，說完也覺得失言，兩人默默良久，有些尷尬。
……
“升稷，你對我，你……”
“是，不過當初我同你講過，你我止於朋友，現在我還是這麼說。隻是那日你病重，我似看到渺茫希望，有些癡心妄想，你別放在心上也就是了。”
“可這樣我……我覺得像是我吊著你……吊著你為我賣命，我這心裏……”
“小夭，是我心甘情願的，況且，眼下這些事情我並不是全然為了你，我是為百姓，為了那些人族，也為了軍中將士，你不是說過我‘高義’，我是真心實意為他們著想。”
小夭動了動嘴還想說點什麼，但想了半天又想不出該說什麼。升稷一笑，說道：
“不說這些了，先前我不是答應過教你積肥之術，後來你沒時間學，我都教給阿土了。今日你既然來了，我教你用靈力平整土地，過些時日，再教你催熟糧食的術法，如何？”
小夭眼睛一亮，隨後又麵露難色，垂頭喪氣地說：
“好是好，可我這靈力……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你別擔心，你靈力什麼樣我心裏有數。平整土地、催熟糧食都不需要什麼高深的靈力，關鍵是方法，掌握了方法，靈力高強就速度快一些，像你這樣，大不了就是慢一些。”
小夭瞬間雀躍了起來，
“那好啊！那我這些天一直跟著你，師傅你放心，我一定是勤奮好學、循規蹈矩的好徒弟。”
看著暖陽下，那張紅撲撲的明媚小臉兒，升稷的心一沉。若說他想教她術法完全沒有一點私心，那是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的。
“對了，升稷……”小夭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
“城主酒鋪年底會跟賭場一起開業，你當真不要分紅嗎？”
“不要。不過小夭，說起酒鋪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你說。”
“城主酒鋪出產的酒數量有限，想要供應整個新城酒肆、酒樓或者歌舞坊是遠遠不夠的。不如這樣：你的酒鋪隻出精品，品質好、口味佳，自然價格昂貴。
我們再建一座酒坊，專門釀造滿足尋常需要的酒，品質自然比不上你的城主酒鋪，但勝在產量大、口味好，如果口碑好、價格公道的話，說不準以後整個大荒都要來買你酒坊出產的酒，怎麼樣？”
“好啊！”
小夭的心裏歡唿雀躍，兩隻大眼睛又忽閃忽閃地閃起了星星眼。她突然想起那日阿念警告她的話，趕緊低下頭，又退後了半步。
升稷看著她這些小動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把酒坊全部交給你，你從升氏選人來釀酒，我的人隻幫你幹些搬搬抬抬的體力活，收入我分你一半，可好？”
升稷思考了一下，說道：
“小夭，你一定要同我分得這麼清嗎？”
“你別誤會，不是分清的問題。一來，你手下肯定已經有成熟的釀酒師，熟門熟路總好過在我這裏選人重新教起好；二來，堂堂升氏未來族長，在我這一呆經年，完全無私奉獻實在說不過去，你總得給族中一個交待；三來，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就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白白占你的便宜，有來有往方能長久。”
看著小夭一臉認真的神色，升稷挑了挑眼眉，瞇起他那對丹鳳眼笑著說：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小夭抬起一隻小手，跟升稷擊掌為誓。
餘光中，遠處來了一支隊伍，為首的正是孟塗。待人群走近，孟塗跟升稷點頭示意後向小夭躬身施禮，道：
“城主，屬下帶來第一批將士，前來幫您開荒。今日上午，軍師親自到這片區域實地看過了，範圍很廣，想必這些人還遠遠不夠，明日開始還會有將士陸續趕來。
軍師的意思是，這片區域原本防守鬆懈，極易被賊人鑽空子，正好趁這次開荒種地，將軍隊駐紮過來，一來可以加強防禦，二來如此既擴大了您的勢力範圍，往後辰榮軍還可以繼續在這裏種地，自給自足應該沒問題。”
升稷忍不住心裏暗暗思考：不愧是九命相柳，的確頭腦靈活，他的想法跟小夭不謀而合，看來這兩個人真是心有靈犀！
“行，一切按軍師說的辦。你們先駐紮，開荒的事情明日正式開始。”
“是。”
孟塗轉身剛要走，小夭低聲攔住了他：
“你們軍師忙什麼呢？”
孟塗一笑，說道：
“軍師和鬼方先生在前後山巡查，加固結界。另外，這次偷襲，軍師懷疑軍中還有奸細，正在調查，想必……這一、兩天還迴不去。”
小夭小臉兒一紅，點點頭讓他走了。
一直到太陽偏西，小夭一直跟升稷在蒿草麵前練習，她本來靈力低，累得通身是汗。身邊的左耳，隱在暗處的合語領著一眾暗衛也前來幫忙，不到兩個時辰也平整出不小一片地方。
小夭一邊伸出袖子擦汗，一邊說：
“升稷，駐防、守城的將士不能動，明天我把我那些妖兵也派過來幫你，那群人靈力高強，想必有他們幫忙必能事半功倍。”
“行，順便也幫他們排遣掉多餘的精力。”
“你……哈哈哈……”
天空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