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隻守著她
一旁的瞫淑惠貫會察言觀色，自上次從新城迴來，她靠著一個瓶子複了寵，眼見著瑲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賠上笑臉說道：
“陛下，大婚的喜服已經改好了，您要不要試一下？再有不滿意的地方，還可以讓工匠抓緊時間去改。”
“不必了，我本來也並不在意，改不改都一樣！” 瑲玹的聲音滿是不耐煩。
瞫淑慧自複寵以來，雖然瑲玹同她的恩愛不多，可她也算是陛下麵前最能說得上話的女人了。眼看著陛下一臉的不悅，她開始戰戰兢兢起來，忍不住抬頭求救的看了一眼小夭。
“哥哥，”小夭開口道，“既然衣服都送來了，就穿上試試唄，我和阿念都沒見過呢？”
“好！”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換來瑲玹溫和的笑容。其他人隻道，這位西炎王不愧是寵妹狂魔，隻有瞫淑慧早早察覺了陛下的心思，可她不明白，事到如今他還想怎樣呢？
宮人聽見吩咐，端著托盤將衣服送進了屋。本來一揮手就能換好的事，不等瑲玹反應，瞫淑慧為首的幾位妃子立刻站了起來，衝上前去趕著幫瑲玹穿衣服，隻有離戎妃淡然的坐在小夭旁邊慢條斯理的喝她的茶。
其中擠來擠去忙的最歡的是個生麵孔，身量矮小，體態卻很豐腴，看著應該是很受男人喜歡的那種肉乎乎的手感。往臉上看，皮膚光滑細膩，白裏透紅，眉眼間看著年紀很小。五官雖談不上“絕色”二字，勝在年輕稚嫩。小夭忍不住暗暗腹誹：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你怎麼還不滿足？我就那麼好嗎？
瑲玹一直拿眼角瞄著小夭，見她盯著那個小姑娘一個勁兒的看，於是一邊伸平雙臂任那群女人忙乎，一邊開口道：
“她是商羊氏。”
“見過王爺。” 小姑娘趕緊給小夭施了一禮。
“不必多禮，你忙你的。”
說話間終於穿好了衣服，出乎意料，瑲玹身上是一襲黑色華服。西炎尚黑，婚服是黑色本不甚稀奇，可通常為了凸顯喜慶，衣服上都會在顯眼處點綴大紅色，有時甚至幹脆做成一半黑一半紅。況且，此次瑲玹迎娶的辰榮馨悅乃是中原老氏族後裔，無論如何也應該照顧到中原的習俗，就是穿一身大紅也不為過。
可這身黑色婚服，周身上下一片紅也沒有，隻在衣領、腰間及下擺處滾繡了明黃金絲，華麗是華麗，就是不喜慶，小夭看了就是一皺眉。
“怎麼了？不好看嗎？” 瑲玹盯著小夭問道。
“好看，哥哥生的俊朗，身材又這麼好，黑色自是十分襯你的沉穩氣質。可你穿這身衣服莊重有餘，喜慶不足。一眼看去，不像娶親，倒像是去上朝。”
瑲玹嘴角微微上翹，說道：
“這不是正好，我娶親本來就是國事。”
“話雖如此，可就是看上去過於正式了。”
瞫淑慧插話道：
“王爺的意思是要改？您說怎麼改？迴頭吩咐工匠去做，還有時間。”
“那倒也不必，想必哥哥喜歡。不然這樣，大婚那天，哥哥你在頭上插幾朵大紅花怎麼樣？”
一屋子的女人立時大氣也不敢出：誰敢這樣調侃堂堂西炎王？
沒想到，看著小夭那張笑盈盈的嫵媚小臉兒，瑲玹“噗嗤”樂出了聲，道：
“你呀！又拿哥哥取笑。行，隻要你高興，我戴一戴也無妨。”
“哥哥，你別聽姐姐胡說，你再慣她，搞不好她真給你戴花，讓你見不了人。” 阿念趕緊打岔。
“見不了人我就誰都不見，隻守著她！” 瑲玹說著，一雙眼睛直直盯在小夭的身上，眼神直白的連離戎妃都一驚。
這下連阿念都啞口無言的瞪大眼睛，倒是小夭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一邊低頭看著瑲玹身上的婚服，一邊淡然的說：
“小時候在外祖母麵前說過的玩笑話，哥哥休要再提了。”
瑲玹沒再接話，隻是一雙眼睛仍然如水般溫柔的粘在小夭的身上，她察覺到就當沒看見，跟眾人打哈哈、閑聊，一個下午很快過去了。
晚膳後，瑲玹不顧反對，堅持將兩姐妹送迴了小月頂，看那意思是還想進屋討杯茶吃。結果，還沒進殿門就聽阿念嚷道：
“姐姐，我累了，你來陪我洗澡，我要跟你一起洗，立刻、馬上就洗。”
瑲玹見狀，實在是不方便進門。於是站在門外說道：
“那……你們早點休息，明日我下了朝就來陪你。”
“好，那明日午後我們去後山祭掃。”
“好！”
看著瑲玹轉身離去的背影，阿念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歎道：
“那個辰榮馨悅怎麼還不來，我現在無比喜歡她，等著、盼著她快點進門。”
“你也不用這麼緊張，瑲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他還想把你怎麼樣？今天抱你那一下，若是被姐夫看見，肯定不樂意。以前我不知道他的心思，更沒往那上麵想，可今天我是見識了。姐姐，他那一雙眼睛就粘在你身上，他身邊那些女人，他是一個也沒放在心上啊！”
“所以我才托到今日才來，把這件大事應付過去，往後能不見麵最好是不見。”
“你說他今日下午說的是什麼混賬話？還‘隻守著你’，他憑什麼‘守著你’，讓姐夫知道，不砸碎他的腿？”
“哎呀！你姐夫不就是給了你兩盒子珍珠，你至於這麼大氣勢維護他嗎？”
阿念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根本沒接小夭這調侃的話，
“姐姐，明日你們去祭掃，我實在是不方便跟著，怎麼辦？”
“阿念，你是不是過於緊張了？我們是去墳地，墳地啊！當著那些故去的長輩，瑲玹能做什麼？你當他是禽獸嗎？”
“也是，我看後山那結界，合語他們都進不去，你自己小心，早去早迴，天黑之前必須迴來。”
“好，你不是要洗澡嗎！走，姐姐親自服侍你，可好啊？”
“好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