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則瑢與昧寥之來到了北明國皇室的禦花園中,這北明國的皇室簡直奢靡到可怕也難怪會輸了。崔則瑢也是這般暗自想著。
昧寥之無所謂問道:“則瑢,我們這般大搖大擺的進(jìn)去合適嗎?”
崔則瑢解釋道:“進(jìn)來前我在我與你身上貼了隱身符和空寂符,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發(fā)現(xiàn)我們,他們連我們的聲音都聽不見。不過我們可不是幽靈碰到東西的話還是會有聲音的。”昧寥之還挺訝然他會用符,崔則瑢迴答道:“我還會畫符,隱身符可不算什麼,空寂符有些沒畫好,咱們將就用一用。”
昧寥之有些無聊問道:“你現(xiàn)在看到了北明國的皇室,有什麼感想?”
崔則瑢轉(zhuǎn)頭對著昧寥之奇怪疑問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北明國贏了,還是天雍國贏了。表麵上是天雍國贏了,可是最近天雍國北方鬧著幹旱,要是說北明國那也不對,雖然奢靡成風(fēng),但終歸讓出了領(lǐng)土,還讓兩個公主當(dāng)了一個元帥,一個將軍的妾室,當(dāng)真是羞辱,也是不知道北明國皇室是怎麼做到可以忍下去的。”
崔則瑢一個沒注意撞到了華貴的紅柱子,那一聲叫一個響,昧寥之連忙拉過崔則瑢躲在了屋頂上,而崔則瑢卻不知道為什麼產(chǎn)生了相當(dāng)劇烈的疼痛,崔則瑢一下子昏了過去。
而昧寥之卻以為崔則瑢隻是想要歇息,幹脆就待在屋頂上,要是真的出了什麼,綁一個太醫(yī)過來就好了。在昧寥之眼中自己是魔界人,魔界人幹這種綁架他人的事情那是相當(dāng)?shù)氖炀殹?br />
崔則瑢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記起來了,原來崔則瑢與銀夫人還有自己的娘親似乎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啊。
昧寥之趕忙問崔則瑢怎麼樣了,好在崔則瑢昏過去的時候符咒沒有失靈要不然的話昧寥之可就要大開殺戒了。而崔則瑢擺了擺手說自己沒事,昧寥之覺得崔則瑢有些不太一樣了,不能說是什麼地方不一樣,隻能說是感覺不太像那個腦子不好使的崔則瑢了。
崔則瑢連忙問著自己昏過去的時候這北明國皇室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昧寥之老實迴答道:“倒也沒發(fā)生什麼大事,隻是皇帝居住的大殿突然走水了而已。”
崔則瑢奇怪道:“走水你都可以這麼冷靜的嗎?!”
昧寥之絲毫不在乎道:“你不是讓人火燒了瀲王府麼,這有什麼是不能冷眼旁觀的麼?”
崔則瑢瞬間無力反駁,他起身道:“既然我醒過來了,那我們先去燒毀的大殿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麼。”
“也行,反正大家的注意力現(xiàn)在都在皇帝身上,連那太後都在皇帝那。”昧寥之本來無所謂,但有些疑問道:“我們?nèi)フ覜]有被燒毀的東西,是不是有點懸啊,在魔界有很多東西都經(jīng)得起焚燒的,但是你們?nèi)私鐟?yīng)該沒什麼東西是經(jīng)得過火燒吧?”
崔則瑢聳了聳肩,道:“沒關(guān)係,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把人打暈就行了。”
昧寥之道:“你之前可不會說把人打暈的話,你醒來後有些大變樣啊。”
崔則瑢擺了擺手,道:“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不多說了,現(xiàn)在找潘兒姑娘的死因是最為要緊的事情,不能讓潘兒姑娘白白死了,連死因都不知道。”
“我都說了無數(shù)次了,死的不過一介妓女,有什麼可值得的地方麼?”昧寥之實在是不能明白崔則瑢為何要查一個妓女的死因?在昧寥之眼裏一個妓女根本不值得。
崔則瑢知道他說不通,淡漠道:“我喜歡把人當(dāng)成一個迴事,可能跟你大不同吧。”
“人有什麼好的,不過是會死的生物。”
崔則瑢淡定迴懟道:“魔界人也沒什麼好的,不過是會腐肉的生物。現(xiàn)在你們還吃腐肉嗎?”
昧寥之瞧見崔則瑢迴懟的模樣,突然這無聊至極的北明國之旅好像沒那麼無聊了。他無所謂道:“魔界皇室不吃腐肉,雖然在魔族百姓眼裏腐肉隻有大戶人家才吃得起,但皇室之內(nèi)可沒人咽得下去那腐肉哦。”
崔則瑢與昧寥之在房屋上跑著,崔則瑢又用了足禁符,那些個磚頭最多動一下,被他們踩過絕對不會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他看向前麵,隨意迴答道:“我以為你們魔界皇室吃食很奇怪呢,聽你這麼說應(yīng)該也能吃人界的食物吧。”
昧寥之立馬迴答道:“當(dāng)然可以。不過名門正派與懷有身孕的人吃了魔界的食物對於胎兒、自己的身子而言可是不好的,嚴(yán)重之時甚至還會血崩而死,亦或是命在旦夕,就算能活下那胎兒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可能這就是水土不服吧。”
二人來到被焚燒殆盡的大殿,這燒的真是透徹,不禁讓崔則瞪大了雙眼,極為訝然道:“燒的這麼厲害的?!我看裏頭還有沒有完好無損的東西。”說罷去翻找著。
崔則瑢邊翻找看,邊問著昧寥之道:“寥之,你怎麼一動不動的,莫不是在家中習(xí)慣不幹這種粗活了?”
昧寥之連連問道:“那倒也不是,我不怎麼在家中待著,隻是這樣的翻找還有簡單的法術(shù),為何不用法術(shù)翻找呢?”
崔則瑢解釋迴答道:“你是覺得他們感受不到法術(shù)的氣息麼,我的符咒最多能夠消除我們身體上的法術(shù)氣息,但是我們一旦用法術(shù),就會感受的我們法術(shù)上的氣息,我說過了我的畫符的本事還在有一些小小事故,做不到那麼的完善,你先將就一下吧。”
昧寥之也老老實實的跟著崔則瑢一起翻找,他的速度比較快,但好歹身邊沒什麼人,不然的話會被人認(rèn)為這大殿本就是不祥的東西。崔則瑢還是有點良心的。
斷斷續(xù)續(xù)找了許多的東西,不過大多數(shù)的東西都是昧寥之找到的,崔則瑢的手速很慢,昧寥之的手速是崔則瑢沒有辦法去比擬的。
但說到底昧寥之找出來的東西的確很有用,不過也有沒用的東西。崔則瑢跟著師傅學(xué)了不少東西,這種觀察、明察秋毫的本事還是有的。兩個人找到一個地方,瞧見沒人來,才繼續(xù)讓崔則瑢放心觀察。
......
......
音如吟變迴從前的樣子後去找了不少的人,尤其是她不是非常想要去的昆丘山。當(dāng)滿臉陰鷙笑意的解恕徵看到這一副模樣的如吟姐姐後有些愣的失神,音如吟的容貌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從前愛穿的清玉湖藍(lán)之美到現(xiàn)在的胭脂正紅色,都是在皇宮內(nèi)的改變,如今音如吟穿著從前那完全不值錢的素白淳樸的衣裳,也是知道自己會如何了吧。
解恕瀛對著音如吟沒有行禮,從前的音如吟就不喜歡別人跟她行禮,在皇宮內(nèi)別人行禮也讓她煩心,做迴了自己才叫真的舒服,她一改往日的冷然臉,她笑著很美,笑吟吟對著兄弟二人說道:“今兒來你們昆丘山休閑一下,白蕊鑰也才來吧。”
白蕊鑰小心翼翼從那粗壯無比的神色柱子後頭緩緩出來,瞧著如吟姐姐的變化也讓她有從前的感覺了。
音如吟讓二人先出去,她與白蕊鑰有些事情想要單獨說一說,解兄弟二人也是有眼力見,再則音如吟修為也不低,比起強(qiáng)行被人打出去,倒不如自己關(guān)上門走遠(yuǎn)點更好。
白蕊鑰坐在音如吟一側(cè)的紫檀木椅子上,有活潑感覺一樣問道:“如吟姐姐,等崔則瑢從北明國迴來後,就要去皇宮內(nèi)參加宴席了吧?”
音如吟語氣與笑容自然了許多,道:“也不知道宏慎那人什麼毛病,才宣告瀲王與苒釧的婚事而後又是璁蜀國大公主與大皇子的婚事,宏慎也是與從前能猜到性子不太相同了。”
白蕊鑰道:“從前宏慎少年,如今的天德帝,自然不一樣了。”
音如吟笑道:“你往後能夠忠心耿耿的人,隻有史斐玉了,你可不能再做那樣的事情了。”
白蕊鑰聽著聽著便覺得不太對,她不明所以輕微蹙眉道:“當(dāng)然那種事情不會做了,不過你說我往後忠心耿耿的人隻有斐玉姐姐了,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音如吟笑意滿滿道:“倒也沒什麼大意思,我活著是麻煩,隻是花輕嫋一定很孤獨,我呢,活著太麻煩了……”
白蕊鑰心裏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緊緊蹙著眉頭問道:“莫不是你不能活著了吧……?!”
音如吟笑吟吟道:“不打緊,隻要我的死對於崔則瑢是好的那便是好的,我寫了無數(shù)的信封,沒人會看到瀲王,他們隻會知道崔則瑢是我的孩子,花夫人的孩子,可惜崔心殺死的可惜,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何要殺了崔心殺,又不是不能半死不活,雖然我也喜歡他,但至少比天德帝好,對於崔則瑢也是一份不知怎麼去說的助力吧。”
“你對花夫人還真是好,對待崔則瑢又是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又是愛屋及烏,你這般的友人還真是花夫人大的福氣。”
“我對花夫人的好,那是當(dāng)然的,福不福氣的不重要。”音如吟釋然一般,笑意的很美,極為清玉,溫柔又活潑道:“花夫人明白我,都算得上是一類人,怎麼可能不熟悉呢,況且隻要我死了,崔則瑢的記憶不單單完全恢複而且,他的身後依靠都是我與花夫人給他打下來的。”
“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說這話,但我還是想要對如吟姐姐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崔則瑢那孩子未必喜歡你鋪的路,你倒不如讓崔則瑢那孩子自己走走,再則,崔則瑢經(jīng)曆的事情還不夠多麼?”
白蕊鑰心疼道:“算計對於崔則瑢那孩子而言太難受了,你當(dāng)年怎麼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除了花夫人還有那寧皛門的大師兄,隱居山中的睿小姐,她的睿才是睿智的睿,我的蕊……隻是殘花敗柳的蕊,我做不了什麼,昆丘山這解兄弟也是一樣,男子有時候也是無力的,國家不能亡,君王可以換,隻是天德帝你也知道,但凡能當(dāng)上皇帝從那九王奪帝出來的皇帝就不可能有著善茬,你的命,我也做不到。”
兩個人之中白蕊鑰對於音如吟的命暗自神傷,但是音如吟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花夫人都不在了,她好像在不在也都是為了小容易那個孩子。小容易是她最放不下的人,終歸是花夫人的孩子,而血脈方麵當(dāng)年之事,知道的人多又少,都不知道是誰知道誰不知道了。
入夜寒冷,葉莉兒怎麼都等不到赤元帥迴來,一個人煢煢孑立的在赤府門內(nèi)傻傻的站著,妻室沒歇息,岸平也不敢歇息,站在夫人姐姐身邊一直站著,還是沒有長大,滿腦子裏就一個字‘困’!葉莉兒也不是不準(zhǔn)她歇息,但她就是不敢在妻室歇息前睡覺,現(xiàn)在可是寄人籬下永遠(yuǎn)的日子,朝淳公主雖然單純但還是小心翼翼。
等了許久,等到了光色緩緩升起的時候赤元帥才從軍營迴來,葉莉兒才高興沒多久,赤元帥累得不行沐浴過去上床歇息了,而這時候的朝淳公主才敢迴去歇息。葉莉兒給勞累的夫君按摩,嘴裏也嘮叨,她道:“又去處理一些不太安分的區(qū)域了?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你呀就不能早點迴來麼,荒將軍都沒你這麼忙,好歹程傘衣不是獨守空房,雖然到現(xiàn)在都是無所出。”
赤元帥眉頭軟下來,不再是平日裏那一副烏煙瘴氣、嚴(yán)肅的麵孔,他道:“聖上旨意必須要去,我這元帥的位子也不是那麼好當(dāng)?shù)模彩呛芾鄣模闵頌槲业姆蛉耍囿w諒一下我吧。”
“我體諒你。隻是安兒最近很想父親,你不能讓孩子無父,我這個母也是很難做的。”
赤元帥苦惱道:“安兒出生都五年了,連基本將軍之事,兵器都拿不穩(wěn),甚至都不知道,日後如何能夠做將軍。”
葉莉兒拍了一下他,輕微抱怨提醒道:“孩子才五歲不用這麼著急,再說了,一個五歲的孩童你不要指望他拿得動兵器啊,每次孩子都哭哭啼啼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了。”
“夫人。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