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夢殺此刻被李心月緊緊地掐住耳朵,一路拖著往前走。
他嘴裏不停地哀嚎著:“哎喲喲,心月啊,輕點輕點,我的耳朵好疼啊!心月,我知道錯啦,饒了我吧......”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而站在一旁的柳月,則望著李心月遠去的背影,不禁笑著感歎道:“哎呀呀,心月嫂嫂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威風!沒想到雷夢殺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竟然會如此懼怕嫂嫂。不過也是奇怪,他明明那麼害怕嫂嫂生氣,卻每次都還要故意去招惹嫂嫂生氣,真是有趣得緊吶!”
此時,蕭若風衝著眾人揮了揮手,高聲喊道:“好啦,我們也趕緊迴去吧。東君,迴去的路上可得小心些,注意安全哦。”說罷,便領著其他人一同離去。
這邊,百裏東君背著葉鼎之,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學堂的方向行進。
隻聽得百裏東君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忍不住抱怨起來:“我說葉鼎之啊,你這家夥怎麼能這麼重呢?小爺從小到大可都沒背過幾個人,今天算是破例了。你可得好好想想該如何報答我才行,要不然,我現在立馬就把你扔在這裏不管了!”
趴在百裏東君背上的葉鼎之,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東君......你放一百個心,我以後一定......”然而後麵的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消失無蹤。
百裏東君急忙豎起耳朵,想要聽清葉鼎之下文到底說了什麼,結果等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再聽到。
氣得他直跺腳,嚷嚷道:“嘿,你這家夥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吞吞吐吐的?害得本少爺白白激動一場!”
“東君,謝......謝謝你!”葉鼎之的聲音輕得如同蚊蠅低語,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風吹散一般,幾近微不可聞。
百裏東君微微一怔,隨後伸手掂了掂葉鼎之那略顯單薄的身軀,疑惑地皺起眉頭說道:“說來也是奇怪,自從踏入這天啟城之後啊,我老是感覺身邊好多人看著都很眼熟呢,可偏偏就是想不起究竟在哪裏曾與他們打過照麵。就像你,還有那位王姑娘,明明看著熟悉無比,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邁出腳步,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力,朝著學堂的方向穩穩走去。
與此同時,嘴裏還不停地絮絮叨叨著:“不過嘛,小師弟你既然喚我一聲師兄,那就別見外啦。你要知道,你八師兄我呀,別的不說,家中錢財那可是多得數不清喲。不管遇上啥麻煩事兒,隻管跟師兄開口便是,師兄定當竭盡全力幫你解決!”
另一邊,司空長風早已已然收拾妥當,隻見他正蹲在門口認認真真地紮著馬步。
紅塵則靜靜地陪著他一起紮馬步,二人比賽,宛如二座雕塑。
“紅...塵,你......是不是......快要......撐不住啦?放......心,我......絕對不會嘲笑你的!”司空長風那張原本幹淨的麵龐此刻已是一片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兩條腿更是顫抖不止,仿佛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裏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紅塵的額頭之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細汗,但他的麵色依舊顯得十分紅潤。
此時的他毫不示弱地迴懟道:“哼,現在說這話還太早了吧!我說你能不能稍微控製一下自己那抖動不停的雙腿呀?再這樣下去,可別把我給扇感冒了!”
這一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司空長風苦苦支撐的最後一絲防線。
隻聽他輕吐一口濁氣,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鬆懈下來,再也無法保持住先前的姿勢,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後仰躺而去。
就在這時,紅塵眼疾手快,身後劍隨內力而出。隻見那寒光閃閃的劍身穩穩地托舉起了正在倒下的司空長風。
然而,司空長風卻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極為激烈的戰鬥一般,嘴裏喃喃說道:“你這家夥是個怪物嗎?難道你就感覺不到疲倦嗎?”
聽到這話,紅塵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他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將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收,不再理會司空長風。
失去了支撐的司空長風就這樣直直地朝著後方倒了下去。
“哎喲!”隨著一聲慘叫傳來,司空長風毫無防備地重重摔在了地上,並且正好用手捂住了被砸疼的屁股。
而另一邊,百裏東君則正步履蹣跚、異常艱難地唿喊著:“紅塵,司空長風,你們兩個快來幫幫我!”
邊喊邊努力地挪動著沉重的腳步,一點一點地朝著他們的住處緩緩挪過去。
紅塵聞聲一個激靈,立刻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奔而出,眨眼間便來到了百裏東君麵前。
當他看到趴在百裏東君背上一動不動的葉鼎之時,不禁麵露驚訝之色,急忙問道:“你們迴來了?這葉鼎之又是怎麼迴事?他這是……”
“沒事,就是酒量不行,喝暈了而已,明日睡醒喝點解酒湯就好了!卑傺Y東君隨意地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醉意,隨口迴應道。
此時,紅塵小心地將葉鼎之從百裏東君身上扶了下來,看著葉鼎之的身板,他咬了咬牙,正打算自己扛起他時,百裏東君卻輕輕一揮衣袖,阻止了他的舉動。
百裏東君朝著身後招了招手,司空長風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過來了。
紅塵見狀,立刻牽引起體內的內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手中的紅塵劍之中。
隨著內力的灌注,紅塵劍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紅光,穩穩地托住了葉鼎之那如爛泥一般軟癱癱的身體。
而另一邊,司空長風則一邊捶打著自己那雙依舊有些發軟的雙腿,一邊邁著踉蹌的步伐走到了百裏東君身旁。
兩人默契地一前一後抬起了葉鼎之沉重的身軀,緩緩地向著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