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沈惠心裏一千個一萬個想不通,可主動權全在薑妤身上,京都那麼遠,薑妤不打錢,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對沈惠擅自離婚迴來,本來就很不滿的李家大房。
前些天被她用錢吊著,把人留在家裏,以為沈惠是有什麼賺錢的門路,或者是有條件的男同誌要跟她結婚,她才那麼肯定馬上手裏會有大錢。
這時間瞧著沈惠門都不出,錢也沒個影,還天天在家跟當姑娘似的,啥事都不幹。
李大嫂從指桑罵槐,到直接去房間扯開沈惠的被子罵。
“二丫我告訴你,你要是這兩天不上交夥食費,整天啥事不幹,等著老娘伺候你,你就給老娘滾出去!”
“一個離婚的老姑娘還要迴娘家住,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
唾沫橫飛的罵完人,沈大嫂冷哼一聲出去了。
沈惠煩躁的抓了兩下頭發,她也恐慌薑妤沒打錢過來,而且是連迴信都沒有一封。
她這些天每天都去郵差哪裏問,根本就沒有她的信。
可薑妤那麼戀愛腦的樣子,給周驍花了那麼多錢,對周驍上心得很,對周驍父母的去向不應該一點都不關心啊。
難道是不想伺候公婆,沒打算找人,把她寄過去的信直接忽視了?
沈惠將心比心,不管是上輩子的婆婆張桂香,還是這輩子的婆婆李母,都是十足的刻薄婆母做派,她也不想伺候啊。
像薑妤這樣被人捧著的富豪小姐,肯定更不樂意上頭壓著一對公婆。
沒準她寄過去的信,還讓薑妤慶幸,張桂香和周老頭子不是她公婆,可以不用管他們,還能讓周驍直接入贅了。
沈惠越想越覺得這事真有可能,咬咬牙。
有錢人就是心黑!
她翻身起來,打算去找張桂香和周老頭子去,周老頭子不知道是偷了誰家的孩子來冒充自家的。
這事可是犯法的,她把這事情說出來,他們要不給她錢,那周老頭子去牢裏待著吧!
張桂香和周老頭子被薑妤弄進搪瓷廠工作,薪水可不低。
工作了那麼長時間,加上也許薑妤,以及周驍周庭淮這兩個兒子私底下給他們錢。
這老兩口絕對不缺錢,手上可能有一筆不少的存款。
沈惠想得心頭火熱,在周驍和薑妤身上遭遇兩次滑鐵盧,這次沈惠決定要乘熱打鐵,把錢揣到兜裏才能放心。
錢一到手,她立馬離家,這些天下來她算是看清了,爹娘隻顧著家裏的兒子,壓根不在乎她。
想到昨晚還聽到她娘說要給她相人,把她再嫁出去的事,沈惠繃著臉起來,去廚房找吃的。
但禍裏什麼都沒有,櫥櫃也被鎖起來。
沈惠沒法,去屋裏吃了幾塊變潮的餅幹勉強填填肚子,就摸去老周家。
今天廠裏休息,張桂香和周老頭子都在家。
沈惠一進門,把門關上,在張桂香皺眉要趕人的時候,她飛快的把話說完。
“我知道周驍不是你們親兒子,是周叔偷偷從外麵抱迴來養的,這事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滿意的看到老兩口目瞪口呆,沈惠繼續道。
“給我一萬塊,我就不去舉報你,要是不給我,這事周叔就隻能去牢裏悔過了!
這次一萬塊,下次下下次還能要,周老頭子不想坐牢,就隻能給她錢。
沈惠上輩子在周家不是白待的,張桂香對周驍的態度那麼差,再結合之後周驍親生父母那邊的人找到她問話的事,沈惠肯定孩子是周老頭子偷來的。
也許張桂香知道這事,對周驍才那麼差。
“做你爹的牢!吃的米還沒老娘吃的鹽多,威脅誰呢?”在沈惠等著拿錢的時候,張桂香一掃把甩過去。
“你要舉報就去舉報,周驍就是我周家的人,我看到時候公安同誌是信你個滿嘴胡謅的,還是我們老實老百姓!”
周驍是小姑子兒子,本來就是他們周家的娃,小姑子家出事,他們把孩子帶迴來養,很合理啊,哪裏犯事了?
張桂香理直氣壯的又甩了沈惠兩掃把,直把沈惠打得跳腳。
“你,你們,你們偷人家孩子還有理了?”沈惠來的時候,壓根沒想過這個可能,正常人聽到要坐牢,不是應該六神無主嗎?
還是老周家克她,怎麼啥啥事都辦不成。
張桂香眉毛一豎:“誰偷別人家娃了?我們老周家頂頂的遵紀守法,可不幹這種缺德事,再說孩子又不是自己不能生,偷別人的娃來養,吃飽了撐的啊!
周老頭子也目光炯炯的盯著沈惠,“你聽誰說的我偷別人家孩子?怎麼連我老頭子都不知道?”
他很確定,把周驍抱迴來,當做雙胞胎養的這事,當年絕對沒有另一個人知道。
那麼問題來了,沈惠是怎麼知道的?
兩人一句句話砸下來,把沈惠給砸懵了。
尤其是周老頭子這個她以為的偷娃賊,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一點不受她的威脅。
讓沈惠一下子不確定起來,難道周老頭子真的沒有偷別人家的娃,周驍是周家親兒子,隻是張桂香以前犯了糊塗,以為周驍是外邊的女人生的。
而後來找到她問話的港城人,是找錯了人?
沈惠臉上一陣恍惚。
張桂香和周老頭子對視一眼,又拿著掃把問了沈惠幾句,什麼也沒問出來,最後直接把人打了出去。
事後,張桂香覺得這事怪得很,讓周老頭子給周驍寫一封信寄過去,平時注意著點沈惠的動向,看她有沒有和什麼人來往。
京都,收到信的時候,周驍擰著眉將信遞給未婚妻看。
“這個沈惠很奇怪,她好像知道不少我們家的事。”
“爹在信中說,當年的事情隻有他一個人知曉,可沈惠不但知道我不隻是周家的親兒子,還知道我親生父母在哪裏。”
周驍語氣沉靜的說著這話,去洗了洗手,將手擦幹淨後,仔細給未婚妻手上塗身體乳。
高檔護膚品在白皙的皮膚上化開,瑩潤的皮肉在燈光下越發顯得剔透幾分。
薑妤剛泡過澡,隨意的紮了丸子頭,拿了枕頭墊著,趴在真絲床單上,臉側的碎發垂下來,顯得她的臉更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