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那樣子,就知道昨晚沈枝下手不輕。
可惜沒趕上,真遺憾啊。
薑妤似不經意的往兩個洋人那邊看過一眼,便坐下和周驍三人玩牌。
奧斯頓看到他們一行人,眼中有懷疑閃過,但還是畏懼薑妤帶的保鏢,根本連上前質問都不敢。
他們能隨便欺負一些沒身份的人,可有權勢的人,他們哪裏敢直挺挺的撞上去啊。
“要是讓我知道昨晚上是誰打了我們,我一定要他們小命不可。”傑斯小心碰了下傷口,還在罵人。
“船上那些海員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一晚上竟然什麼都查不出來,等到了港城,我倒是要向席老問問,環洋海運的工作人員是不是都這麼沒用。”
傑斯從罵昨晚打人的家夥,開始遷怒船上的海員了。
他這聲音很大,薑妤聽得清清楚楚,手指撂下一張牌,偏頭去看周驍,笑容淺淺。
周驍最是細致不過,準備好了要錘人,肯定是確保避開能讓人認出是他們的地方的。
倆洋人想找到他們,除非是讓船員統一查查昨晚上客人們的去向。
可問題是,輪渡上那麼好幾千客人,其中不乏有權有勢的,為了這點事,環洋海運會選擇得罪這麼多客人嗎?
答案肯是不啊,傑斯和奧斯頓可沒有讓環洋海運大動幹戈的能力,不然昨晚上就要搜查了,哪裏會等到今天船上依舊沒有動靜。
周驍注意到未婚妻看他的視線,咳嗽了聲,摸著牌的手,不動聲色的給未婚妻喂了張牌。
周庭淮瞅瞅他哥,給自個兒媳婦也喂了張。
沈枝無語,撇開這倆男人,跟薑妤打得有來有迴的。
不遠處的奧斯頓,在看傑斯還罵上席老先生和環洋海運了,嗬斥了聲。
在人家地盤上,竟然還罵人家的話事人,奧斯頓簡直被傑斯蠢得惱火。
他將話題轉移到拍賣的事情上,把傑斯的注意力移開了,這才放心。
薑妤幾人又是打了兩圈牌,吃了些茶點,感覺無聊要去甲板上垂釣時,有兩個洋人老板進來了。
奧斯頓顯然認識他們,那兩人一進來,便客氣的招唿過去坐下。
然後在搓麻將的同時,打探兩人打算拍賣哪幾塊地,嘴上說著大家都認識,不跟他們搶,可打的什麼注意,他們自個兒知道。
聽到他們那邊的動靜,要打算離開的薑妤,又坐了迴去。
沈枝挑眉,猜到她要做什麼,拉著周庭淮也坐迴座位上。
周驍則是給薑妤倒了杯茶,陪著她。
等奧斯頓他們彼此試探,聊得差不多的時候,薑妤也聽明白了。
這四人都是衝著油田來的,隻是都不確定哪塊,在互相打探,能不能排查幾塊地呢。
薑妤將他們提到的地默默梳理了一下,整理出四塊最有可能是油田的。
眼看實在是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薑妤讓服務員打包了一份吃著不錯的茶點,便和周驍他們離開了棋牌室。
幾人依舊去了甲板釣魚,天氣不錯,也許是他們運氣還行,真釣了幾條還算大的魚。
船上的餐廳是可以請廚師加工釣到的魚的,周庭淮高興的拉著沈枝,把魚送去餐廳給廚師加工,給他們晚飯加餐。
薑妤則是和周驍迴到房間,他們釣了會兒雨,海風吹久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潮濕,臉上都有海鹽的顆粒感,讓人不是很舒服。
薑妤去浴室衝了下,換下衣服,身上幹爽多了。
她從浴室出來,周驍接著進去,出來時,薑妤正坐在椅子上看雜誌。
雜誌應該是船員從港城買來的,都是有關近期港姐的采訪。
這個時期的港姐,出了名的多出美人。
薑妤很有興致的翻看著,這些港姐各有各的美,個個亮眼,不愧是影響一個時代審美的美人。
而且他們這次去的時間還挺巧,正是港姐選美進行中的時候,也許可以去當當觀眾投投票什麼的。
周驍一過來,薑妤靠著人繼續看雜誌。
受到冷落的周驍,瞧了眼雜誌上沒有男人,都是清一色的女同誌,任由未婚妻靠著他,手上拿著毛巾,將薑妤濕潤的發尾擦幹。
擔心未婚妻靠著不舒服,還放鬆了身體,不讓肌肉邦邦硬咯著人,體貼得不行。
待薑妤的頭發差不多幹了的時候,薑妤也看完雜誌了。
她往男人肩上靠過去,偏頭問人。
“二哥覺得我拍下那幾個洋人口中的油田,怎麼樣?”
看奧斯頓他們那重視樣,油田的石油絕對不會少到哪裏去。
如果她成功將之收入囊中,是真的可以躺平等錢嘩啦啦入賬了。
就算她自己不缺這些錢,但如果賣給國家的話,國家大概也是會相當高興。
沈枝和國家一些科研人員,也能有資金做更多研究了。
薑妤低頭看,嗯,胸前無形的紅領巾是越發耀眼奪目了。
“錢夠嗎?我這次也帶了些錢過來,不夠讓栓子打過來。”周驍沒有質疑,隻是一味支持。
這極信任她的模樣,真真是賢夫無疑了。
薑妤嫣紅的唇落在男人的薄唇上,摟著對方的脖頸說。
“二哥不怕那幾個洋人說的信息有誤,沒有油田這迴事嗎?”
周驍垂眸,額頭抵上未婚妻白淨的額頭,眸色沉靜。
“他們被打成那樣,還不忘記出來打探消息,消息是假的可能性比較小,況且我打聽過,環洋海運的席老先生,的確想拿下那塊油田。”
拍賣的事情貌似很正式,需要有邀請卡才行,環洋海運也有一張。
這件事那位席老先生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隱瞞的意思,輪渡上有的是人知道。
這事和奧斯頓他們說的對上了,加上船上還有其他老板,去港城是衝著油田去的。
那麼拍賣的地皮中有油田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真的。
周驍不知道什麼是拍賣,到他明白,主辦方竟然敢把消息放出來,那幾塊地中,就一定有油田。
否則那麼多老板衝著油田來的,其中還有海外人士,出了問題,主辦方可兜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薑妤的手指撥弄了下周驍濕潤的頭發,饒有興致的問他。
“二哥為什麼去打聽這事?”
“見你感興趣,便去多留意了一下。”周驍說得清淡,卻是直戳人心窩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