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唿,我迴頭一看,看到陳建軍滿臉不可思議的站在門口看著我。
在看到小文之後,他的雙臉又快速的泛紅,我驚歎於他在短時間內(nèi)臉上表情的變化,趕緊走出門去。
“老表,你的腦袋怎麼了,被驢給踢了?不對!你你你!你怎麼勾搭上的?!”他道。
“哪有勾搭上?不過是剛才差點以身相許而已。”我道。
“牛逼,隻用了半天?不過你這腦袋是怎麼迴事兒呢?”陳建軍關(guān)切的問道。
“因為她,打了一架,跟一幫混混,帶頭的據(jù)說是叫大華。”我道。
“大華?那幫湖北佬。。。”陳建軍的臉一下子白了,他在快速的思索了一下子之後,似乎是做了一個重要決定似的說道:“老表,哥在這裏雖然也有點辦法,可這事兒實在是罩不住你,你收拾一下東西準(zhǔn)備跑路吧,大華那人相當(dāng)狠。”
我搖了搖頭。
這時候,小文走了出來道:“要跑路?”
可能是為了在佳人麵前表現(xiàn)出勇猛,陳建軍拍著我的肩膀道:“大華?很大嗎?幹就完了!都是脖子上掛一個腦袋,誰還能比誰多條命?這事兒哥管了。”
小文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我問陳建軍為啥這時候迴來了,這個點他不是應(yīng)該在喝酒嗎?
“飯吃完了,一群人沒吃盡興,想要去吃燒烤再喝一會兒,反正是我請客,我就尋思迴來叫你一下一起去,你小子也不能太不合群了,就拿大華這事兒來說,真的打起來沒有幾個哥們兒幫場子怎麼行?”陳建軍道。
“那行,咱們走吧。”我道。
“為什麼不邀請一下我呢?”小文這時候笑道。
陳建軍瞬間愣住了,他道:“你……您也要去嗎?”
“可以啊。不過等我換個衣服吧。”小文道。
小文說完就鑽迴了屋子。
陳建軍已經(jīng)進(jìn)入癲狂狀態(tài),一直都追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打一架就能俘獲美人心?強(qiáng)壯的男人優(yōu)先享有美女的交配權(quán)?
陳建軍不信。
他見過很多次混混們因為小文大打出手的畫麵,據(jù)說小文所在的場裏幾位領(lǐng)導(dǎo)都因為她鬧過不愉快,甚至還有的混混過來用不太講究的手段,最後是被勇叔一句小文是我?guī)峙畠航o全部震懾住。
勇叔的表態(tài)震懾住了宵小,可同時卻讓小文變的更加搶手,小文是勇叔的幹女兒,那把她追到手豈不是成了勇叔的半個女婿?所以追小文的人是不少反多,其中還有些小老板和本地人也都表達(dá)出了對小文的喜歡。
最讓陳建軍無法理解的是,小文明明可以一步登天直接去當(dāng)個富家太太,可她依舊是選擇當(dāng)自己小小的文員,住著這間廉價的出租房,每天下班都去對麵勇叔家裏做飯吃飯,隨後的時間要麼就是窩在房間裏不知做什麼,要麼就是去頂樓看書,沒有什麼太多的社交,也沒有什麼來往的朋友。
陳建軍把這個稱之為仙氣。
他的那句此女隻應(yīng)天上來,除了長相,更多的是這女孩兒閑散淡然的氣質(zhì)。
如今我非但進(jìn)了她的閨房,甚至還讓她主動要求要跟我們出去喝酒,怎麼能不讓我這個垂涎她美色許久的老表驚詫?
“你小子,不會是給姑娘下藥了吧?”最後陳建軍總結(jié)道。
“沒有。”我搖了搖頭道。
敢給她下藥?藥倒她之前恐怕也要先被割喉吧?
說完,我走向一邊的煤球堆撿了一個煤塊,把小文房門口那個小偷踩點的標(biāo)記邊上畫了兩隻手。
“這是幹嘛?”換好衣服走出來的小文問道。
“告訴這個小偷,我們已經(jīng)識破了他的標(biāo)記,讓他高高手給個麵子。”我笑道。
小文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
我們?nèi)艘黄鹱吡顺鋈ィ?dāng)我表哥的那幫朋友看到一起的小文之後,臉上的驚訝不輸於剛才的他,這種感覺讓我表哥十分受用,他大手一揮道:“走,老海那,隨便吃隨便點,今晚哥們兒安排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我表哥更加吃驚和受用。
就在我們即將出發(fā)的時候。
搖著破蒲扇的勇叔走了出來,笑瞇瞇的道:“一群年輕人要出去吃酒啊,老頭子能去湊個熱鬧嗎?”
陳建軍立馬血氣上湧滿臉通紅,咬著牙梗著脖子道:“勇叔要去?要不去酒樓開個包間?”
勇叔笑著搖頭道:“我也就是睡不著想湊個熱鬧,地方不重要,去老海那邊吧,哪裏不是坐呢?”
勇叔一錘定音敲定了地方。
他跟在我們這幫年輕人後麵。
我表哥走路已經(jīng)開始顛起腳尖,整個人都已經(jīng)輕飄飄了。
他的那幫朋友,也一個個緊張的不行,到地方之後,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勇叔不坐之前沒人敢落座。
最後還是勇叔拉了張椅子隨意的坐了下來,招唿眾人道:“都坐,是不是嫌我這老頭子在你們都放不開?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眾人這才趕緊落座,小文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勇叔的左邊。
就在我要拉張椅子坐在表哥旁邊的時候,勇叔卻十分隨意的指了指右邊道:“阿成,來,坐這。”
我跟小文,一左一右。
如果我到現(xiàn)在還理解不了勇叔今晚忽然的出現(xiàn)是在為我站臺,那我的腦子就不夠太不夠用了。
至於這個站臺有多大的力度,起到多大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勇叔隻在這裏坐了有半個小時就走了,期間過來敬酒的人也不多,攤主老海,還有幾個說著本地話的中年人。
勇叔說自己年紀(jì)大了喝不了酒,每次都是以白水代酒,在很多人看來,勇叔都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頭,甚至還沒有小文更能吸引眼球,可是這世上從來就不缺有眼力見的人,該看到的自然就看到了勇叔右邊坐著的那個頭頂纏滿繃帶的我。
勇叔走後,大家才開始放開了喝,等喝到一定程度,氣氛這才活絡(luò)了起來,小文的酒量並不算高,喝了兩瓶啤酒之後雙臉通紅,她脫下鞋坐在了那張粉紅色的塑料凳上,笑瞇瞇的看著我們這群酒酣胸膽尚開張的年輕人。
陳建軍是真的開心,開心於小文賞光,更開心於勇哥也來跟他們坐了一桌,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會有插曲,十點半的時候,一群摩托車唿嘯而來,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之中的大華,他頭上的摩絲和臉上的繃帶實在太明顯,甚至那個吊著脖子的小弟也是拿著手持西瓜刀而來。
十幾輛摩托車,二十幾個人。
手裏都帶著家夥。
夜市上還有五六桌,他們的來勢洶洶瞬間讓氣氛降到了冰點,連我們這一桌的人都不再喧鬧,但是他們顯然沒有意識到這群提著家夥的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老表,帶著小文走。”我皺起眉頭道。
小文手上雖然有功夫,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她也說了她的是暗勁和巧勁兒,未必能在接下來的群毆之中占到便宜,再說了,我也沒有讓女人為我出頭的打算。
說完,我直接在地上砸碎了酒瓶。
我的這句話瞬間點醒了陳建軍,看著氣勢洶洶衝來的眾人,他的臉?biāo)查g就白了,他的幾個朋友也都一個個麵露懼色。
隻有小文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酒瓶碎茬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跟我的朋友沒關(guān)係,讓他們走。”
頭頂摩絲的大華舉著手中的長刀,對著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道:“興哥,就是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