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呢?”
一食堂旁邊的餐廳,李姝蕊好奇的看著身邊心不在焉的青年。
“沒什麼,他來了嗎?”
江辰若無其事的問。
“正在路上了。”
江辰點頭,腦海裏依然情不自禁迴想著昨晚的經(jīng)曆。
不小心出了車禍,居然把未來的校花給撞了。
“羅哥,你怎麼這麼快迴來了?”
“唉,洛學(xué)妹好像受傷了。”
“受傷?”
“嗯,好像是被車給撞了?”
“被車撞了?嚴(yán)重嗎?”
“不嚴(yán)重,聽她室友說,隻是皮外傷,王八犢子,要是被我知道是誰,我不嫩死他!”
全程江辰隻是在旁邊沉默聽著,一語不發(fā)。
這事要是曝光出去,他肯定又得被推上風(fēng)口浪尖。說不定還會成為全校公敵。
好在那位學(xué)妹善解人意,沒有把他給曝光出來。
不愧是炙手可熱的校花候選人,果然德智體美勞全麵發(fā)展吶。
如果真進(jìn)行選舉,他鐵定也會投讚成一票。
李姝蕊自然不清楚昨晚的意外,江辰也並不打算和任何人說。
為了私密性,兩人刻意定了個包廂,請的也不是別人,正是梁振倫。
“這麼多錢,你說梁振倫會不會從中謀利……或者……
雖然決定出錢插隊,並且說服了母親,但李姝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隱憂。
畢竟梁振倫的人品,有目共睹,並不值得信任。
“或者幹脆把這三百萬吞了?”
江辰接話,似乎知道李姝蕊心裏在想什麼。
“放心吧,他不會的。”
“為什麼?”
見她如此篤定,李姝蕊不禁疑問道:“這種交易,是見不得光的,肯定不會有任何的合同和憑證,他隻是一麵之詞,誰能保證他不是在胡說八道?”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這麼熱心的主動提出要幫忙?”
“因為……”
李姝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因為他想獲得我的好感。”
江辰的表情並無任何不快,相反微微一笑。
“這隻是其一。”
“其一?”
“沒錯。”
江辰點了點頭。
“他想得到你的好感,這話不假,可最關(guān)鍵的原因,是他想試探我的背景。”
李姝蕊微微皺眉。
“如果沒猜錯的話,白浩然肯定已經(jīng)把事情告訴他了,不過以梁振倫的個性,肯定不會輕易相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確定。”江辰繼續(xù)道。
“確定什麼?”
“確定我究竟有沒有那種實力。”
江辰不急不緩道:“他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傻肯定是不傻的,不然昨天在你媽麵前,他就不會對我那麼客氣了,他很清楚,你家短時間內(nèi),肯定拿不出那麼多錢,所以他要的,隻是一個答案。”
“就是不知道,待會把錢給他的時候,關(guān)於這個答案,梁少滿不滿意了。”
江辰輕笑。
“我們這麼快籌到這筆錢,他肯定明白是你給的,所以他就會明白,你不是表麵上的那個窮學(xué)生,他就不敢貪我們的錢。”
李姝蕊接話道:“有了白浩然這個前車之鑒,甚至他還會竭盡全力去辦這件事,和你修複關(guān)係。”
江辰扭頭,“真聰明。”
李姝蕊沒任何驕傲自得,與江辰對視,“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為什麼白浩然會自己捅自己嗎?單是因為你有錢,應(yīng)該還不至於這樣。”
“你就非得問得那麼清楚嗎?”
江辰苦笑。
“我想知道。”
李姝蕊注視著他。
“好吧。”
江辰歎了口氣,“其實,我家和四方集團的董事,有點交情,而剛好白浩然和四方集團有些業(yè)務(wù)上的往來,所以我就托四方集團的關(guān)係,向她施加了洗衣服壓力,沒想到就把他嚇成那樣。”
李姝蕊並不感到意外,沉默了會,輕聲道:“原來你真是一個公子哥。”
“談不上,如果我爸媽還在,或許算,但是現(xiàn)在……你也知道,人情,都是用一分少一分的。”
江辰信口開河的同時,不忘打補丁,免得牛皮吹得太大,以後沒法收場。
“不好意思,久等了。”
包廂門被推開。
梁振倫滿臉歉意的走了進(jìn)來。
“沒事,我們也才坐一會。”
對方如此客套,江辰也沒失了風(fēng)度,投桃報李,笑著迎接,儼然看不出兩人之前有過那麼深的矛盾。
“點菜吧。”
李姝蕊道。
點完單,服務(wù)員出去後,李姝蕊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緩緩?fù)频搅赫駛慄I前。
“這裏麵是三百萬,我爸的事,麻煩你了。”
看著那張銀行卡,梁振倫瞳孔收縮,臉色也不由自主僵硬了一下。
“如果叔叔真的能夠平安無事,我們必有重謝。”
江辰開口,口氣很狂。
要是以前,梁振倫肯定已經(jīng)出言相譏了,可這時候,他卻擠出笑容,迅速迴應(yīng)道:“江學(xué)長哪裏的話,作為朋友,這事我自然義不容辭,我會馬上聯(lián)係我朋友,你們放心。”
“謝了。”
梁振倫若無其事笑了笑,可內(nèi)心卻是風(fēng)起雲(yún)湧。
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竟然“忍辱負(fù)重”到這種程度,被罵了這麼久的舔狗,竟然硬是一聲不吭,始終不揭露真實背景。
媽的。
差點自己都被坑進(jìn)去了。
“江學(xué)長,以前是小弟年少輕狂,多有得罪,希望江學(xué)長錯擔(dān)待。”
菜還沒上,梁振倫便先啟開一瓶啤酒,伏低做小,倒?jié)M兩個杯子,極為謙卑的起身給江辰遞過去一杯。
要知道。
李姝蕊還坐在邊上。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rèn),其實有錢人比普通人,更懂得如何適應(yīng)這個社會,起碼他們更明白能屈能伸的道理。
對待不如自己的人,他們傲慢跋扈,不可一世,可是麵對高位者,他們會立即改變麵孔。
而普通人,往往不懂這種變通。
被學(xué)校罵了近一年舔狗的江辰心安理得坐在位置上,接過那杯酒。
“我?guī)至耍瓕W(xué)長隨意。”
站著的梁振倫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李姝蕊坐在旁邊,即使已經(jīng)逐漸接受江辰不是一般人的事實,可是看到這一幕,難免還是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