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放下了血之歌，咳了幾聲：“抱歉，再確定一下筆錄，你就可以走了。”


    “問。”


    “……你是通過電話發(fā)現(xiàn)委托人艾雪不對勁的？”


    “對。”


    “你是通過電話傳送過去的？”


    “是的。”墨淵記得機骸也有類似數(shù)據(jù)化的能力，說出去不會讓人懷疑，而至於為什麼之前沒有，現(xiàn)在才有……


    異常！反正是【異常】，有點異常也不異常吧！


    “這把刀是那個天體學(xué)派的人掉的？”


    “是的。”


    查爾斯的臉有點凝重，低聲自語道：“他們什麼時候有這種實力了……”


    隨後他表情放鬆，握住刀身，將刀柄遞給墨淵：“好，感謝你的配合，可以走了。”


    墨淵接住血之歌，疑惑地問道：“這不沒收嗎？”


    查爾斯眨了下眼睛：“這是你的戰(zhàn)利品。”


    “收著吧，這是管理局跟事務(wù)所之間的默契。”


    “好吧。”墨淵將其存進了數(shù)據(jù)手環(huán)裏。


    隨後他疑惑地向查爾斯問道：“這刀……完美在哪？”


    查爾斯笑道：“正常的異常物品是難以利用的。”


    “它們一般都有很多糟糕的效果，比如威力過大過小，物品自身擁有活性，或者其它的負麵效果。”


    “……除非是奧術(shù)師，他們可以控製現(xiàn)實側(cè)異常物品，降低它們的負麵效果，甚至消除。”


    墨淵摸了下數(shù)據(jù)手環(huán)，思考道：血之歌的原型——那根針，應(yīng)該就是威能過大的類型吧……療傷療著療著就把人療暴斃了，而且是瞬息之間的那種。


    “而這把刀，居然可以被控製，它的‘活性’低的簡直就像是植物人一樣，任人隨取隨用。”


    “我從未見有人能把異質(zhì)物做出這種程度的。”


    墨淵注意到查爾斯的話語，問道：“有人可以利用異常製作武器？”


    “對。”查爾斯點頭道，“剛才說的奧術(shù)師，幻想側(cè)的‘工匠’職業(yè)。”


    “街上的那些‘工坊’就是這兩類人開的。”


    “不過把異想體改造成武器要更困難一些，畢竟異構(gòu)體是自身就擁有異能，將其改成什麼樣子都很難影響它的效果。”


    “但異想體不一樣，它們的異能來自它們的‘思維’、‘活性’，而這些屬於它們的‘整體’。”


    “可能你將異想體改成另一個樣子也不會讓它失去異能，也可能你將它磕了個角，就破壞了它的‘整體’，它會失去異常，成為一件普通的物品。”


    “所以，一個外形完美而且異能可控的異常物品……你能明白它有多珍貴嗎？”


    墨淵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對了，本來今天就想找你過來的，正好跟我來一下。”查爾斯轉(zhuǎn)身向一個房間走去，揮手示意墨淵跟上。


    墨淵跟著查爾斯走在管理局的過道上，朝內(nèi)部的某個地方走去。


    “這是要帶我去哪？”


    墨淵感到疑惑，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不禁皺起眉頭。


    “那個特工！”墨淵惱怒地對查爾斯問道，“他為什麼不認識我？管理局不應(yīng)該有識別他人是否為事務(wù)所的手段嗎？”


    “啊哈哈……管理局確實有識別的辦法，但你……”


    墨淵注意到查爾斯的言語飄忽，問道：“我？我的身份怎麼了？”


    “在我們的檔案裏……你還不是灰貓事務(wù)所的人……”


    墨淵挑了下眉毛：“那我是什麼？自由人？”


    “不，是灰貓事務(wù)所所屬【異常】……”


    “……”


    “趕過去的人隻查了你是不是事務(wù)所的人，沒查你是不是事務(wù)所的【異常】……當時情況緊急，你全身血紅，受害者在你腳邊生死不明，特工們隻好先行動了……”


    “你也給我們提了個醒，以後我們會把各事務(wù)所裏較高活性的異常也統(tǒng)計進去的……”


    “等等！等等！”墨淵晃晃腦袋，質(zhì)疑道，“你們不都認為我是人類了嗎？為什麼不給我人類身份？”


    “那是體檢報告表明你是人類……但你是不是人不是靠它說的算的。”


    “那靠什麼？”


    “靠這個。”查爾斯走進一個房間。


    當墨淵走進那個房間，隻見屋內(nèi)有一個像教堂裏的懺悔室一樣的東西。


    查爾斯迴過頭來，用手指它，開口道：“判斷你是否為人類得靠它，來自歐若拉內(nèi)圈的異常物品——裁決法官。”


    “之前那個壞了，這個是今天剛送來的。”查爾斯說道，告訴墨淵為什麼之前沒做過相應(yīng)的測試。


    “靠它？”


    “對，隻有它認定的人類才是人類，否則你隻能算是非常像人的異常。”


    墨淵看向查爾斯，問道：“怎麼測試？”


    “走進去，迴答它的問題就行。”


    墨淵點頭，走了進去。


    查爾斯站在外麵，用腳抵住懺悔室的門，對墨淵說道：“別擔心，就算不是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市裏不是人的東西多了去了。”


    墨淵詫異地看了查爾斯一眼，見他揚起嘴角，微微笑道：“最開始人人都害怕它，然後驅(qū)逐它，最後適應(yīng)它……”


    隨著查爾斯的話語，他緩緩地把門關(guān)上了。


    懺悔室內(nèi)頓時一片漆黑，不是關(guān)上門導(dǎo)致視覺上的黑暗，而是什麼都沒有的黑暗，是純粹的黑暗。


    墨淵微微感到緊張，下意識地站直。


    突然，一陣開門聲吸引了墨淵的注意，開門聲來自懺悔室的對麵——那邊是牆壁！


    之後，他們之間的隔板被拉開了。


    墨淵看不見對麵有什麼，隻能看見一點點星火在閃爍。


    他咽了口口水。


    此時，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對麵幽幽地響起：“你覺得……你是人類嗎？”


    我如果迴答不是會怎麼樣？墨淵心裏吐槽道。


    他還是正經(jīng)地迴答道：“是。”


    對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好像是在寫什麼東西，之後，聲音停止，一個東西被遞了過來。


    “什麼東西？”


    墨淵伸手接過，發(fā)現(xiàn)那東西——居然是身份證……


    ———


    姓：異星


    名：墨淵


    性別：男


    種族：異人


    ……


    ———


    “這！”


    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時，墨淵不禁瞳孔一凝。


    異星？我的名字前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難道它看出來我是外星人了嗎？


    還有……


    “這什麼鬼……”墨淵吐槽道，“搞了半天，居然是給了個身份證……”


    我還以為會有多嚴肅，會經(jīng)曆什麼心靈考驗、靈魂試煉。


    結(jié)果就問了一個問題？


    就這？


    墨淵忍不住捶了一下牆壁。


    【檢測到特殊……】


    停！no！


    他嚇了一跳，趕忙收迴拳頭，在緩和一下情緒之後，他又抬起手來觸碰這個懺悔室的其它部分。


    【檢測……】


    墨淵再次收手，沉思道：“這東西也能變嗎？也不知道它是哪個類型的……”


    “要是把這東西轉(zhuǎn)化掉的話，大叔會不會打死我啊……”


    墨淵沒有想這些瑣事太久，數(shù)秒後，他拿上身份證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