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睜開雙眼，直盯著墨淵，她的瞳孔因為憤怒早已縮成豎瞳狀。


    “嗯嗯嗯！”墨淵聽完瘋狂點頭。


    憐看到他的行為後不禁失笑一下，然後她退了迴去，重新坐迴到辦公桌上。


    各自沉默幾分鍾後，墨淵才繼續提問道：


    “那個……既然存在排斥，那為什麼不用兩種異常相互湮滅，徹底摧毀它們？”


    憐一邊繼續她的擼貓大業，一邊開口道：“正常情況下是不會用這種方法摧毀異常的，管理局還會盡量避免這種情況。”


    “因為低階的排斥反應太緩慢，而高階的排斥反應太劇烈，有的甚至不亞於核彈爆炸。”


    “還有，”憐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墨淵一眼，“事實上，有非常多可以穩定破壞或者壓製異常的辦法，完全不用依賴於排斥效應。”


    抱歉，某基金會看多了，我還以為正常情況下異常是無法毀滅的。


    “現實側異常，幻想側異常，異常世界還真是神奇……”


    “等等……”墨淵突然感到一點不對勁，“按照汙染體的劃分，我是不是也算是汙染體？你就不擔心我突然發瘋之類的嗎？”


    憐白了墨淵一眼：“第一，汙染體至少也要有異能吧？你有嗎？第二，汙染體都是失控的，你腦子不正常嗎？第三，我並不擔心你傷害我。”


    “原因嘛……”憐突然壞笑一聲，“看這裏。”


    說著，憐便舉起了禮帽先生。


    “什麼原因？因為機骸不會傷害召喚者嗎？可查爾斯他們都已經認定我隻是普通的人類了……”墨淵心想著。


    隨後他與禮帽先生的視線便撞到了一起，墨淵隻見禮帽先生的眼睛微閃，然後他便感覺到有一道光刺進了眼睛裏，讓他忍不住揉了下雙眼。


    “禮帽先生可是一隻二階現實側異獸，是當初我父母的朋友送給我的，它可以判斷我身邊人是否對我有惡意。”


    “怎麼做到的？它會讀心？”墨淵揉了下眉頭。


    “它會讓人有‘禮貌’。”


    “額……什麼意思？”


    “人們見麵要打聲招唿，這是禮貌。就是說，你如果想要傷害我，對我不利，你就必須先通知我一下，否則你就無法傷害我。”


    “這異能很不錯嘛，可惜需要與其對視才能發動，而且萬一敵人很強，強行對付你呢？”墨淵心想，同時他注意到一個單詞。


    “二階？”


    沒記錯的話，機骸是三階異構體來著。


    “這是世人對異常進行的分級，一共有五階，階級越高，異常越強。”


    “每一次階級的提升都是一種質變。”


    “可以使用奇異能力的，都會被判為一階異常。”


    “二階的異常能力與一階的差距不會太大，但二階會額外擁有一項強大的能力——【無限】。”


    “無……無限？”


    “是的，無限，它們都可以無限使用自己的能力。”憐看著懷中的灰貓，“禮帽先生對你施展的能力就是這樣，無論你距離它多遠，無論禮帽先生的狀態有多不好，‘禮貌’都會生效。”


    “除非禮帽先生死了或者主動解除異能，否則它就會跟著你一輩子。”


    “這是怎麼做到的？”墨淵感到震驚。


    這種能力也太bug了吧？這算什麼？無限藍條嗎？


    “異想體和異構體發揮這能力的方式有些不同，你要是想搞清楚的話，需要先知道另外兩個概念，靈界和夢界。”


    “異常不能憑空使用能力，它們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異構體的能量為來自靈界的‘靈力’。異想體的能量則是來自夢界的‘以太’——也可以將其稱為精神力。”


    “靈界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它與現實並不相通，隻在特殊情況下，才會讓靈界與現實之間的屏障破碎，使靈界的靈力滲透到現實，形成靈脈。”


    “異構體需要靠近靈脈，不斷吸食、積攢靈力，才能發動能力。”


    “夢界則與現實徹底重疊，隻要願意，人人都可以進入夢界，異想體可以很簡單地連接上夢界，吸收以太。”


    “二階的異想體之所以能做到無限，是因為它們已經將自身的一部分與夢界徹底融合在了一起，可以直接利用夢界那無限的以太。”


    “那異構體也是有辦法直接利用靈界的靈力？”墨淵舉一反三道，“不對，異想體能這麼做是因為夢界與現實無隔閡，可靈界不一樣啊！”


    “難道二階異構體能做到無限藍是因為它們可以在自己體內自我產生靈力來自產自銷？”


    “不錯。”


    “那再上麵的階層呢？”墨淵對異常愈發好奇。


    憐輕笑一聲：“我隻是一個小小的d級調查員，這種高層次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隻知道在三階，異構體是自身發生徹底進化，擁有一種全新的形態，而異想體則是擁有一個名為領域的能力。”


    “至於更高階的……我也不清楚，不過……”


    憐伸出手指，指著窗外那不變的灰霧。


    “我猜異構體在達到五階的時候，就會進化成為一種生態。”


    “事實上，我們現在就在五階異構體【霧潮】中。”


    “啥？”墨淵震驚地看向窗外。


    “是的，外麵的霧是一種異常。”憐迴應道，“微風是它的唿吸，灰霧是它的眼睛，而霧中百獸的嘶鳴則是它的聲音。”


    墨淵認為自己的想象力已經蠻強的了，但他也從未想過生態也可以成為異常。


    “這也是天體學派沒法抓住我的原因，雖然我很弱，但他們都是幻想側異能，在霧區內會受到排斥變得虛弱，無法強行對付我。”


    “而有禮帽先生在，任何靠近你的人都難以施展陰謀詭計。”墨淵收迴視線，接過憐的話。


    但你之前不還是中招了嗎？當然，這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他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樣才能得到異能？通過吸收靈力或以太嗎？還有，要如何進階？”


    憐看著興奮的墨淵，默默地潑了桶冷水：“一般來說，異常能力是無法進階的。”


    “什麼？”墨淵頓時感到一陣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