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現在你也是我們的一員了。”憐擼了一下辦公桌上的灰貓，“這位是‘禮帽先生’，禮帽先生，跟墨淵打聲招唿。”


    “額…你好，禮帽先生……”墨淵對那隻灰貓打了聲招唿。但很明顯，禮帽先生光顧著享受憐的撫摸，沒有理會墨淵。


    墨淵將目光從那隻灰貓那膘肥的身體上移開，環顧了一下四周。


    灰貓事務所內部空間還算大，但密密麻麻的紙張、文件堆滿了事務所的每個角落，讓墨淵在剛進來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一個廢品迴收站。


    “看來這的主人衛生習慣不怎麼樣啊……”墨淵悄無聲息地瞄了憐一眼。


    “憐小姐……”


    “直接叫我憐就行。”


    “好的，憐，我並沒有得到太多有關【異常】的知識，你可以跟我科普一下嗎？”


    “沒問題，先坐。”憐雙手一撐，直接坐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她指了下另一張椅子，示意墨淵坐下，並將禮帽先生抱入懷中，漫不經心地思索著該從哪裏講起。


    “【異常】是指一切擁有超自然能力的事物，包括異獸、異能、異質物等等。”


    “經過科研人員的研究，管理局將異常分為兩大類：異構體、異想體，也可以將其稱之為【現實】異常或【幻想】異常。”


    “這倆類有什麼區別嗎？”墨淵提出疑問。


    “從能力上來看，沒有區別，但異構體發動異常能力靠的是自身，異想體則依賴於意誌力。”


    “簡單的說就是異構體能唿風喚雨，是因為它們長有能唿風喚雨的器官，或者內丹之類的東西，而異想體則是靠俺尋思之力。”


    墨淵皺了一下眉頭，疑惑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分類？既然異想體和異構體都擁有千奇百怪的能力，那麼發動能力靠的是肌肉還是腦子應該無關緊要才對。”


    “正常來說，確實如此，但科學家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我們將其稱為‘排斥’。”


    “排斥？”


    “科學家們發現異構體和異想體存在不兼容的情況，當一異構體與一異想體進行一定接觸時，無論它們的能力是什麼，它們都會互相抵消，開始湮滅，最後隻剩下較強的一方，另一方則會化為純粹的能量，然後消散。”


    “所有異常都會這樣？”


    “所有的都會，隻不過階級不同，發生排斥的強度也不同，低階發生排斥，可能需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會結束。”


    “為什麼會這樣？”墨淵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不知道，沒人知道答案。”憐攤了一下雙手，“但有一個猜想。”


    “那就是異想體是來自星空的事物。”


    “在大災變之前，藍星上就存在現實側異常了，隻不過那時的異常還沒有被稱為異常，也沒有像現在一樣失控、詭異。人類之中甚至還存在一些修煉法門，可以增強自己的異能，在那個時候，一些強大的修行者會被稱之為‘仙人’。”


    “直到大災變時期，這一切才發生了變化。沒人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異想體橫空出世，光速填滿了整個世界，而異構體也開始發生異變，逐漸失控。”


    “有人便猜測在那個時期，有一股來自宇宙的力量入侵了藍星，帶來了異想體，並汙染了整個世界，而這股力量也激活了藍星的防禦係統，使得異構體也跟著發生了異變。這才導致這個世界上怪異橫行。”


    “這樣啊……”墨淵沉思著，“來自宇宙的力量……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算啊……”


    墨淵再次提問：“那假如一個人同時擁有現實側異能和幻想側異能會怎麼樣？”


    “大部分情況下是不存在這樣的人，但要是真的有人同時擁有兩種能力的話，要麼徹底失控，變成一種名為‘汙染體’的特殊異常。”


    “要麼兩種力量都特別弱小，可以形成微妙的平衡，減輕侵害自身的速度，但這樣的人在施展能力的同時會傷害自己，同時也斷絕了提升的道路，再也無法變強一步。”


    “我們叫他們為‘失格體’。”


    說到這裏，憐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例如我，我就是失格者。”


    “什麼？”墨淵詫異道。


    “大叔不是說了嗎，你很快就會超過我的……至於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那就說來話長了。”


    憐低頭輕緩地撫摸那隻肥貓，緩和了一陣才開始講起她曾經的故事：


    “我天生就擁有現實側異能，這種先天的異能一般人會將其稱之為‘天賦’。”


    她抬起手，一些繁雜奧秘的符文浮現於掌心，它們緩慢飄浮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圓環。


    “當然擁有天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它意味著你發展的方向被鎖死了，隻能向天賦的一側發展。”


    “原本的我應該踏上現實側的道路，可惜……”憐揮手拍散了符文，失落地說道。


    “天體學派……”她低聲地說出那幾個詞語，“在我八歲的那年，他們讓我失去了一切……”


    墨淵突然感覺房間裏的燈光黯淡了一些，他從憐那失落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股足以毀滅一切的怒火，就像一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一樣。


    “……十年前，在那群邪教徒的獻祭儀式中，我的家人都死了……而我也受到了那個邪神的汙染，擁有了幻想側的異能……”


    “大概的故事就是這樣……”


    她講完故事抬頭看向墨淵，此時的墨淵才注意到憐的眼中已布滿血絲，整個人就像一頭隨時要咬人的獅子。


    “你能明白我講這件事是為了什麼嗎？”


    “明白！我與天體學派不共戴天！”墨淵當即站起身來，抬手發誓道。


    憐看到這一幕，歎了一口氣，隨後搖搖頭：


    “我的意思是別摻合這件事！”


    “啥？”墨淵一臉懵逼。


    憐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近墨淵，而墨淵也被她強大的氣場壓迴到椅子上，並忍不住地向後靠。


    憐一邊靠近一邊嚴肅地說道：“我知道查爾斯大叔在打什麼鬼主意，什麼找個幫手……明明是想讓你跟我打好關係。”


    她一拳捶在椅子，砸在墨淵腦袋旁邊，嚇的他一時噓聲。


    “查爾斯大叔了解我，他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現在的我無依無靠，跟他人沒有任何聯係，會專注複仇，可如果我建立新的羈絆的話，我也許就會因為他人而放棄複仇的想法……”


    墨淵輕輕出聲道：“那就……”


    “我拒絕！”憐閉上眼睛，“我現在一閉眼就會想起我的父母，想起曾經……”


    “我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為仇恨而活！你最好別打什麼鬼主意！別想幹涉我！”


    “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