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怎麼進來的？”


    “高空拋物……”


    “高空拋物？不應該啊……你砸到人了？”


    “沒有，不過差點毀掉一整座都市……”


    “啊？”


    看著身旁那人臉上詫異的神情，墨淵緩緩歎息一聲，迴想起幾天前的遭遇。


    ………


    在那天，他成功的讓飛船縮水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的大小，並且憑借著他高超的駕駛技術，主要是領航員的異能……成功的讓飛船緩降到了無人的12區。


    他剛從飛船裏爬出，準備迎接眾人的喝彩之時，他就被管理局的人抓了起來。


    “你需要適應一下二階！”


    他還記得查爾斯將他抓進來時說的話。


    可接下來的適應訓練卻讓墨淵感覺到一絲古怪。比起適應訓練，這更像是讓墨淵重溫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明明墨淵都不用睡覺了，但監管員還是要強迫他在十二點上床。


    睡不著？數羊、安眠藥、物理催眠術，甚至是能讓人昏迷的異常都安排上！


    明明墨淵可以用以太填補身體，完全不用吃飯，但監管員還是一日三餐通通安排上，隻有墨淵想不到的，沒有廚師做不出來的。


    吃不下？有的是人來喂他，就算是喂不下去……看到旁邊的漏鬥了嗎？


    在這過了皇帝般的幾日後，墨淵終於會自己感覺到餓意和困意，不用依賴外物就可以睡著和吃飯了。


    這訓練是為了什麼啊？防止祖國人嗎？


    活生生將墨淵那超脫常人的想法壓了迴去，讓他感覺自己隻是一位普通的人類。


    ………


    旁邊的那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話，讓墨淵的內心有了一絲不耐煩。


    這時，收容室的房門哢嚓一聲打開，伯洛斯拿著啤酒進來了。


    “能把這人關到別的房間嗎？”墨淵翻了一個白眼，指著旁邊的那人說道。


    伯洛斯瞄了那人一眼，隨後將手中的罐子捏癟，當作子彈射向那人。


    他瞬間像煙一樣消失了。


    “d級異構體：‘喋喋不休的囚徒’。會在任一收容室中出現。”


    伯洛斯沒有管墨淵那驚訝的眼神，他招招手：“你的適應訓練結束了，跟我來……”


    ………


    墨淵唿吸著高臺上的新鮮空氣，伸了一個懶腰，放鬆地說道：“終於出來啦……”


    伯洛斯站在天臺的邊緣倚著欄桿，微嘬一口啤酒，隨後指著遠處的柱子說道：


    “那是‘圖騰柱’，用來封印異常的，過不了多久管理局就會在這設立一個支部來收容那個群星異常。”


    墨淵看著柱子上閃爍著的電光，向伯洛斯詢問道：“【龍淵】是不是要多一個‘保護色’了？”


    伯洛斯聽完立即往旁邊噴了一口，他笑著說道：“不，當然不會……‘保護色’異常除了階級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完全可控，或者即使失控也能迅速修補，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要是是個四階就能當‘保護色’，那開拓都市【阿德菲絲】才應該是‘保護色’最多的都市，他們每年都會發現新的四階……”


    墨淵微晃腦袋，表示理解，隨後他伸手喚出一點‘墨色’，疑惑道：“話說這是什麼？”


    這是他這幾天最想知道的事。


    當他剛從飛船上下來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內多了這樣一團東西。


    原本墨淵隻是當它是色彩帶來的異變，但之後的情況卻超出了墨淵的認知！


    這團水墨居然能將以太轉化為更多的水墨！


    要知道以太可是異能的基礎，是一切的開始，怎麼會有東西能將它給轉化掉？


    更重要的是如果以太激發異能的效率是百分百，那這水墨激發異能的效率就是百分之一千！


    感覺棒極了！


    但在使用這水墨的時候，墨淵會感覺到‘排斥’，不止是靈力，連以太也開始排斥他了……


    伯洛斯瞥了那團水墨，臉上微微露出一點詫異：“這是‘基質’，是三階的種子，三階正是依靠它來轉化異能的。”


    “二階就擁有三階的基礎，這可真是聞所未聞，怪不得莫比斯對你另眼相看……”


    墨淵眼睛頓時一亮，但也很快黯淡下去：“可為什麼我在用它的時候，連以太也會排斥我？”


    “這不很正常嗎？你可是竊取了以太，將它轉變成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啊！夢界能不排斥你嗎？”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三階不一直釋放領域或超凡形態？不就是因為兩界的排斥太大，常人難以承受嗎？”


    墨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什麼：“不對啊！我聽說所有的四階都是蟄伏在靈界或夢界中的啊！”


    伯洛斯淡淡地迴答道：“俗話說得好，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墨淵恍然大悟，這時，他左右掃視：“莫比斯教授呢？”


    他應該看出我有‘領航員’了吧？


    伯洛斯輕笑一聲：“現實難以承受住四階，所以當四階釋放出太強大的力量後，它便會被遣返迴兩界。”


    “幾天前，莫比斯玩的太大了，現在估計在哪個空島上休眠呢……”


    伯洛斯瞄了墨淵一眼：“很奇怪啊！莫比斯以前幾乎是不會這麼做的，他似乎很害怕沉眠……”


    “你覺得是什麼讓他改變了？”


    估計是找到下一位倀鬼，選擇提桶跑路，給自己放一個假……


    哎！？不對啊！他睡了，我後麵的職業怎麼辦？


    墨淵晃晃腦袋，收迴心神，接著又向伯洛斯問道：


    “那些可能潛在的‘星之蟲’呢？”


    幾天前，在收容室中，墨淵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通通寫了下來，梳理成報告交給了管理局。


    伯洛斯在聽到‘星之蟲’這個名詞後，臉色一下低沉了些許。


    沉默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道：“我們不會去管。”


    “為什麼？”


    又是良久的沉默，久到墨淵都覺得伯洛斯不會說的時候，伯洛斯突然開口，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它們有多少？”


    “什麼？”


    “異常……你覺得異常在這個世界的覆蓋率有多少？”


    墨淵想到了街上的蟲車，想到了四階可以改變法則……


    遲疑片刻，他報出了一個誇張的數字：“80%？”


    伯洛斯搖搖頭。


    “638%，這還是五十多年前的數字……”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