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位男子進入了這間階梯教室。


    一位渾身上下都纏著繃帶，還披著一件灰袍，感覺像是博物館裏跑出來的木乃伊；另一位則是一位身穿棕色風衣的械人。


    他們跟柯莉莎打了一聲招唿後，便坐在了第一排。


    “哇哦～”歌維輕聲感歎了一句，“想不到這會議還挺重量級的……”


    歌維轉頭向墨淵介紹起那兩人。


    “那位械人是奧術係的院長，尼古拉；而另外一位纏滿繃帶的是生物係的院長，賴耶。”


    “之前我還以為這是我們考古係的內部會議，想不到這兩個係院也來了……哦！我懂了！”


    歌維恍然大悟道：“他們要討論的是‘銜尾蛇循環機關’的分配，這三個學科確實是最需要‘銜尾蛇’的……”


    歌維為自己想到了問題的答案而稍稍振奮一下，剛想轉頭跟墨淵聊一下時，他突然愣住了。


    “你怎麼了？”歌維疑惑地問道。


    隻見墨淵正在以一種富有節奏的頻率高速顫動著，墨淵牙齒打顫地說道：“我也不清楚……”


    “這好像是一種預警……”


    墨淵說著摸出數枚一塊錢的硬幣，並把它們扔到了桌子上。


    硬幣在桌麵上旋轉、滾動，最後組成了一幅奇怪的圖案。


    歌維看著桌上的硬幣，揣測道：“這是……占卜？”


    “你卜到什麼了？”


    墨淵眉頭微微皺起，遲疑地開口道：“它說我大禍臨頭了……不過沒什麼危險。”


    “禍？在密大裏能遇到什麼禍？”


    墨淵晃晃腦袋：“不知道……也許某座實驗室爆炸，正好把我炸死了？”


    “但不大可能，占卜告訴我這事沒有危險，隻是會很麻煩……”


    “對了！”墨淵將那些硬幣收起，他的視線隨之轉向歌維，“你剛剛提到的‘銜尾蛇’是什麼？”


    歌維的嘴角揚起一絲自豪的笑容：“這是我們密大能成為【特裏威士頓】首屈一指的大學的原因！”


    “你知道莫比斯嗎？那位考古係的院長。”


    墨淵點點頭：“知道。”


    從某種意義上，我還算是他的關門弟子呢……


    歌維一臉向往的說道：“他是四階異常‘莫比烏斯之環’的人間代行者，某種意義上，他就是‘莫比烏斯之環’。”


    “‘莫比烏斯之環’是【特裏威士頓】的保護色，而更重要的是當初那個還不是四階的‘莫比烏斯之環’，正是從密斯卡托尼斯大學畢業的！”


    “所以……你懂的！”歌維挑挑眉毛，“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莫比烏斯之環’在學院裏留下了一份禮物——它的另一個代行者：‘銜尾蛇循環機關’！”


    “‘銜尾蛇’的異能是可以消耗自身的算力，讓周圍的一切暫停、加速、減緩、循環、重啟！”


    “因此我們密大的實驗室可以說是風險為零，可以非常高效的進行實驗！”


    “但可惜的是……大概在五月份初，莫比斯教授出事了。”


    “他是‘莫比烏斯之環’的人間體，他出事了就意味著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莫比烏斯之環’難以幹涉現實了。”


    “而‘銜尾蛇’自然也就出問題了，現在的‘銜尾蛇’大概損失了一半左右的算力，很多實驗室都被迫關停了……”


    “看來今天這個會議大概就是扯皮聊天，再分配一下各學院的算力。”


    ……


    一段時間後，見人來的差不多了，站在臺前的柯莉莎便開始主持起會議。


    “各位院長，教授們，很高興諸位能來參加這次會議……”


    一套無聊的場麵話後，她很快就進入了正題，如歌維所料那樣開始跟各位教授探討起算力的分配。


    坐在排頭的兩位院長都沒有什麼反應，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係的其他教授去爭論。


    跟競選幹部一樣，各大教授輪番上臺，表示自己的項目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有意義，而且暫停的話會影響到多少學生的畢業……


    另有一部分的教授則在那闡述自己的實驗是多麼多麼危險，沒有‘銜尾蛇’輔助的話會出多大多大的亂子……


    核心需求就一個——爭取更多的算力！


    而柯莉莎和尼古拉、賴耶則坐在臺下，一同探討，決定著各個實驗室的算力量。


    墨淵看著臺上高談闊論的一位教授，內心不免有點想笑。他壓低著聲音說道：


    “有沒有覺得跟孔雀找配偶一樣……”


    歌維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而且看他們的眼神，感覺他們會隨時打起來……”


    “你不去上麵講講你的項目嗎？”


    “不用！”歌維輕笑道，“我的項目太危險，還沒開始就被斃了……”


    “……”


    墨淵轉移了話題：“話說你是哪個係的？”


    “算是奧術係吧……”


    在墨淵跟歌維有一嘴沒一嘴的聊天中，討論很快結束了，幾家歡喜幾家愁。


    就在眾人紛紛認為會議結束之時，柯莉莎突然來到臺上：“諸位，請等一下，還有一件小事……”


    一股不祥的預感忽然湧上心頭，讓墨淵渾身不適。


    “雖然莫比斯老師暫時無法迴歸，但考古係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我們需要一位代理院長！”


    歌維聽到後，忍住笑意，輕聲對墨淵說道：


    “莫比斯教授不就隻有柯莉莎女士這一位學生嗎？除了她當代理院長外，還能有誰？”


    “用得著開個會來通知我們嗎？”


    是啊，這確實用不著柯莉莎開會來通知他人。


    可……


    萬一那個代理院長不是柯莉莎呢？


    墨淵看著柯莉莎嘴角勾起的弧度，心中那不祥的預感達到了頂點。


    墨淵苦笑著想到他就不應該過來……


    柯莉莎深吸一口氣，強行做出一副正經的表情，伸手指向教室的最後麵：


    “接下來容我介紹一下，考古係的代理院長……”


    “墨淵先生！”


    歌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滿臉不敢置信地看向墨淵，眼神中仿佛在說：


    你！？院長！？


    諸位教授也是順著柯莉莎手指的方向看向墨淵，思考起這人是誰……


    教室內忽然陷入一片沉默，數秒過去後，賴耶才帶頭鼓起了掌：


    “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