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稍微檢查了一下自身狀況，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墨淵剛走出危險藏品區，就看見歌維在大廳中走神，他的腋下還夾著一個文件袋。


    聽到動靜後，歌維迅速迴神，並側頭看向墨淵：“搞定了？”


    “對。”墨淵點點頭。


    接著，他們沒有廢話，一路沿著來時的路返迴了地上。


    ……


    在重新看到那明亮的太陽後，墨淵微微唿出一口氣來。


    隨後，墨淵緩緩轉身，看向一旁的歌維，好奇地問道：


    “現在你可以說說看，那瘋子的手稿是什麼了嗎？”


    “當然可以。”歌維隨手將那個文件袋遞給了墨淵。


    而在歌維伸手的同時，他忽然提出了一個怪問題：“你向往過星空嗎？”


    “啊？”


    墨淵接過那個文件袋，神情略微有點古怪地迴答道：“呃……可能……有點吧……”


    事實上，我就是從星空中來的……


    在聽到墨淵的迴答後，歌維緩緩抬頭，看向那天邊的雲朵，輕聲說道：“我是挺向往的……”


    “從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想要飛上去看看……”


    墨淵沒有在意歌維的自言自語，他緩緩打開了那個文件袋，展示出裏麵的手稿。


    那是數張枯黃色的莎草紙，它們都進行了塑封處理，保存較為完好，墨淵可以較為清晰地看清那手稿上畫的東西。


    那是一個古怪的東西……


    一個總體上呈圓柱形的細長之物。


    在看清那手稿上畫著的東西後，墨淵微微瞇起了雙眼。


    這東西墨淵是越看越覺得眼熟……


    過了半天之後，墨淵緩緩抬起腦袋，遲疑地開口道：“這上麵畫的……是一艘火箭？”


    還是一艘非常傳統的工質火箭，墨淵老家那邊幾十年前淘汰的貨……


    “你居然知道它叫什麼！”歌維兩眼放光，“想不到你也對這個方麵感興趣！”


    “嗬嗬……”墨淵微微抽動嘴角，再次低頭看向那份手稿，“這是誰畫的？”


    “列奧多。”


    歌維緩緩開口道：“大災變之前的一位天才，也是一位瘋子。”


    “他有過非常多的奇思妙想，畫過非常多的手稿，但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比如這個火箭……”


    墨淵聽到此話後，微微皺起眉頭：“這火箭……哪裏不切實際了？”


    如果列奧多是大災變以前的人……


    那在他的那個年代，異常還沒有出現，規則也沒有發生扭曲，這火箭完完全全是可以飛出藍星的啊……


    歌維微微歎息一聲：“這方麵的知識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事實上，以前的火箭都是通過靈力引擎釋放出的能量輻射，來進行飛行的……”


    墨淵眉毛輕微一挑。


    好家夥，這的人居然跳過了工質火箭，直接邁向了無工質火箭……


    歌維沒有注意墨淵的表情，繼續說道：“而這，就是問題所在。”


    “列奧多發明的這種火箭，需要攜帶大量的燃料才能飛行，但如此做的話，火箭便會有額外的負重，這是一個死循環……”


    墨淵詫異道：“找個熱值高，密度低的燃料不就行了？”


    歌維擺擺手說道：“哪有這種好東西……”


    “提煉一下石油呢？”墨淵撓了撓頭。


    墨淵對火箭燃料這方麵也是一竅不通。


    而歌維在聽到墨淵的話後，微微一愣。


    片刻過後，他緩緩轉頭看向墨淵，好奇地問道：“什麼是石油？”


    “嗯！？”


    墨淵大手一揮，指向一旁停下路邊的車輛：


    “它們靠什麼來行駛？”


    “靈力石油吧？”歌維揣著下巴沉吟道。


    墨淵再次提問道：“這些靈力石油又是怎麼做的？”


    “提純並加工靈力……”歌維微晃腦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它們為什麼要在後麵加一個石油？而不是叫什麼靈力原液之類的？”墨淵抓狂道。


    歌維再次愣住了，過了大半天，他才緩緩開口道：“可能是什麼不可違的祖宗之法……”


    墨淵一臉無語：“這話你自己信嗎？”


    “信啊！為什麼不信？”歌維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


    概念規則的扭曲覆寫嗎……墨淵沉思道。


    他微微歎息一聲，跳過了這個話題。


    墨淵微微舉起這份手稿：“既然你知道這火箭不可行……那你為什麼還要找它？”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歌維也是歎息一聲，“墨淵你可能不知道……”


    “任何含有靈力或者以太的事物，在離開大地一段距離後，便會很快地異變成異常。”


    “若火箭想要飛出星球，就必須排除一切非凡之物。”


    聽到這話，墨淵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伯洛斯說過的關於‘機械之神’的庇佑。


    “可是……”墨淵疑惑地問道，“據我所知，不帶有任何非凡之力的話，火箭貌似達不到飛出行星的速度要求吧？”


    歌維微微一笑：“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很簡單，可以先讓一個異常為火箭提供一個非常快的初始速度，之後再用燃料維持就行了。”


    “就像是槍裏打出來的子彈一樣，子彈沒問題，但槍有問題。”


    不是！？你這風險……未免也太高了一點吧？


    墨淵一時無言以對，過了半天他才緩緩開口道：“怪不得你之前說自己的項目被斃了……”


    這麼危險！不斃了它才怪！


    “是啊……”


    歌維從墨淵手中拿迴那份手稿，淡笑道：“所以我要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了。”


    “你打算去哪？”墨淵詢問道。


    歌維迴答道：“【阿德菲斯】，那邊的人熱衷於開拓、冒險，而且說不定那邊存在更好的燃料……”


    “啊對，我會注意一下，你說的什麼石油……”


    這時，墨淵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麼想要飛上星空？”


    “你是想要尋找外星文明？還是想要找到一個新家園？”


    “都不是……”歌維抬頭看向天空，“這些目標都離我太遠了。”


    “我隻是想飛上去。”


    “自從我抬頭看向星空的第一眼起，這種感覺便無法遏製了。”


    歌維向著天空緩緩伸出一隻手來：


    “而且……這個世界的人們被異常束縛太久了，久到所有人都忘了那高天之上的世界。”


    “我想……讓他們能再次抬頭看一眼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