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這小子說著了!”紫夭啞然,沒想到虛空子選擇傳承他衣缽的人竟然真的是溫不語。
溫不語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嘴唇輕微顫抖,安靜的大殿迴蕩這他粗重的唿吸聲。
虛空槍立在溫不語的身前一動不動,溫不語伸出顫動的右手一把握住槍身。
霎時間,整座虛空殿都在瘋狂晃動,一道滄桑古樸的聲音響徹大殿。
“你可願接受吾之傳承!”
這威嚴的聲音仿佛跨越了數十萬年,迴蕩在眾人的耳邊。
“晚輩願意!”
紫夭從沒見過如此認真嚴肅的溫不語,突然間有些不適應。
“傳承考驗九死一生,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滄桑的聲音震動著眾人的心弦,哪怕隻是上古大能的一縷殘魂穿越了無盡歲月居然也具有如此威勢!
“如果一味怕死,如何能登臨至高?!”溫不語並沒有被虛空子的話語嚇到,反而激發起了他高昂的鬥誌。
“不錯……”
棺材蓋突然大開,虛空槍突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吸力,竟然帶著溫不語飛進了棺槨之中!
傳承考驗開始,誰也不知道裏麵正在發生什麼!
鬼梔與陳霸水還沒有從震驚之情中剝離出來,溫不語被虛空子選中,如果在傳承過程中殞命倒還好說。
可如果他接受了虛空傳承,假以時日,這天鬼宗恐怕要輪到他當家做主了。
一想到此處,鬼梔與陳霸水就心裏發毛,這是他們絕不能看到的情況。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同時向那具棺槨發起進攻,但這神秘棺槨仿佛不存於世,任鬼梔與陳霸水使出如何手段都碰不到它。
不愧是虛空子!
鬼梔二人心頭一沉,看來虛空傳承是阻擋不了了,隻能寄希望於溫不語沒通過虛空子的考驗了。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陳霸水暗罵一聲,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別浪費心思在溫不語那裏了,先拿下紫夭!”鬼梔及時懸崖勒馬,這紫夭不過元嬰初期修為竟靠著他那些神秘莫測的手段竟然纏鬥至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紫夭已經完全超越了傳承弟子的實力。
那些傳承弟子在元嬰初期修為的時候可遠遠做不到紫夭這個地步。
熊熊燃燒的鬼焰從鬼梔掌心中噴湧而出,化為火海鋪天蓋地滾滾而來。
還未到近前,紫夭已經感受到了這鬼焰恐怖的溫度。
紫夭立刻召喚出熾帝血焰抵禦,但二人修為差別太大,僅剛剛一個照麵,熾帝血焰就節節敗退。
陳霸水在一旁沒有閑著,一個跟頭翻到紫夭頭頂正上方,金色巨爪從天而降,向著紫夭的天靈蓋抓來。
“雷法,天池!”
無數血色九天奔雷匯聚成池,永不停息的血色雷霆形成一張巨大的雷網覆蓋在紫夭的頭頂。
金色巨爪悍然落下,強大的撞擊力生生將紫夭腳下的石板路震成齏粉。
紫夭雙膝直接被壓得跪在了地上,渾身各個毛孔都在向外滲著鮮血。
就在此時,幽影從第二層俯衝而下,擋在紫夭身前。
“九幽之暗!”
鬼梔嘴角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幽影在鬼梔眼中跟螻蟻沒什麼區別,既然她主動求死,那她也不介意送她與紫夭一起上路。
鬼梔抓住紫夭虛弱的實際,全力催動鬼焰直接破開了熾帝血焰的保護,不過瞬息之間,鬼焰就如同一汪黑色海洋一般將紫夭與幽影淹沒。
趙芙柳始終在用一柄碧綠色的短匕偷偷切著捆綁著自己的靈繩。
這短匕也是她在焚龍坑所獲得機緣之一,鋒利無比,是偷襲暗殺的絕佳之選。
李婕妤早已六神無主,她不知自己執著於尋找父親的魂魄是對還是錯,到頭來害人害己,竹籃打水一場空。
“收!”
鬼梔玉手一翻,原本氣焰滔天的鬼焰瞬間便徹底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人呢?!”陳霸水眼眸中寒芒一閃,就算是燒成灰也該留下點痕跡啊,怎麼可能燒得這麼幹淨。
與此同時,數十米高的半空中,一柄幽紫色的古劍劃破虛空,劈出一條數米長的裂縫。
紫夭雙手抱著幽影,從虛空裂縫中一步踏出!
“橫渡虛空!!”如果說紫夭其他的手段能讓他們驚訝,但是這橫渡虛空的本事足以讓他們震驚!
“這!!”陳霸水瀕臨崩潰的邊緣。
雖然每次與紫夭交手,他們都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但這個紫夭總能在生死關頭尋到破局的手段,化險為夷。
“鬼哀殤,你要等到什麼時候?!”紫夭怒不可遏,發瘋似地朝鬼哀殤隔空傳音。
這個鬼哀殤真是能坐得住,膽子夠大,他也在摸索紫夭的極限到底在哪裏。
鬼哀殤嘴角揚起,紫夭的底細他基本摸清了,這才是他想要的,知己知彼。
他已經探到紫夭了底,然而紫夭卻對他一無所知。
並非是鬼哀殤故意要陷害紫夭什麼,而是他的性格向來如此,無論跟誰做交易或者結盟,他都要摸清對方,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鬼梔把玩著自己手心中那束令人心驚肉跳的黑焰,隨意變換形態,變成了一把黑色彎弓。
鬼梔挽弓搭箭,一支由鬼焰凝結而成的箭矢顯化而出。
她瞄準紫夭的心髒,一箭發出!
紫夭拚盡最後的力氣,腳踩追星踏月,但這支黑箭已經鎖定了自己,不論他如何閃轉騰挪,始終擺脫不開它。
被它追上射穿心髒是遲早的事!
現在的紫夭已經是黔驢技窮,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已經沒有底牌繼續保自己了。
陳霸水這次沒有出手,而是選擇潛伏在暗處,以防紫夭還有什麼花招,他好第一時間後發製人。
望著越來越近的黑色箭矢,紫夭幾乎不能唿吸了。
但他依然沒有慌亂,因為他還有……鬼哀殤!
陡然,一個身披灰袍的人影突然憑空出現在了紫夭的身前。
灰袍很大,大到紫夭根本看不到他身體任何一個部分,他的雙手雙腳都藏匿於這寬大的灰袍之下,就連麵容都被遮蓋得死死的。
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懸浮在半空的幽靈,讓人捉摸不透!
不,有一處地方其他人可以看到!
那一雙血紅到幾乎要馬上流出鮮血的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