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夭整個人直勾勾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陡然，他手心處的月牙印記突然大亮，滄月華的靈體顯化而出，她也想親眼目睹妖王的無上風采！


    “已經這麼大了啊.........”妖王那張頂天立地巨大的麵龐此時此刻滿是感慨與寵溺。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壓迫感太強，司馬夜瀾的麵龐瞬間消散，再次匯聚時已經變成了正常狀態的模樣。


    司馬夜瀾比紫夭身高完全一樣，就連容貌都有八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神。


    紫夭的眼神詭異多變，而司馬夜瀾的眼神如汪洋大海一般浩瀚無垠。


    紫夭踉蹌地走到司馬夜瀾麵前，雖然後者隻是一道靈體，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自己的父親。


    “父親......你......你不是應該在...古妖罪域？”紫夭輕聲開口，聲音有些顫抖，他現在十分緊張。


    “我這道靈體不過是數十萬年前留下的一道意識而已，並非本體......”


    “李容鋒說他是引路人，而您一直在等待有緣人.........數十萬年前您......就算到了我會來此？”紫夭怎能不震驚，按照李容鋒所說，司馬夜瀾一直在此處等自己。


    這處遠古戰場是天鬼宗先祖數十萬年前從南疆遷移而來，封印成為了天鬼祖界，這也就代表了數十萬年前妖王就已經在這裏留下了自己的意識。


    “占卜未來，預知吉兇並非我所擅長，而是為父一個......身邊人......所為，她強行窺探天機一角，推演而出。”提到身邊人三字後，司馬夜瀾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雙眼之中滿是憂鬱之色。


    “正如你所料，你的那尊紅黑王座也是為你而留，由於靈界凡塵的限製，上麵隻寄存了為父一縷威壓，不過也足夠現在的你用了！”司馬夜瀾緩聲說道。


    “還有什麼問題，盡管來問！”司馬夜瀾親眼見到兒子，心情大好，雖然隻是一縷意識，但他與本體心意相通，想必本體現在也是發自內心的激動。


    “父親......你現在...可好？”紫夭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可到嘴邊了還是咽了迴去，當年司馬夜瀾強行送自己下界，勢必觸怒了仙家！


    司馬夜瀾想過無數種紫夭會提什麼問題，對於剛剛修煉不久的紫夭來說，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謎團。


    但就在紫夭開口的那一剎那，還是擊穿了司馬夜瀾那堅硬無比的心裏防線，他虎軀一震，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了。


    “我沒事......我會耐心等著你......等到咱們父子真正相見的那一天！”


    雖然司馬夜瀾含糊其辭，但紫夭早已預料到了他的處境。


    司馬夜瀾作為妖王，而且還是紫夭的父親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兒子麵前流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他必須挺住！


    紫夭也很懂事的沒有揭穿他，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他也注意到了司馬夜瀾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眶，紫夭趕忙岔開話題。


    “父親，這天鬼宗我感覺好奇怪，總覺得與咱們古妖一族有關.........”紫夭右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起來，這是他進入天鬼宗以來最大的問題。


    “天鬼宗開宗老祖名叫李相如，他乃是為父身邊最值得信賴的仆從！”


    “但他並非古妖族人，而是這靈界凡塵中人，而且他的天賦平平，是那種放在人群中誰也找不出來的普通人。”


    “為父在遊曆靈界凡塵之時，與此人結下善緣，他一人孤苦無依，我利用秘法強行帶他出界，一路培養他。”


    “再後來......他的修為到了瓶頸，再也無法進步，而且也步入了暮年，我便讓他迴到靈界凡塵，畢竟落葉歸根......”


    “臨走前，我為他開創了血瞳術與馭鬼印，也算為我們這段主仆之情畫上句話。”


    “這天鬼祖界也是我告知於他，為他尋到了南疆一處遠古戰場，讓他遷移迴來，供後世子孫尋找機緣，並賜予了他這尊紅黑王座與我這道意識，讓他放入這遠古戰場，等待有緣人！”


    “這處遠古戰場自成空間，如果仙家不是有心尋找，他找不到為父這縷意識，因此在這裏等著你最是安全！”


    “原來如此！”紫夭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不曾想天鬼宗李氏與他們家竟然有如此淵源。


    “這李相如起於微末，且一直與我征戰四方，即便他的修為在此界已經站在了巔峰，但他在這靈界凡塵毫無根基，因此他聯合了當地一些強大的氏族共同創立了天鬼宗！”


    “而且他還收養了一個孩子，這孩子無姓無名，他便賜給這孩子鬼姓。”


    “他還立下一個規矩，天鬼宗宗主之位沒有世襲罔替一說，有能者居之，這樣才能更好的延續繁榮！”


    聽到這後紫夭眉頭一皺，他理解李相如的想法，他自己就是一個天賦天天的人，多虧了與他的父親結下善緣，才有了如此成就。


    而且這天鬼宗本就是與其他氏族聯合開創，他也不好意思讓李氏一直坐在王位上。


    因此，他想給所有人公平競爭的機會，每個人都有機會掌握權力，成為宗主！


    這樣也避免了，如果李氏後代無能，禍亂天鬼宗的情況。


    想法是好的，但他忽略了人性的貪婪，現在天鬼宗內部分裂如此嚴重，不就是因為李相如那句，天鬼宗宗主之位絕不世襲罔替，有能者居之麼！


    “李容鋒告訴我，經過這無盡歲月的更替，陳氏、鬼氏成已經為了李氏之下最強大的氏族，但他的後代隻有一個女兒，數量稀少，而且天賦並不出眾.........”司馬夜瀾目光一凝，他已經猜到了如果有一天李容鋒死了，宗內少不了明爭暗鬥。


    話音剛落，一個小玉瓶從司馬夜瀾手中飛出，落到了紫夭手中。


    “當年李相如也是在喝下這玉瓶後，洗經伐髓，提升天賦的，既然李氏後代天賦一般，我便再助他李家一次！”司馬夜瀾目露追憶，往日與李相如征戰的畫麵一一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