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抬頭。”


    李柚聽話的抬頭，小嘴剛張開一顆滑嫩嫩的水煮蛋便被塞進嘴裏。


    “唔……”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堵著小嘴的水煮蛋隨著她逐漸鼓起的腮幫子，慢慢消失不見。


    程桐推出停在樓道裏的小電動，坐上車轉頭看到她這副小倉鼠吃東西似的可愛模樣，不禁揚起嘴角，笑意盎然的拍了拍身後的位置。


    “快上來。”


    “嗯嗯~”李柚坐上車，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腰，一點點挪動著身子像隻滿足的小貓咪，緊緊依偎在程桐的背上。


    熟悉的氣味鑽入鼻尖，男朋友身上特有味道讓她十分安心，小臉也隨著心中的情緒，開始洋溢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小電動緩緩啟動，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兩人的臉龐，帶來起絲絲清涼。


    兩人出了和諧小區，在街道上行駛一會兒，再過一個彎道便轉進沿江路。


    沿江路，道路上隨著打工人出門上班漸漸熱鬧起來，早餐攤的香氣、行人的談笑聲交織成一幅充滿市井氣息的生活畫卷。


    後座上，李柚一如往常的把臉貼在程桐背上，露出一邊的眼睛默默打量周圍的陌生人。


    她覺得這樣挺有趣的，要是放在平時自己肯定隻會低頭自顧自走路，才不敢用這樣略微帶著些肆意的目光去觀察路邊行人。


    目光朝右前方看去，李柚當即愣了愣，隨後小臉上立刻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見路邊的石墩上乖巧的坐著一個白胖胖的小寶寶，手裏還捧著一個比臉還大肉包子，正香噴噴的啃著。


    石墩旁，一個頭發花白，身著汗衫的老爺爺，正用著慈祥的目光笑吟吟的瞧著他。


    李柚又盯著小寶寶看了會兒，目光一轉，看向左前方更遠處。


    路邊小車後，麵色黝黑的伯伯低頭認真的攤著雞蛋餅，早餐店門口，微胖的阿姨拿著塑料袋笑盈盈給客人裝早餐。


    小電驢越開越近，原本還發呆似的李柚，看清早餐店門口攤子上早餐樣式後，雙眼猛的一亮，趕忙甩著小手，快速拍打程桐的背。


    “停車停車~”


    “有事？”程桐麵露不解，但還是穩穩當當的把小電驢停在路邊。


    李柚扶著他的肩膀跳下車，而後腳步匆匆走到早餐攤前。


    “阿姨，水煮蛋多少錢一個。”


    微胖阿姨剛幫其他客人裝好袋子，聽到她的聲音，隨手扯了塑料袋便向這邊靠過來，“水煮的一塊，茶葉蛋一塊五，閨女要幾個阿姨幫你拿。”


    “就要……兩個水煮蛋兩個茶葉蛋吧。”少女簡單思考一下，很快就做出決定。


    自己吃了男朋友的生日蛋，那就多買點讓他肚子吃的飽飽的。


    “好嘞。”微胖阿姨很快把四個蛋裝進塑料袋，還貼心的把水煮蛋和茶葉蛋分開裝，“吶，閨女拿好。”


    “謝謝阿姨。”


    李柚掃碼付款，隨後把袋子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布挎包裏，轉身噠噠噠小跑著迴到車上。


    “沒吃早飯啊？”待她坐穩，程桐緩緩啟動小電驢。


    “吃了呀，我都起很早的！”說著還怕他不信，索性抬起小臉在他耳邊咕囔起自己大清早都幹了些啥。


    嘀嘀咕咕說了一路，到網咖樓下，程桐把車挪進樓道，李柚在一旁看著，手裏飛快地從包裏拿出個茶葉蛋放在手裏剝殼。


    “上去吧。”鎖好車，程桐手掌往後一撈，習慣性的就要拉著自家女朋友的小手。


    這時茶葉蛋恰好剝好，李柚往前走了幾步，暫時沒理會伸出的大手，舉起手裏白裏透黃的茶葉蛋停在他的嘴邊。


    “快點吃，把你的生日蛋吃了，這是賠給你的。”


    “……”


    看著停在嘴邊的茶葉蛋，程桐不假思索，張開嘴一口便將其吃掉，一邊嚼吧嚼吧，一邊拉著李柚走進樓道。


    兩人進入網咖，在吧臺打盹的袁文掀開眼皮看到他們來了，打了個長長哈欠，無精打采的交接完班，便耷拉著身體離去。


    新的一天，工作正式開始。


    李柚從網咖裏間拿著抹布出來，首先將吧臺桌麵簡單擦拭一遍，隨後再拎著個掃帚去大廳和各個包間轉一圈，看到桌上有垃圾便清理幹淨，順帶將鍵盤耳機擺好，彈到地麵上煙灰也用掃把掃到簸箕裏。


    這一係列的打掃，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太大聲音來影響顧客休息，有時候看到客人躺在沙發椅上睡覺，她就會先去別的地方打掃，等客人醒了或者廣播通報這臺機下機了，她才會小跑過來將這裏清掃幹淨。


    昨晚大廳包夜的相對較少，李柚很輕鬆的將大廳衛生清理幹淨，等所有包間打掃近四分之一，吳顏這才拎著掃帚，急匆匆跑過來一起打掃。


    兩人一陣忙活，最後留下幾個鼾聲陣陣的客人桌麵沒收拾，李柚與吳顏這才暫時迴到吧臺休息。


    “程桐生日快樂啊！”


    “謝謝。”


    吳顏道賀完，又掏出自己平板，開始潛心畫畫。


    而另一旁的小柚子卻盯著擺在自己桌上的幾個水煮蛋瞬間陷入沉思。


    “不會幾個蛋就給你看呆了吧。”看她愣愣的樣子，程桐湊過去輕笑著朝她眨眨眼睛。


    “嘁~”李柚揚了揚下巴，頗為得意的從布包裏掏出個塑料袋，“說的誰沒有似的，看我還有一個茶葉蛋，比你的好吃。”


    李柚炫耀的模樣，讓程桐想起小時候某個向自己顯擺她村裏有橘子園，秋天的橘子隨便吃的女同學。


    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和小柚子現在的樣子，不說一模一樣那也是頗為神似。


    “可這幾個蛋都是我媽大清早起床煮的。”


    “啊？原來這都是阿姨煮的生日蛋啊……”


    李柚頓時放下比較的心思，捧著三隻蛋的兩隻小手也空出一隻，將身前桌麵上的幾隻水煮蛋，往裏麵推了推，生怕有一個掉地上，浪費阿姨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