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五千!”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油光的賭徒,第一個擠到了靈環兒麵前,他肥厚的手掌中緊緊攥著一把皺巴巴的籌碼,生怕被別人搶了去。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諂媚,又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仿佛在向財神爺獻寶。
“仙子,仙子先看看我的!我有五萬!”一個瘦骨嶙峋,眼窩深陷的賭徒,不甘示弱地嘶吼著,他拚命地往前擠,手中的籌碼被他捏得幾乎變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別擠了!都別擠了!我這十萬,你們讓一邊去!”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壯漢,仗著自己的體型優勢,硬生生地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路。他揮舞著手中的籌碼,像揮舞著一麵勝利的旗幟,聲音粗獷而霸道,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周圍的賭徒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瘋狂地向靈環兒湧去。他們推搡著,叫喊著,爭搶著,生怕自己落在了後麵。
原本寬敞的街道,此刻變得擁擠不堪,人聲鼎沸,喧囂嘈雜?諝庵袕浡钩粑、劣質香粉味,以及各種混雜在一起的難聞氣味。
那些原本已經絕望的賭徒們,此刻臉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那是激動、興奮,以及對財富的渴望所帶來的。他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像一群餓狼看到了肥美的獵物。
為了能夠盡快將手中的籌碼換成靈石,有些人甚至不惜降低自己的籌碼價值。
“仙子,我這裏有十萬籌碼,您就按九五折算吧!”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咬了咬牙,主動提出了降價。他心裏清楚,與其讓這些籌碼變成一堆廢紙,還不如少賺一點,至少還能迴點本。
“對對對,仙子,我這裏也有八萬籌碼,也按九五折算!”另一個賭徒也連忙附和道,生怕靈環兒不答應。
一時間,降價聲此起彼伏,原本就混亂的場麵,變得更加嘈雜。
靈環兒始終保持著那副天真爛漫的笑容,她來者不拒,有多少籌碼,就收多少籌碼。她的小手不停地揮舞著,儲物袋中的靈石,像流水一樣湧出,落入了那些賭徒的手中。
靈石的光芒,在人群中閃耀,映照著那些賭徒們狂喜的臉龐,也映照著那些錯失良機的人們懊悔的神情。
這場突如其來的“交易”,就像一場鬧劇,荒誕而又真實。它將人性的貪婪、僥幸、懊悔,展現得淋漓盡致。
當最後一個賭徒心滿意足地離開後,靈環兒周圍終於恢複了平靜。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儲物袋,原本空空如也的儲物袋,此刻已經裝滿了籌碼。除了之前用一百萬極品靈石購買的一百萬籌碼外,又多了足足五百萬籌碼。
靈環兒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烏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像一隻偷吃了蜂蜜的小狐貍。
“嘻嘻,這下可賺大了!”靈環兒輕聲自語道,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轉身離開了這片喧囂之地,隻留下那些或歡喜、或懊悔的人們,繼續沉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
靈環兒的舉動,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四周原本嘈雜的議論聲,此刻都匯聚成了一股嗡嗡的低語,像無數隻蜜蜂在耳邊盤旋。
人們的目光,如同聚光燈般,牢牢地鎖定在這個嬌小的身影上。
要知道,先前她豪擲一百萬極品靈石,已經讓不少人瞠目結舌,暗自猜測這小丫頭是不是哪個隱世宗門的千金小姐,出來體驗生活。
可現在,她竟然又收了足足五百萬的籌碼!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按照一成的兌換比例,那也是五十萬極品靈石啊!加上之前的一百萬,足足一百五十萬!
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即便是至尊境中期的強者,恐怕也難以輕易拿出來。
更何況,靈環兒看上去如此年輕,如此……天真爛漫,完全不像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商人。
她這般揮金如土,究竟是圖什麼?
人群中,各種猜測紛至遝來,有人說她是人傻錢多,有人說她是另有所圖,還有人說她是故意炒作,想借此出名。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將現場的氣氛烘托得更加詭異。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聲清脆的銅鑼聲,如同驚雷般炸響,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鐺——!”
這聲音,如同具有魔力一般,將喧囂嘈雜的人群瞬間壓製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號擂臺。
那裏,是林北玄與林冬即將展開對決的地方。
這場備受矚目的比試,終於要開始了!
先前的喧鬧與騷動,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氛。
人們屏住唿吸,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預示著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上演。
與此同時,在擂臺的另一側,高聳的觀禮臺上,站著兩位風姿綽約的少女。
她們身著華貴的銀色長裙,裙擺上繡著精致的月牙圖案,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淡淡的銀輝。
身旁的侍衛皆是氣息沉凝,目光銳利,顯然都是修為不俗的高手。
從這般陣仗,便可輕易判斷出她們的身份——銀月仙朝的兩位公主,紫月與紫蕭。
紫月靜靜地佇立著,目光專注地投向一號擂臺。
她表麵上維持著皇室公主應有的淡然與矜持,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尖,以及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逝的憂慮,卻泄露了她此刻複雜的心緒。
林北玄,這個名字,曾幾何時,是她急於擺脫的“未婚夫”。
雖未曾昭告天下,斷絕婚約,但她鬧著要退婚的舉動,早已是人盡皆知。
而林北玄對她的冷淡,更是讓她如鯁在喉。
如今,她想與林北玄說上幾句話,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默默地注視著。
這份情感,難以名狀,既有少女情竇初開時的悸動,又有對未來的迷茫與不安,更有對過往的追悔與自責。
與姐姐的複雜心緒截然不同,紫蕭則是滿臉的興奮與喜悅。
她笑靨如花,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桃花,明媚而動人。
自血河仙城一別,她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到林北玄了。
這個曾經差點成為她姐夫的男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深深地吸引著她。
他睥睨天下的自信,仿佛世間一切都盡在掌握;他冷漠淡然的個性,又似對世事漠不關心,超然物外。
紫蕭心中暗自思忖: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又怎會像姐姐數年前所說的那般不堪?
否則,姐姐又怎會忽然猶豫不決,遲遲沒有退掉這門婚約呢?
她心中隱隱覺得,姐姐對林北玄,或許並非全然無情。
隻是,礙於種種原因,才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
紫蕭偷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姐姐,心中暗自為她著急。
見姐姐似乎對擂臺上的比試興致寥寥,紫蕭眼珠一轉,纖纖玉指輕輕指向了靈環兒所在的方向,聲音中帶著一絲俏皮與好奇:“姐,你看那個小丫頭,是不是幾個月前在血河仙城見到的那個?我記得那時她才王者境初期吧,可現在……你瞧瞧她身上散發的氣息,怎麼就至尊境中期了?”
紫蕭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紫月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什麼?你是說……那是北玄身邊的那個隨身靈獸?”紫月聞言,美眸中瞬間湧現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她猛地轉頭,循著妹妹手指的方向望去。
原本,她對紫蕭的話還有些將信將疑。畢竟,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從王者境初期突破到至尊境中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即便是那些頂尖宗門傾盡全力培養的天驕,也未必能有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
但當紫月的目光落在靈環兒身上時,她不得不相信了。
靈環兒嬌小的身軀周圍,環繞著一股淡淡的威壓,那是屬於至尊境強者的氣息,如同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周圍的人群隔離開來。幾個原本想要上前搭訕,打探她為何要收購籌碼的散修,在這股威壓之下,紛紛變了臉色,訕訕地退了迴去。
那幾個散修,臉上還殘留著驚懼的神色,他們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濕。
靈環兒真的突破了!
幾個月前,還在血河仙城時,她明明隻是個王者境初期的小丫頭,可現在,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至尊境中期的強者!
這……這簡直比神話故事還要離奇!
紫月的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緊緊地盯著靈環兒,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解釋這不可思議的突破。
但她失望了。
靈環兒依舊是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偶爾會轉頭看向一號擂臺,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紫月的心,更加混亂了。
她忍不住將目光轉向了擂臺上的林北玄。
這個男人,身上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