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麵色冷峻,緩緩轉頭看向身後的溫良恭,心中已然明白這曹昆前來挑釁,定是他在背後故意挑唆的。
隻見秦陽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朝溫良恭伸出手。“請吧,司馬。”
溫良恭見狀,頓時連連擺手,忙不迭地說道:“我不行,我這個真不行。”
“嗯?”秦陽眉頭微微一皺。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溫良恭突然變了臉色,雙手抱拳,佯裝恭敬的模樣,可就在抬頭的剎那,他猛地出手,右掌裹挾著一股勁氣,朝著秦陽的胸前狠狠打去。
秦陽早有防備,見溫良恭動手,當下也是毫不遲疑,同樣迅速地拍出一掌,與溫良恭的手掌結結實實地對在了一起。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勁氣四溢。
然而,令秦陽頗感意外的是,溫良恭隻是倒退了幾步便穩住了身形。
秦陽心中有些不明白剛才可是出了八成的力道,這溫良恭不過是後天境高手,按照常理來說,剛才兩人對掌的那一剎那,以自己先天境的實力所發出的這一掌,他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地就扛得住?
“校尉大人神武非凡,屬下實在是甘拜下風,佩服至極呀!”
說話間,他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正用力地將一口湧上喉頭的血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他心裏清楚得很,這要是當眾吐出來,不但丟人現眼,而且還會因此損耗幾年苦苦修煉得來的功力,那可就虧大了。
秦陽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溫良恭,而是神色莊重地轉頭看向在場的眾人。
“諸位,兵者,乃是國家之根本,亦是朝廷之支柱!
練兵之道,首當其衝的便是要練其心,唯有讓士兵們忠心不二,對國家、對軍隊懷著赤誠之心,方能使兵勢雄壯。
兵勢雄壯,軍隊自然就強大起來,而軍隊強大,則國家方能繁榮昌盛。
諸位皆是我大夏引以為傲的虎賁軍士,如今西蜀屯兵於我大夏的邊陲之地,虎視眈眈!
今日,我秦陽在此鄭重立下誓言,若是有朝一日輪到我們十二部衝陣殺敵,我必身先士卒,衝鋒在諸位之前,定要與諸位一同上陣,將那敵寇殺得片甲不留,保我大夏邊疆安寧!”
秦陽這番話語擲地有聲,在場眾人聽聞,皆麵露動容之色。
隻聽臺下那眾多虎賁軍將士們個個熱血沸騰,齊聲大喝:“殺!殺!殺!”
秦陽見士氣已然被激起,便不再多做停留,隨即轉身,離開了比武場。
溫良恭見狀,趕忙吩咐其他人繼續進行操練,隨後也急忙跟上秦陽的腳步,一同離去。
迴到秦陽的大帳之內,溫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他原本尋思,找個相對來說實力較弱的都尉去試試秦陽的深淺。
畢竟,若是派個實力太過強勁的都尉,萬一不小心傷到了秦陽,那他可不好向上麵交代。
可哪曾想到,秦陽今日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著實是大大地震驚了他。
“溫司馬,以你後天境的實力,竟能如此輕鬆地擋下我那一掌,不知你修煉的是何種功法?”
“瞎練的,瞎練的。”溫良恭趕忙滿臉賠笑,連連擺手,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慌亂,隻是一個勁兒地打著哈哈。
秦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這般模樣,心中雖有疑慮,但也沒再過多理會。
“大人,這軍餉的事兒可怎麼辦?”
要知道,這六千人的軍餉可不是個小數目,著實是個令人頭疼的大麻煩。
秦陽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嗯了一聲。
隨即,他提筆寫就一封書信,將書信仔細封好後,交到溫良恭手中。
“即刻八百裏加急,將此書信送往聖京。”
溫良恭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恭敬敬地接過書信,便匆匆離開了大帳。
如今虎賁軍十二部皆為各部的校尉所管理,就連後方的大軍都無將帥。
秦陽待溫良恭走後,也起身離開了營地。
他漫步在熱鬧的集市之中,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家小麵館前。
這家小麵館的正對麵,正好就是鍾小離平日裏擺攤的地方。
秦陽走進小麵館,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一碗麵,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不時地望向對麵,等待著鍾小離的到來。
老板手腳麻利地給秦陽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湯。
不多時,鍾小離也來到了小麵館,走到秦陽對麵的位置坐下,也跟老板要了一碗麵。
“你來的挺早啊,就這麼想打獵?”鍾小離挑了挑眉,笑著打趣道。
“那當然啦,學會了打獵,以後說不定還能靠這個掙點小錢。”
鍾小離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撇了撇嘴說:“你是新來的虎賁軍士卒吧,當兵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呀?”
“也就三兩銀子吧。”秦陽隨口答道。
“那你給我的那金錠子是從哪兒弄來的?不會是槍來的吧?”
秦陽聽了這話,不禁哈哈地大笑起來,心想著這女人的好奇心還真是重。
“哎,當然是我的家底了,咱們什麼時候去打獵?
鍾小離將碗裏的麵吃完,隨後大大咧咧地直接用手抹了抹嘴。
接著,她從兜裏掏出幾枚銅錢,“啪”的一聲丟在桌上,便起身招唿秦陽一同離開。
這一路走去,足足耗了六個時辰。
早知道該準備馬匹,這麼走真是耽誤功夫。
“你每天都這麼來迴走上這麼一趟,難道就不覺得累嗎?”
鍾小離聽了這話,不屑地“切”了一聲,瞥了秦陽一眼,帶著幾分傲嬌地說道:“要不是跟著你,我自己走的話,一個時辰就能到了,哼!”
此時一座巍峨雄偉的大山漸漸映入眼簾,那山體連綿起伏,看不到盡頭。
鍾小離帶著秦陽,徑直朝著大山一路走了進去。
隻見一個中年人站在高處的一塊巨石之上,緊緊盯著兩人。
“小離,這人是誰?”
中年人高聲問道,聲音在山穀間迴蕩。
“我朋友,跟我一起進山打獵的。”
鍾小離頭也不迴地應道。
話音剛落,那中年人從高空直直地落下,身姿輕盈地落在了兩人身前。
“小離,穀中可是有規矩的,外人是不能進入的。”
鍾小離聽聞此言,頓時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直視著中年人,語氣中透著幾分不滿:“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當好你的職,別管這麼多。”
說完,她拉起秦陽的手,便大步朝著穀內走去。
中年人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哎”了一聲。
進入穀內後,兩人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線天”。
隨後,他們又來到了小溪旁邊, 鍾小離彎腰從一塊石頭旁拿起一個魚竿,轉身對秦陽說道:“我們從左邊上山去打獵,正前方這裏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