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一路騎馬前行,不多時,便看到中州前方出現了一座城池。
那城池遠遠望去,透著一股頗為古老的氣息,城牆高大而厚實。
秦陽驅馬緩緩向著城門旁邊走去,沿途道路兩邊並沒有看到守城的士卒,反而是擺滿了一個個小攤位,眾多小販在那兒吆喝叫賣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秦陽翻身從馬上下來,牽著馬韁繩,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池。
他初來乍到這中州,在這裏可謂是人生地不熟,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而且他心裏暗自驚歎,這座城可真大,就算是把十個聖京加起來,恐怕都沒有這座城的規模大。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秦陽迴頭一看,竟是林九卿從後麵走了過來。
一看到是他,秦陽不禁皺了皺眉頭,想著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這家夥。
可林九卿卻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他,那副甩不掉的樣子,讓秦陽心裏越發鬱悶了。
秦陽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索性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沒好氣地衝著林九卿說道:“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林九卿聽了秦陽那不耐煩的質問,卻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臉上依舊帶著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
隻見他伸手從秦陽手中接過韁繩,緊接著抬手一拍馬屁股,那匹馬便吃痛,撒開蹄子跑遠了。
林九卿這才看向秦陽,慢悠悠地說道:“你這麼帶著這匹馬進城,就不怕被玉鼎閣的人看出來嗎?
到時候,恐怕又得惹來一堆麻煩事兒。”
秦陽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迴道:“這馬我都仔仔細細檢查過了,上麵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哪能那麼容易就被認出來。
倒是你,放了我的馬,總得賠付我千金吧,畢竟這馬現在可算是被你弄沒了。”
林九卿一聽這話,頓時愕然,他怎麼都沒想到,這秦陽居然在這個時候反過來訛起自己的錢來了,愣了一下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吧,就這麼一匹搶來的破馬,居然還想賣我千金?你可真夠貪心的呀。”
秦陽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林九卿,挑了挑眉毛,理直氣壯地迴應道:“那又如何?反正馬沒了,你就得賠,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林九卿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搖著頭說道:“哎,失算了失算了,本想著好心幫你避免麻煩,沒想到卻被你倒打一耙。
罷了罷了,就當這次咱們互不相欠了。”
說罷,他抬腳就往城門方向走去。
秦陽這時不緊不慢地跟上了林九卿,兩人並肩走在中州城繁華的街道上。
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各種店鋪琳瑯滿目。
林九卿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著旁邊一家看起來頗為熱鬧的飯館走了進去,秦陽也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在一張空桌旁坐下,不一會兒,店小二就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塊抹布,一邊擦桌子,一邊熱情地問道:“兩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林九卿抬頭看了看櫃臺上方一個個木牌上寫著的菜名,略作思考後說道:“來二斤百花釀,二斤牛肉,兩碗麵。”
小二一聽,連忙應了一聲,便轉身快步走向後廚,趕忙去準備飯菜了。
林九卿這才轉頭看向秦陽,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探究,略微有些冒昧地問道:“我看你剛才施展的劍法頗為奇特,仔細一琢磨,頗有青峰山劍閣一十四式劍法的樣子,不知你師承何處?”
秦陽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這劍法所學的確都是來自林暮雪,而且也確實是一十四式,隻是他並不想過多地透露自己的師承,畢竟林暮雪身份特殊,他也不知道眼前這人跟林暮雪或者青峰山劍閣是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小二把酒、肉和麵都端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兩位客官慢用。”
秦陽看著林九卿,反問道:“你對這一十四式劍法很熟嗎?”
既然對方能一眼看出自己劍法的來曆,那想必對這劍法也有一定的了解,倒不如借此機會探探他的底。
林九卿聽了秦陽的反問,隻是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劍法,在中州大陸恐怕就沒有不熟的。
青峰山早在十年前就落魄了,那山裏的劍閣如今也已經沒什麼人了。
所以我才好奇,你到底是在何處學的這劍法,況且你剛入中州,這就更讓我疑惑了。”
說著,林九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一亮,又接著說道:“你來自東勝神洲,難道你的劍法學自你們那裏的守山人?”
秦陽原本正端著酒杯,打算好好品嚐一下這傳聞中的百花釀,可聽了林九卿這話,頓時覺得這酒都不香了。
本來這百花釀入口的第一感覺還有股清甜的滋味,可現在那味道仿佛都消失殆盡了,心裏隻想著怎麼應對林九卿的追問才好。
秦陽不禁想起林暮雪之前確實說過她要迴青峰山劍閣的事兒,可又覺得這些事兒不該輕易對外人言說。
林九卿見秦陽半天不說話,愈發好奇了,身子往前湊了湊,目光緊緊盯著秦陽,追問道:“你那裏的守山人叫什麼名字,現在還在嗎?”
秦陽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不耐煩了,他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放下酒杯,看著林九卿,沒好氣地迴道:“你若是想知道,自己過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嚼了起來,不再理會林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