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達爾聽著尚武的怒罵,臉上卻依舊掛著那令人作嘔的微笑,仿佛這些指責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然而,隨著尚武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五具兵甲卻突然動了起來,隻見它們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尚武見狀,心頭猛地一驚。
這五具兵甲,他深知其厲害,之前與道達爾對峙時,就因為忌憚這五具兵甲和城裏那些詭異的死侍,他才一直按兵不動,不敢輕易出兵拿下北梁城。
此刻,這五具兵甲的出現,讓他更加警惕起來。
皇帝見狀,急忙上前緊緊握住尚武的手,眼神中滿是焦急,說道:“皇弟,如今北梁城外,大夏與北燕的聯盟軍已經兵臨城下,局勢萬分危急。
我希望你能出兵,助北梁度過這一劫!
尚武一聽,頓時氣急敗壞,大聲說道:“皇兄,你糊塗啊!若是我一旦從這裏離開,率領大軍進入北梁城,與那聯盟軍交戰。
一旦戰敗,這道達爾便可以趁機乘船離開這北梁,到時候,我們北梁失去了最後的屏障,才是真的完了啊!
我們這麼久的堅守,又有什麼意義?”
皇帝聽了,心中一陣糾結,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麗妃,眼神中滿是痛苦,再次勸說尚武:“皇弟,若是你不出兵,那北燕和大夏的軍隊攻入北梁城。
我們所有人都難免一死,北梁的百姓也會慘遭屠戮,難道你忍心看到這一切發生嗎?”
尚武聽了,卻是豪放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決絕,說道:“就算是那樣,最起碼道達爾這個妖人他也得死!我絕不允許他繼續逍遙法外,活著離開北梁。我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道達爾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眼神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他原本的計劃是,讓尚武率領的五萬北梁軍作為正麵力量,去進攻大夏和北燕的聯盟軍,而他則派出自己的死侍去偷襲聯盟軍的後方。
在雙方混戰之時,他再伺機襲殺尚武,這樣一來,既能擊退聯盟軍,又能除掉尚武這個心腹大患,可謂一箭雙雕。
就算到時候不幸戰敗,大夏和北燕兩國的軍隊殺入皇城,他也還可以乘船順著無盡海域逃離此地。
可如今,若是尚武一直堅守在這裏,他現在就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困境。
一旦前線與聯盟軍的大戰開始,尚武若是趁機從背後襲擊,他道達爾可就真的要死在這北梁城了,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道達爾看著眼前態度堅決的尚武,心中焦急萬分,但還是強裝鎮定,開口說道:“將軍,看你們這模樣,想必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正常的五穀雜糧了吧,
不如我派人先給你們送來些糧食,也好讓將士們恢複恢複體力!
尚武聽了,狠狠呸了一口,滿臉不屑地說道:“無盡海裏多的是魚,我們不缺吃的。
怎麼,想給我送糧食然後下蠱?你做夢去吧!
我尚武的五萬北梁軍,就是埋葬你的塵土,你今天插翅也難飛!”
道達爾心中愈發著急,畢竟如今前線戰事吃緊,僅憑他手中的死侍,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逃脫,而且現在所有船隻都控製在尚武手中,他想跑都難。
道達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了一下心情,臉上又擠出一副笑容,說道:“尚武將軍,我可以把控製死侍的骷髏拐杖交給你,這樣一來,便由你來控製這群死侍,怎麼樣?
有了這股力量相助,何愁不能擊退聯軍,保衛北梁?”
尚武臉上露出明顯不信的神色,他確實知道隻有這骷髏拐杖才能控製那些死侍,可他實在不敢相信道達爾會如此輕易地將這關鍵之物拱手相送。
道達爾見他滿臉狐疑,便從腰間取出骷髏拐杖,遞向尚武。
尚武見狀,眼中難掩激動之色,伸手接過骷髏拐杖,迫不及待地來迴晃動起來。
然而,對麵的五具兵甲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
尚武狐疑地看向道達爾,質問道:“為何他們不聽令?你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
道達爾依舊保持著那副笑容,說道:“將軍別急,你再試試,可能剛剛動作不對!
尚武皺著眉頭,又上下用力晃動拐杖,嘴裏還念念有詞。
這次,那五具兵甲竟真的緩緩動了起來,尚武見狀大喜過望,覺得自己終於掌控了這股神秘的力量。
他猛地拿起骷髏拐杖,指向道達爾,大聲下令:“殺了他!”
可是,那五具兵甲卻像是沒聽到命令一般,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朝道達爾動手的意思。
道達爾見狀,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說道:“尚武將軍,我可是誠意滿滿地把這寶貝交給你,你卻想讓我親手製作的兵甲殺我,這可就有點不厚道了吧!
尚武又氣又急,不管怎麼晃動拐杖,大聲說話,這五具兵甲就是不執行攻擊道達爾的命令。
道達爾看著尚武的狼狽樣,得意地說道:“尚武將軍,你可以用這個骷髏拐杖指揮他們去殺敵人,但是對我下手,他們是不會聽的!
此時的皇帝見尚武態度有所鬆動,趕忙趁機勸說道:“皇弟,隻有你出兵,咱們才有機會擊退聯軍,麗妃才能真正迴到我身邊,不用再臣服在道達爾的淫威之下。
你就看在北梁的百姓,還有皇兄的份上,出兵吧。”
尚武看著手中的骷髏拐杖,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
他心裏想著,如今死侍由自己控製,這道達爾雖然是宗師境的高手,可自己坐擁五萬大軍。
即便這些死侍不聽從自己對道達爾下手的命令,等這場仗打完,自己也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死道達爾,為北梁除去這個大患。
見尚武終於點頭,皇帝和道達爾心裏懸著的大石都落了下來。
皇帝一臉欣慰地牽住麗妃的手,溫柔地說道:“愛妃,你以後可以一直呆在我身邊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麗妃聽了,驚喜交加,眼中閃爍著淚花,仿佛看到了未來安穩的生活。
然而,尚武卻鄙夷地看著麗妃,在他心裏,早已知曉這個女人行為不檢點,早就給皇兄戴了綠帽子。
可無奈皇帝不信,他也毫無辦法,隻能將這份鄙夷藏在心底。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好手段,不愧是混元宗的門人。”
這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與詭異。
眾人聽了,不禁都是一驚,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們下意識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在皇帝剛剛乘坐的馬車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馬車駕馬的位置上,雙手悠閑地靠在馬車的柱子上,還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那眼神卻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