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舒眼神裏閃過一抹驚慌的情緒,霍鈺這才意識到差點說錯了話,唇瓣緊繃。
霍嶼川察覺到兩人的異樣,黑眸也瞬時沉下,立即追問道:“你把話說清楚!”
“嶼川,我不想和你爭,顏舒現(xiàn)在身體情況還沒好轉(zhuǎn),讓她好好休息可以嗎?”
霍鈺眉心緊蹙,已然不想再和霍嶼川糾纏,語氣也軟了幾分。
霍嶼川嘴角輕扯,勾了勾唇便出聲說道:“還輪不到你關(guān)心。”
顏舒被兩人吵得有些頭疼,沉默半響開口:“你們都出去,我現(xiàn)在隻想好好休息。”
話音落,顏舒又遞給霍鈺一個眼神,示意他先離開。
霍鈺緊抿唇,叮囑顏舒讓她安心休息,冰冷的神情倪了眼霍嶼川,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霍嶼川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拉開椅子便直接坐在顏舒的床邊。
顏舒神情中滿是疑惑,想到剛才霍嶼川的舉動,低聲提醒道:“你剛才下手重了。”
“就算你誤會我和二哥之間有什麼,你都不該那樣衝動。”
顏舒的話讓霍嶼川心裏更是不舒坦,什麼時候她還袒護起霍鈺來了?
如果不是他們?nèi)绱擞H密,他又怎麼可能會動手?
“難道你不應(yīng)該好好反省自己?”
霍嶼川雙腿交疊,黑眸劃過晦暗的神色,冷嗤聲開口。
顏舒輕咬唇瓣,發(fā)覺自己和他根本無法溝通,幹脆別過腦袋不再理會。
霍嶼川眼神定格在她的身上,在看到她身上的傷後,心裏也禁不住揪起。
“你怎麼會和江念念他們走丟?”
氣氛寂靜許久,霍嶼川陷入沉思,心想顏舒並非是這麼粗心的人,怎麼可能會跟丟?
顏舒眨著眼睛,也開始迴憶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她完全就是按照著指示牌進入深山,越往裏麵走越感覺不對,最後就直接被困其中。
難道那指示牌有問題?
顏舒沒有細(xì)細(xì)考究過,隻覺得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萬幸。
真複盤起來,顏舒也感覺到種種跡象都不太對。
顏舒認(rèn)真地思考,並未迴答霍嶼川的問題。
霍嶼川嗓音低沉,神色冷卻:“怎麼?委屈的話可以和霍鈺說,不能和我說?”
“我是跟著指示牌走的,為什麼走丟我也不太清楚,總不能是我的問題。”
顏舒緩慢閉上眼睛低聲應(yīng)答,聽到這話,霍嶼川也開始思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顏舒來了困意,躺在病床上也漸漸沉睡過去。
霍嶼川發(fā)覺顏舒沒了聲音,驀然起身查看,盯著她熟睡的臉龐,才下意識地抬起手指觸碰她的臉頰。
顏舒淺淺的唿吸聲讓他感到內(nèi)心平靜,好在她這次沒有生命危險,他心裏也是真的著急。
霍嶼川注視著她看了許久,又想到剛才顏舒說的話,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測。
這件事或許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謀劃這一切。
霍嶼川臉色驟變,思索片刻後走出病房當(dāng)即給江念念打了通電話。
江念念接到霍嶼川的電話滿臉驚喜,以為男人是迴心轉(zhuǎn)意,打算前去陪她,電話裏都是掩蓋不住的喜悅。
“嶼川,你終於肯聯(lián)係我了,我給你發(fā)了好幾條信息你都沒迴複,我很擔(dān)心呢。”
江念念聲音嬌軟地吐出一句說道。
霍嶼川眉頭緊皺,並不想和江念念廢話,當(dāng)即問責(zé)她:“顏舒跟丟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丟下的?”
江念念在聽到這話,不免感到心虛,可她並不後悔對顏舒所做的一切。
她甚至覺得好做得不夠。
之前隻會將她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的霍嶼川,什麼時候開始,居然會幫顏舒說話了?
更何況是為了那個女人懷疑她?
江念念臉色沉下,櫻唇緊抿:“嶼川,你是在懷疑我嗎?還是你覺得我是會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的人?”
“這麼多年了,我是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江念念情緒變得激動,並不承認(rèn)自己對顏舒的所作所為,心裏的那股恨意更是濃烈。
霍嶼川絲毫不給江念念麵子,冷笑聲:“你們都是一起上山,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顏舒。”
“嶼川,我當(dāng)時上山自己也很害怕,我確實沒有心情去管其他人,我知道顏舒受傷了讓你失去判斷,畢竟她是你的妻子,你關(guān)心她是應(yīng)該的。”
江念念說道後麵聲音逐漸變得哽咽,語氣滿腹委屈,以退為進想讓霍嶼川反而關(guān)心她。
霍嶼川不語,也想看看江念念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江念念還在一味地訴說自己的酸楚,可霍嶼川卻沒有半分在意,隻想知道顏舒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江念念心中不滿,有些意外霍嶼川竟然不像之前那般安慰自己,不由咬緊牙關(guān)。
“嶼川,我知道你生我氣,可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guān)係,如果你實在生氣,明天我就去和顏舒道歉。”
江念念指尖收緊,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放下身段。
如果這樣能讓霍嶼川打消念頭,也未嚐不是個好辦法。
隻是她心有不甘,讓她和那個賤人道歉,完全就是做夢。
“這次顏舒也搞砸了項目,鄉(xiāng)村公益建設(shè)等不了我們多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耽誤時間了。”
江念念將話題引到工作上,想激起霍嶼川的怒氣,電話那頭的男人卻沒有半點的動靜,也根本不關(guān)心。
“做這個項目之前,你為什麼沒有評估危險性?剛進村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最先應(yīng)該考慮的應(yīng)該是你自己的問題。”
霍嶼川語氣冰涼地吐出一句,將問題拋給了江念念,女人一下就慌了神。
江念念還想解釋著什麼,男人也隻是丟下一句他會查清楚整件事情便掛了電話。
她來不及再洗白,自己已然遭到了霍嶼川的懷疑,心裏忐忑不安。
江念念內(nèi)心嫉妒到發(fā)狂,顏舒這個小賤人,看來是真的留不得了。
她隻要存在一日,就會對她產(chǎn)生威脅,隻有她徹底消失,她和霍嶼川之間的橫溝也就會消失。
江念念心裏暗暗想著,隨後便撥通電話派人調(diào)查顏舒所在的醫(yī)院,獨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