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寧看起來像是隨意提到這件事,宋文遠隨便找一個借口糊弄過去後,她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宋文遠先把妻子和行李帶到船上給她安排的位置上,又貼心地給安寧準備了一本打發時間看的書後,這才帶著女兒在船上轉。
一直到開船前,海島上的乘客陸陸續續都上了船,宋文遠這才帶著笑臉紅撲撲的小妮兒迴來。
安寧從包裏找出一張毛巾,給女兒擦了擦頭上的汗。
又看見陳海這副大汗淋漓的樣子,又找了條沒用過的毛巾丟給了他。
“你們倆這是上哪玩去了?怎麼搞得一身都是汗?”
沈長樂大口地喘著氣,半天隻說出兩個字:“刺激。”
安寧:?????
她又轉頭去看陳海,陳海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這是我們的秘密。”
安寧:?????
“你倆不會做賊去了吧?”
沈長樂被媽媽的問話嚇了一跳,差點沒直接從她腿上跳起來,結巴道:“沒……沒有!我們沒有做賊。”
“那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就算沒有做賊,肯定偷偷摸摸幹什麼事了。”安寧捏著她的臉。
“唔……媽媽你……係……腫麼……幾到的?”
沈長樂的臉被捏著,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了。
“誰讓你反應這麼大呢?你這反應就叫做做賊心虛,知道嗎?”安寧點了點她的腦袋,然後給她解釋了一下做賊心虛這個成語的來曆。
在沈長樂的解釋下,安寧才知道他們剛才幹了什麼。
陳海帶著他在船上參觀的時候,聽說沈長樂在部隊跟孩子們玩打仗遊戲,於是就問她想不想玩間諜遊戲。
在沈長樂答應之後,他就帶著小孩在船上搞起了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他倆身上的一身汗,就是為了躲避船員和乘客給累出來的。
安寧:“……你可真行。”
船上就這麼大點位置,這一大一小在一塊兒,隻要不是瞎子,基本上都能看得見,結果他們硬是興致勃勃地玩了一個多小時。
也不知道陳海那些老同事看見這一幕,心裏是怎麼想的。
“嘿嘿!”宋文遠傻樂。
安寧擦完小孩頭上的汗,又把她後背的汗也擦了擦,隨後把毛巾扔給了陳海,十分自然地使喚他:“這麼有活力,去把毛巾洗一下。”
“好嘞。”
宋文遠洗毛巾去了,坐在安寧身邊的一個婦人有些羨慕地看著她:“同誌,你丈夫對你真好。”
安寧不太喜歡跟陌生人交流,而且也沒必要跟這種隻有一麵之緣的人解釋,於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埋頭跟小孩聊天去了。
那個婦人是個懂得看人臉色的,見安寧沒怎麼搭理她,之後都沒再主動跟她搭話。
沒多久,宋文遠就迴來了,他在這條船上待了好幾年,在這裏比在家裏還熟悉,洗個毛巾也就是分分鍾的事,不過他還有別的任務,找到自己的老同事們叮囑了一番,這才迴到船艙。
兩條毛巾都被他擰得幹幹的,雖然還濕著,但完全擰不出一滴水來。
安寧找了個袋子放了進去,完全不用擔心水會打濕其他的衣服。
宋文遠主動把行李挪到了他身邊,問妻子:“困嗎?困的話就休息一下,下船的時候叫你。”
此時剛在船上玩累的女兒已經在他懷裏睡著了。
“沒事,昨天休息得挺好的。你抱著孩子累不累?累的話換我來抱一會兒。”
“不累。”宋文遠用另一隻不被限製的手做出一個大力的動作,“你忘了,我可是能負重五十公斤跑贏薛滿的人。”
“行行行,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不累的話你就抱著吧!”
海島與大陸半島之間的海峽其實並不算特別寬,後世坐船也就一個多小時,這個年代的船速還沒有後世那麼快,不過也就三個小時左右,很快就到了。
下船時,宋文遠一隻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還想去拿行李,這一次安寧沒慣著他,直接把小孩從他懷中叫醒。
開玩笑,這個年紀的小孩最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之前在外麵跟徐鵬飛他們玩一天都不累,哪能在船上跑一個多小時就累了?
還是可以自己走的。
她打量著周圍的情況,上一次來這裏時時間比較緊張,並沒怎麼參觀就直接上島了,如今再一次迴來,給她一種十分新鮮的感覺。
“接下來怎麼安排的?”
宋文遠看了看時間:“這邊沒有玩具廠,辦得比較好的玩具廠都在廣市那邊,今天我們在這裏歇一晚,明天坐火車去廣市,那邊我們聯係了三家玩具廠,到時候拿著介紹信直接過去就行。”
“這邊沒有直接到廣市的船嗎?”安寧好奇問。
“之前有,不過因為這段時間局勢比較緊張,所以停運了。現在這不是還沒出十五嗎?還沒恢複運行,現在港口除了部分船隻,客運船隻有往返半島和海島的。”宋文遠迴答。
“原來是這樣。”
“走吧,我們先去招待所放行李,然後出來吃點東西。這邊有些吃的味道還不錯,妮兒應該會喜歡。”
“你好像經常到這邊來。”
“那也沒有,其實在這之前,我跑廣市那邊比較多,很多物資都是從那邊直接拉過來的,能省很多運費。你讓我幫你找的那些東西也是從那邊來的,不過之前特殊時期嘛,一般人過不去。”
“噢。”
安寧問了幾句就沒有問了,就是沈長樂聽說有好吃的,一個勁地圍著陳海叔叔轉,非要從對方口中把東西打聽清楚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