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
白懷安大早便上門等候,要與秦陽和肖河一起去縣衙。
平生第一天當值,他很興奮。
“我爺爺說,黃衣天師在朝廷相當於二品,他為我當上了黃衣天師在府上燒香敬了祖宗,教誨我到半夜,要我不可怠慢了職責……!”
肖河一生混跡於修真界,對俗世官品一知半解,但秦陽有現代思想,乍聞也是訝了一訝,王天師沒跟他們說過這些。
二品,可是大員了,可見天師在朝廷的地位還是極高的。
今日當值,三人均身著天師道袍出門,秦陽又迴首看看師尊的院門,依舊緊閉無聲。
肖河見他眉頭緊鎖,想替他上前敲門,被他阻止了。
“走吧,等咱們值日迴來再說!”
到了縣衙,當值的天師們己在衙門後院等待。
灰衣天師的修為是金丹起步,院內三十名金丹齊刷刷成三排列隊,氣勢恢宏!
這也是天師閣的底蘊,為了抗妖,天師閣出動了六成的精英力量。
秦陽和肖河一組,白懷安與龍躍水一組,各帶隊伍往北城門而去。
雖是早上,還是引起百姓們的駐足觀禮,他們的眼神中充滿敬意和期待。
龍門縣城的原住民大多認得秦陽三個,龍門三霸,在普通百姓眼中,是英雄式人物,尤其是秦陽,是神一般的存在。
“哇,看到沒有,是秦爺和肖爺領頭,那一隊有白爺,他們居然是天師了?”
“可不是,看到秦爺三個道袍的衣領沒有,是黃領,這叫黃衣天師,牛掰得很!”
“天師閣有咱秦爺三個,便是如虎添翼,龍門縣城安焉!”
旁邊有門派弟子不滿了。
“龍門縣的安危是幾大門派的駐守才得以周全,豈是秦陽幾個能擔得起的?
呸,什麼都不是!”
“你誰啊,我就相信秦爺,聽說你們門派的什麼長老,都幹不贏咱們秦爺,你呸我是不是,呸呸呸……!”
“咱不理他,咱為秦爺三個助威,秦爺威武!”
“肖爺威武……!”
“……”
氣氛很熱烈,好似百姓送將士出征一般,秦陽三個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就出個巡而已,不至於這樣的。
到了北門城樓,這裏有神火宗、天師閣、歸元宗及六合符道門的駐點代表。
凡值守或出巡人員需在這裏點卯,由於秦陽和肖和是第一次出巡,由六合符道門的弟子交代出巡要查看的要點。
無非就是陣腳和符箭的狀態,還有防護牆外妖怪們是否有異動。
折騰了兩刻鍾,秦陽和肖河帶隊伍出發了,出了城門,駕風順防護牆向東而去。
他們要觀察每個陣腳和符箭盒,僅飛三五丈高。
唿唿疾飛,卷起沙塵滾滾,氣勢倒是嚇人,三百裏的範圍半個多時辰便巡完,再往東是駐守雲山縣的散修聯盟負責。
稍作停頓,大夥又稀稀拉拉往迴巡查,速度更慢,防護陣腳和符箭設施倒沒看出什麼異樣,但見透明防護牆那邊有成群結隊的妖怪在活動。
它們見防護牆這邊有巡邏隊,也不懼怕,竟在那邊大唿小叫,做著挑釁的動作。
但有防護牆的阻隔,誰也別想過去,妖怪們也別想過來。
又過半個多時辰,他們又迴到北城門口,進城解散隊伍,下午未時再集合。
但白懷安帶人在城牆上值守就不能離開了,遠沒有帶人巡邏那麼自由。
時間還早,秦陽和肖和準備上城牆找白懷安。
此時城牆上順臺階下來十來個人,肖河卻在臺階下方呆住了。
秦陽走了幾級,站一邊給下來的人讓路,迴首看見肖河怒目圓睜,雙拳緊攥,瞪著下臺級的一個青年。
他瞬間明白了,看服飾,這些人是歸元宗弟子。
肖河原來就是歸元宗弟子,後被陷害為歸元宗的叛徒,逐出歸元宗。
那青年肯定就是肖河的仇人了。
“楊師兄,這廝不就是咱歸元宗的……”有弟子得肖河。
青年正是楊無雙,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以藐視的目光看著肖河。
“嘖嘖嘖,雪君,想不到吧,肖河這賊子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金丹後期,當年不是火極一時的俊傑嗎?”
劉雪君美豔的臉上尬了一息,肖河當初可曾是自己未婚夫。
當年天賦異稟,十八歲便凝成金丹,成為歸元宗最傑出的內門弟子。
但歸元宗傳功長老的親侄子楊無雙喜歡上了她,要他離開自己,誰叫他不識時務呢?
世俗講究出身靠山,修真界不是一樣嗎?
後來搞得雞飛狗跳,九死一生,到現在幸存一條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夫君,我己不認識這是誰了,咱們走!”她鄙夷的斜瞟著肖河道。
“此人可是天師閣的黃衣天師!”當年的事已過去七八年,有弟子不認識肖河,低聲議論道。
“黃衣天師又怎麼樣,朝廷的走狗罷了,天師閣現在也是敗落不堪了,什麼人都收!”楊無雙譏諷道。
“楊無雙,你多次迫害於我,上蒼有眼,就是不讓你這畜生得逞,爺還活蹦亂跳呢,怎麼,敢光明正大與我做一場嗎?”肖河對他恨之入骨,咬牙切齒直接發出挑戰。
楊無雙大樂,他正等這句話呢。
他可是元嬰真人,會懼一個金丹?
“行,咱現在就往南郊,生死之戰!”
“好,這是第一場,如果你僥幸活著,道爺跟你做第二場,敢抵毀我天師閣,你小子要完犢子!”
這誰啊?
大家目光集中在肖河身上,倒沒太注意站臺階邊緣給他們讓路的秦陽。
秦陽出城近一個月尋文夢水去了,這期間歸元宗的人馬才陸續到達龍門縣城。
所以隻聞其名,不識其人。
“你又是哪根蔥?天師閣,爺是嚇大的嗎,怕你天師閣?”楊無雙輕蔑道。
他瞧秦陽隱隱約約好似也是金丹修為。
其實,現在秦陽丹田中有雷霆種子,散發出若隱若現的威壓,容易讓人誤認為是金丹修者!
“爺是天師閣黃衣天師,你一個小輩膽敢如此無禮?”秦陽挺挺胸膛驕傲的喝道。
理論上天師閣的黃衣天師與一流修真門派的長老同輩。
但天師閣勢微,千年前要求黃衣天師修為要達元嬰期以上,但後來無人可用,便降低了要求。
秦陽以前輩的口吻教訓楊無雙,所有人都會視其自大。
果然,劉雪君美眸寒光閃動,冷笑道:“真是無知之徒,一個金丹敢在元嬰真人麵前自稱前輩,真不知道為何活到現在!”
秦陽冷笑一聲,下了幾級臺階,扯著肖河道:“走,跟他們打什麼嘴仗,到南郊揍他們多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