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夢水剛從幽雲山迴來,秦陽本想去秋水學堂陪陪她。
但第二天他又輪到了值勤。
大清早沈廚娘做了早點端上來,他急急忙忙邊吃邊跟她說中午不迴來,他估摸著今日的值勤任務是守城。
”肖師弟天沒亮便走了,可能是迴了飛虎寨閉關!“秦陽告訴她道。
”他不該迴那個土匪窩,現在是天師了,有失身份!“沈廚娘對肖河的去向有些不滿。
秦陽這才想起,肖河現在可不是散修,而是由天師閣封冊的黃衣天師,他離開龍門縣應該向王天師請假報備的。
此時,卻有王二傻領了一個灰衣天師進來。
”秦師兄,王天師要見你,讓你早點到衙門去一次!
秦陽明白,昨日在北城牆上揍了歸元宗長老楊立,其後果發酵了。
他匆匆收拾一番,隨灰衣天師來到縣衙。
“你可真能惹事,本天師都懷疑自己,當初請你加入天師閣是不是明智之舉!蓖醯涝^痛。
秦陽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的事他們告狀了?”
“你說呢,咱們天師閣三名黃衣天師,群毆歸元宗一個長老致重傷,你們夠能的了!”
秦陽不言語了,昨日雖是情急中動了手,但群毆確實有點過,自己平時也不屑這種行為的。
王天師是自己加入天師閣的引薦人,輩份高,又年長,就虛心讓他說幾句罷了。
王道元見秦陽不吭聲了,卻也不再責怪了。
“昨天夜裏歸元宗的黃老祖來了,意思是這個事要給他說法。
大敵當前,我這裏隻好給他道歉,說一定嚴懲你們三個,我又賠出去一支三千年的養神芝,他才肯暫時罷休。”
扣,這可是虧本生意!
秦陽聽說過養神芝,是滋養神識的靈藥,上千年的便是有市無價,三千年的,那成什麼了?
“現在是共同抵禦妖族的關鍵時期,咱們天師閣也算是地主,歸元宗他們萬裏之外過來為人類的安危出力,作為地主當有包容之心,不能動輒就刀槍相對!”
這話還有些道理,秦陽點頭。
“待妖族退卻,我估計他們會算你們的舊賬,到時你們先避開,還有,為正門規,扣除你們三個一年的月例!”
他們三個當天師沒多少,還沒拿過月例,這個倒好,一年的都沒了。
秦陽嗯了一聲表示服從。
“你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為?”王道元突然又問出一個他疑惑的問題。
“你一招便製住了楊立,人家好歹是元嬰後期修為的高手,怎的無絲毫反抗之力?”
秦陽明白,城牆上有很多值勤的天師,自己製住楊立的所有細節王天師都一清二楚。
“比他高那麼一點點!”
他口中的“他”是指楊立,一點點就是一點點,自己有保護私隱的權力。
“恐怕不止一點點吧?”王道元一臉的不信和好奇。
秦陽嘴角勾勒出淡笑。
王道元怔怔的看他半晌,搖頭笑道:“你可是才二十,就算是金丹修為也是人中俊傑。
你卻連元嬰期都不止,讓別人怎麼活?
我雖然想知道一點點是多少,但你不願說也就罷了。
但記住我一句話,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麵花!”
這話秦陽讚成,他可不是二十歲的心理年齡,認同低調為王。
“我記住了!”
“那你去值日吧,可不要再搞事了,能忍則忍!”
秦陽答應了,又想起一事。
“肖河有重要的私事,要請些日子的假!”
王道元爽快答應。
“行,跟朱平說一聲,另外挑搭檔給你!
秦陽告辭而出,找到朱平,把肖河請假的事說了,要求把白懷安調給自己。
現在住在縣衙的所有天師都對秦陽充滿敬畏之心。
前麵獵妖時輕易製住徐宏不說。
這次舉手投足間把歸元宗元嬰後期長老製住不能動彈,讓肖河與白懷安上前白白插上兩劍,真讓人大開眼界。
秦師兄厲害,就是不太講規矩。
秦陽麵對他們有些怪異的目光泰然處之。
朱平作為王道元的弟子,把秦陽真心當自己人看待。
秦陽提出要求,他馬上把白懷安調整給他搭檔。
秦陽五天前是巡邏防護法陣的狀況,今天便是值守城牆。
等白懷安過來,他們帶著十名灰衣天師往城北。
十名灰衣天師見今日是秦陽和白懷安帶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兩名師兄都是狠角色,誰都喜歡狠人當頭。
一路大搖大擺來到北城門口,點了卯,上城牆轉悠觀察城外動靜。
神火宗這邊值日長老卻又是楊瀟。
兩人相遇,冷麵側首而過。
楊瀟當然知道昨日城牆上發生的事,他心裏雖對秦陽恨之入骨,卻不敢出言不遜了。
自己修為境界比楊立要差一個小界,就不要惹這個魔頭了。
秦陽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本想挑釁一下,卻想起王道元的諄諄囑咐,也就忍住了。
那些個事情,留著秋後算賬吧!
一天無話,按時放班迴家。
秦陽要去秋水學堂,與白懷安分手後,背著手悠哉悠哉走向學堂。
快到學堂門口,忽想起一事,不由站在那呆住了。
昨日,他竟然沒看清文夢水的修為境界!
當時因久別重逢,心情激動不願大煞風景,直接把此事忽略過去了。
如今細想起來,總感有些奇怪。
能感覺她丹田中有團東西,莫非她結丹了?
如此大事,她為何沒跟自己提及?
想當初她成功築基可是興高采烈告訴自己的,再後來至築基中期也跑過來與自己分享。
他皺眉佇立在門口好一會,終於又釋然了。
自己一路來的境界晉級又跟誰說過,每人有每人的秘密,哪怕是情侶,也沒必要事無巨細,全部坦然告之吧!
他舉手要叩門,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文夢水露出半邊身子瞥他一眼,嗔道:“哼,為何站在門外半晌也不敲門?”
秦陽見她嬌豔不可方物,曲指作勢要用腦瓜崩彈她。
“你是貓變的不成,悄無聲息躲門後?”
文夢水愣了一下,嬌笑道:“我屏住唿吸想嚇你一下,可半天不見你敲門,隻好打開門看看你還在不在……”
秦陽見她巧笑嫣然,不由心中一蕩,抓住她的柔荑道:“你一真在等我?”
文夢水含情脈脈看他一眼,含羞螓首輕點。
一切盡在不言中,正柔情蜜意,一聲咳嗽聲讓兩人急分開。
“咳咳,秦天師來了?”吳媽站在臺階上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