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仔細打量了五個牛妖，個個都是金丹修為，裝束整齊，外衣顯得鼓鼓囊囊，有敞開胸襟的可以看到鎧甲的護心鏡。


    這他麼是妖族軍隊的將領之類的？！


    秦陽想想自己暫時也是牛頭怪，都是牛之祖宗牛魔王的子孫，便站起來靠過去拱手行禮。


    “各位將軍，牛二有禮了！”


    五個牛妖一齊詫異的側首看向他，不認識啊！


    “你誰啊？”一個黃毛牛頭麵帶不屑問道。


    “嗬嗬，小弟叫牛二呀，咱們五萬年前是一家，同是一個叫大力牛魔王的子孫！”秦陽胡皺道。


    五個牛妖麵麵相覷，莫名其妙，有這迴事嗎？


    其中一個水牛妖沉思片刻，鄭重其事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咱們祖先叫牛魔王，專與天庭作對，十萬天兵也奈他不何！”


    這迴輪到秦陽被嚇一跳。


    不可能，上一世神話小說中的牛祖宗，他的英雄傳說怎麼可能是真的？


    “小子，有事？”黃毛牛妖臉上的表情好看些了，打量著秦陽問道。


    “是這樣的，小弟自小向往軍旅生涯，隻可惜家裏壓著讀書，沒能實現夢想，現見幾位同族的哥哥乃是威風凜凜的將軍，心裏敬仰的很。


    這樣，再加菜上酒，這桌由老弟來請！”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而且有最後一句作為豪邁性情的承諾，五個牛妖立即對他刮目相看。


    這小子不錯，牛臉清秀，身體苗條，待妖坦誠。


    “行，小子，你如此聰明伶俐，將來大有前途，要不一起喝一杯？”水牛妖客氣了一句。


    “好啊，謝這位大哥抬舉，我這裏還有一位兄弟，也想聽聽軍旅方麵的趣事，也過來如何？”秦陽邊招唿妖小二過來添酒加菜，邊提出要求。


    這小子有點得寸進尺喲！


    但看在他豪氣大方的份上，也就沒必要計較了。


    “行，這八仙桌能坐八個，加你們兩個也就七個，沒事！”水牛妖道。


    秦陽一屁股坐在水牛妖旁邊，聞到一股牛騷味。


    但為了天師閣的任務也隻有忍了，就算有牛虱子爬過來，除了咬咬牙堅持又能怎樣？


    王天師看秦陽一下子與鄰桌的牛妖打成一片，還要他一起過去喝酒聊天，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但在秦陽的催促下，他隻能不情不願過來，挨著一頭花牛妖坐下。


    在秦陽的要求下，妖小二又上了四個硬菜，三壇子多年的靈果酒。


    陌生人的加入，幾頭牛首先還有些顧忌，但經過一番觥籌交錯，你來我往，三壇子老酒下肚，個個口若懸河，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秦陽得知，這五頭牛居然是妖族皇宮的禦林軍頭目。


    稱它們將軍言過其實了，它們的職位隻是百戶副百戶，低級軍官而已。


    秦陽心中冷了半截，低級軍官不可能掌握大的軍事機密，從它們這裏得的情報極可能是道聽途說的八卦而已。


    他隻有另辟蹊徑。


    “黃百戶，不知認不認得上頭的人，我表哥孤單一人，無依無靠，想在軍中謀份差事，事成之後，少不得感謝一番！”


    據秦陽剛才的了解，黃牛妖家族是有妖脈的，它在家族子弟中算混得差的。


    黃牛妖瞥了王天師這個“表哥”一眼，摸著下巴搖著頭道：“難，你這表哥瘦不拉機，半天憋不出半個屁來，隻怕審查的妖看不上眼！”


    王天師與粗俗不堪的牛妖們坐一起喝酒極不適應，強擠笑臉沒說什麼話，不想被妖怪極度鄙視吐槽一番。


    他堂堂天師閣紫衣天師，被下三爛的妖精奚落，心裏惱火之極，腦上紅一陣白一陣。


    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它們走人。


    但秦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上麵的任務，又隻能忍辱負重了。


    “嘿嘿，小人自小飽讀詩書，算通算術，在軍中任個文職也可以的！”他低著頭輕聲道。


    噗……！


    幾個牛妖聽罷忍不住把口中酒笑噴出來。


    “哈哈哈，飽讀詩書，你又不是王公貴族，讀什麼詩書，裝什麼文雅？


    真是可笑！”


    交流不暢啊！


    妖族茹毛飲血的，尊道尚武，吟詩作對是旁門左道，那就是紈絝妖！


    反正妖族是沒幾座學堂的。


    秦陽也不知道這些，隻好解釋道：“我表哥從小被人類囚養，是人類過年的肉食。


    後來趁兵禍跑到了山上，這才逃出生天，他會的詩文是在人類那裏耳聞目染學的！”


    原來如此。


    “這樣，看老弟是個爽利妖，我迴去問問，看軍中哪裏缺賬房先生，等我信！”黃牛妖對秦陽道。


    秦陽連連稱謝，商議有無結果三日後還在此擺宴款待大家，以示再次感謝黃百戶的熱心關照。


    這話中聽！


    五隻牛醉意朦朧，搖搖晃晃而去。


    明日事明日說，秦陽要王天師結了餐費，各自迴房休息。


    第二天，黎青早早來到鎮仙客棧等候。


    秦陽卻待日高三丈，在王天師的反複催促下才下樓。


    “黎青姑娘，吃了點餐沒有？”秦陽見黎青打扮妖嬈靚麗，笑容燦爛地打招唿。


    黎清麵帶羞澀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一起吃點吧！”秦陽熱情發出邀請。


    黎清瞥一眼桌上擺放的各種點心小吃，空咽了一下喉嚨，紅著臉繼續搖頭。


    這小女妖太年輕，還青澀得很。


    秦陽輕歎一口氣，輕輕擢了擢王天師，示意他去扯小女妖過來。


    因為他顯老，而且本來就老，以長輩的身份強製要求小姑娘用餐也符合情理。


    王天師無奈，隻得過去。


    “黎青姑娘，秦公子有錢得很，請你吃個早點是應該的，你就賞他個臉！”


    黎青聞言果然不好矜持了，低著頭過來在下首坐下。


    秦陽頂個牛頭吃東西不甚習慣，邊不耐煩的張著長嘴往口裏扔點心，邊嚷嚷道：“快吃吧，吃飽了有力氣帶咱們去逛！”


    黎青這才小心翼翼細嚼慢咽吃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秦陽和王天師反感。


    秦陽看她那誠惶誠恐的樣子，想起那一世自己從學校走向社會的情形，又何嚐不是這樣。


    擔心這個，害怕那個，甚至一句話認為沒說好，迴去也有忐忑半天，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人家了？


    “黎青姑娘，你昨天做得很出色，我認為今天也沒問題！”秦陽微笑著看她。


    黎青聞言明顯情緒高漲起來，用力點點頭道：“謝謝，黎青小妖一定帶兩位大王玩得開心！”


    這就對了！


    這黎青是剛化形的小女妖，青澀而天真，剛涉足妖族社會，需要的是勇氣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