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一路暢行無阻。
秦陽一路上都在細細琢磨那把柴刀。
他要重新審視它。
原本以為是精鋼打造,如今看來,顯然並非如此。
靈物又怎會藏身於凡鐵之中呢?
這把刀既不像玄鐵,那究竟是何材料製成呢?
遙想當初,沈廚娘說此刀尚未開鋒,而如今竟然能一刀將元嬰真人斬殺!
那麼,所謂的開鋒,或許、應該就是有靈物入駐其中。
刀靈!
想到這個詞,秦陽不禁心中一顫。
這怎麼可能呢?
刀靈、劍靈之類的,那可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存在啊!
當兵器有靈物入駐,才能成為神兵利器,無堅不摧,無往不利!
秦陽也隻是偶爾從肖河那裏聽說過。
難道自己真的是走了狗屎運,鴻運當頭?
他的心中不斷地徘徊在懷疑與肯定之間,糾結不已……
到最後,他不再糾結入駐靈物是否為刀靈,而是擔憂起此靈物乃是吸月華而凝,又吸收了幾百人陽氣而孕育而成。
這難道是邪靈不成?
出身不正,理應毀滅!
他嚐試用神念探入刀身,竟然奇跡般地成功了。
此刀果真非同凡響,其中暗藏玄機。
然而,那內部的空間卻是朦朦朧朧,難以分辨清楚。
那團黏糊的東西漂浮其中,竟然已化作一個嬌小可愛的萌娃。
赤身裸體,雙眸緊閉,仿若病懨懨的花朵,精神萎靡不振。
這分明是個早產兒!
想當初,他當著那個蔡祭月揚言要捏碎軟蛋時,蔡祭月驚慌失措,口口聲聲說靈物尚未成熟。
哼,若等成熟,你們這邪教恐怕早已逃之夭夭,哪裏還輪得到道爺我來伸張正義?
秦陽心中經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掙紮,最終還是放棄了斬妖除魔,默認靈物入駐柴刀。
畢竟,大人罪孽深重,孩子是無辜的。
且走且看,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況且,自己借助這邪靈之力,信手一揮,便輕易斬殺了邪教高手,那種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暢快。
他沉醉於這種感覺,留戀這驚心動魄、勢如破竹的強大力量。
無論如何,此次玉城之行,收獲滿滿。
平白無故得了一個刀靈,還收服了一個女鬼。
不知不覺間,馬車在官道上疾馳了將近十天。
這天下午,車夫在車轅前高聲喊道:“三位少爺,玉城到了!”
秦陽、白懷安和陶發財掀開簾子望去,果不其然,前方有一道雄偉壯觀的城牆,宛如一條慵懶的巨龍橫臥於眼前,兩端與天際相接。
白懷安幼時曾於此地生活,陶發財也多次踏足,麵對眼前那巍峨高聳、雄偉壯觀的城牆,他們皆不以為意。
然而,秦陽卻是初次前來,瞬間便被眼前的景致深深震撼。
這規模,這氣勢,果真是龍門縣城難以望其項背的。
“這玉城乃是湖西省的省城,擁有十二條綿延十裏的長街,七十二條繁華熱鬧的商業街,可謂是應有盡有,其人口更是多達上千萬!”白懷安介紹道。
“嘿嘿嘿……,那煙花柳巷自然也是數不勝數喲!”陶發財笑得有些猥瑣。
“煙花之地,非君子所宜,還是莫要涉足為好!”白懷安表示反對。
“哎,咱們去參觀參觀,增長些見識倒也無妨!”秦陽笑道。
這可是一線城市啊!
秦陽不禁讚歎。
城門口雖有士兵站崗,但卻並不檢查進出城的人流。
白懷安的家族位於城內東區,不過他並不打算過早前往,隻等他堂叔伯壽辰那日再作打算。
陶發財家在城內也有一座四合院,他再次熱情地向兩人發出邀請,秦陽和白懷安一番商議後,決定就住在他家宅院裏。
馬車在城內緩緩前行,沿途店鋪星羅棋布,商品琳瑯滿目,各類車輛川流不息,人流更是熙熙攘攘,如潮水般湧動。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喧鬧嘈雜,來到陶發財家的院子,卻見他家一位本姓管家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他是老爺特地派來照顧陶少爺院試的,還配備了傭人和廚師,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少爺,這些日子就莫要到外麵去玩耍了,咱好生溫習功課,爭取此次金榜題名!”管家為他加油鼓勁。
“財叔,你莫要再給我施加壓力了,此次若考砸了,那便是你的罪過!”胖子又開始推卸責任了。
距離考試尚有五日之期。
秦陽和陶發財商議著次日前往總督學院探探路,熟悉一下考場。
玉城乃省會之地,朝廷在此設立總督府,並有一名太守統轄治區,其下設有省學政,專司全省讀書人的教化事宜。
陶發財家的宅院距考場不過半小時的路程,次日由陶管家陪同他們三人前去看了考場。
看完考場後,無所事事,在這繁華的世界裏,複習功課簡直是天方夜譚,幾人便開始漫無目的地閑逛起來。
他們閑逛到西城區,這裏有一條街喚作登仙臺,其街道景象卻宛如龍門縣的望仙隴一般,是專門做修士生意的街道。
秦陽發現,此處的物品相較於望仙隴,明顯要高出好幾個檔次。
而且種類繁多,幾乎是一應俱全。
秦陽欲打聽防護陣的相關事宜,諸如價格幾何,何處有售。
一家售賣符籙的店主告知他:“沒有哪家店鋪會出售防護陣法,此等物件需因時、因地製宜,還得依據地勢來布設。
非得是陣法大師親臨現場勘察,再精心醞釀,何處設置陣眼,何處雕刻符籙,皆需環環相扣,容不得半分差錯!”
竟然如此之難?
秦陽不禁眉頭緊蹙,苦苦思索著該到何處去尋覓陣法大師。
店主見秦陽對防護陣著實感興趣,便向他極力推銷起用於製作陣眼的材料來。
不一會兒,一塊玉盤,幾塊寶石便落入了秦陽的囊中。
秦陽相中了一柄黑黝黝的桃木劍,店主卻麵露難色,猶豫不決起來。
“這是一個朋友寄存在店裏的東西,我若將其賣掉,他歸來時,我可如何向他交代啊!”
店裏的一個夥計卻插嘴道:“都已過去半月有餘,那鐵三怕是難以迴來了,他這柄老桃木劍已成了死當之物,這位公子既然喜歡,就賣給他得了!”
什麼寄存在此,原來是抵押物罷了,這店竟然還兼做著當鋪的生意。
旁邊的白懷安好奇地問道:“你所說的那鐵三,是去絕境中曆練了嗎?怎就說他迴不來了呢?”
掌櫃神神秘秘地說道:“想必你們是從外地而來,不知曉玉城這邊有個詭異之處。
但凡修士踏入其中,幾乎是有去無迴!”
陶發財並非修者,自然難以理解。
“既然不能去,那他們為何還要前往,平平安安地活著不好嗎?”
店裏的夥計也是個散修,鄙夷地斜睨了陶發財一眼,說道:“你這凡夫俗子,又怎能知曉咱們修士的艱難。
不去秘境中冒險尋覓資源,用什麼來修煉,修為境界又如何能夠提升,又如何能夠追求長生大道?”
掌櫃怪他得罪客人,狠狠地瞪了夥計一眼,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在玉城北邊八百裏處,有個名為火龍穀的地方,裏麵盛產火性靈藥靈草,實乃修士們打野的絕佳之所。
近來此地卻發生了怪象,那火龍穀的巖漿重新噴發,七日一次,那噴濺而出的巖漿中竟夾雜著靈石、玄鐵、法寶等寶物!
玉城眾多修者得知此消息後,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紛紛湧向火龍穀去尋寶,但往往是九成的人一去不返,僅有一成的人能有所收獲,從而發家致富。
如此一來,引得更多的修士前往冒險,其中就有我那好友鐵三,他為了淘寶,已去了半月,至今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