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者,要有悲天憫人之心!
秦陽有,上一世靈魂攜帶而來。
庭院中,朦朧月色下,他傾聽了女鬼的傾訴。
五年前,三溪鎮來了一名叫蔡祭月的修者,急公好義,樂善好施,且修為深厚。
王家大宅的王員外,也就是這個女鬼的父親自幼喜好修真,但資質平庸,投師無門。
他主動上門拜訪蔡祭月,請教其指點修真迷津。
那蔡祭月卻是有教無類,熱情接得了王員外,並細心教授修真心法。
王員外識之為貴人,請至家中供奉,要求投其門下。
蔡祭月欣然答應,要求他捐獻家財,在宅中設立祭壇,用以祭祀祖師。
王員外像著了魔似的,不顧家人,一口答應,將百萬家財及房產獻給蔡祭月。
蔡祭月在宅中設了祭壇,叫王員外發展左鄰右舍為信徒,以月為神,夜夜聚在一起拜月修煉。
一年後,王小姐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了蔡祭月與一個外來教徒的密談,才知道祭壇另有乾坤,夜間吸收月華外,還需吸收信徒的陽氣予以中和,以孕育靈物。
王小姐要把情況告訴父親,卻被蔡祭月發現,把她扔於側院井中。
“可憐妾身枉死家中無人知曉,心中憤恨難泄,聚陰魂不散,又幸深井陰氣濃鬱魂魄得己長存。
那蔡賊人在家中妖言惑眾,招聚家人及左鄰右舍近二百餘人,日夜繞祭壇打坐跪拜,妄言可以長生,實在抽取陽氣。
二年不到,家人及鄰居相繼病死,那蔡賊人祭壇中也孕育出靈物,現封存在祭壇中調養壯大……”
這是邪教啊!
秦陽倒吸一口涼氣。
“你父親呢也死了?”
“倒沒有,但己成行屍走肉,給蔡賊為奴為仆!”
“哦,那個姓蔡的在哪裏?”
“在後院祭壇底下的密室中,為孕育靈物,他也元氣大損,在閉關恢複!”
“那個蔡賊是什麼修為?”
“應該也是元嬰真人,飛來飛去的很厲害!”
“嗯,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認為本道爺能為你伸冤雪恨?”
“真人修為高超,又一臉正氣,風度翩翩,一看便是好人……”
秦陽明白,這多半是奉承話,但聽起來讓人舒服。
“唉,你起來吧,這活道爺接了!
不管怎麼說,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是我道門宗旨!”
“妾身替王家百餘口及左鄰右舍拜謝真人!”
王小姐拜了三拜起來。
秦陽欣然接受。
斬妖除魔總是有危險的,受三拜就是收的酬金,道門一般不白幹活。
“前麵帶路吧!”秦陽拔出柴刀。
其寒氣逼人,王小姐是陰魂承受不了,後飄三丈外。
一前一後,一鬼一人,均飄然而行。
那蔡老賊既然在閉關,肯定封閉了六識,這樣才免受幹擾攪亂心神。
所以秦陽也不太擔心被他發現。
大宅院很大,繞來繞去才到後院。
後院也很大,有花園,有池塘,還有一個小廣場。
“那是祭壇!”王小姐稍微靠近他,慘白的手指著小廣場一座圓型平臺道。
秦陽提刀一步步走近,看這平臺直徑三米,高一米,黑色玉石砌成。
詭異的是,平臺中央盤坐著一個赤身露體的男子雕像,單手托著下巴,作舉頭望月狀。
什麼玩意?
秦陽看不懂,要伸手去觸摸,相隔一尺,卻有層無形隔膜擋住?
護山……,不,防護法陣?
平日裏沒能見到的東西,居然在這王家大院遇上了!
但這個防護法陣很小,僅護住那個雕塑。
看來,這個祭壇的核心就是這個雕塑。
秦陽圍著祭壇轉了三圈,感覺無從下手。
他抬頭看看王小姐,她飄在十丈外不敢過來。
隻有弄開這個防護陣才能解開不解之謎。
他做了一個粗魯的舉動,引得女鬼王小姐目瞪口呆。
但見他挽了挽長袖,往左手掌心吐了口唾沫。
然後雙手舉刀過頭刀。
“……嗨!”
一聲吆喝,柴刀劃出一道白色光芒,劈在防護法陣。
“轟!”
一聲巨響。
無形無影的防護法陣瞬間炸裂,那座常人大小的赤裸男子雕塑被摧毀成碎末。
雕塑中掉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蛋狀物,在地上滋溜溜的滾。
這就是王小姐口中的靈物了!
秦陽伸右手虛抓,那蛋狀物飛入他手中。
但他發現這個蛋是軟的,裏麵有東西在左衝右突撞擊蛋壁。
靈物?
還未破殼的靈物?
秦陽詫異萬分。
王小姐一直合不攏嘴。
這個自稱為道爺的青年霸道,威猛,帥氣……!
天底下所有好詞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可惜自己現在已是鬼魂……
“逮!你是誰,敢到這裏來搗亂!”一聲怒喝,秦陽知道正主來了。
看來者身著黑袍,麵容削瘦,雙眸陰沉,簡單是陰暗角落的蟑螂,一看便讓人厭惡。
王家小姐說這廝當初創造了急公好義,樂善好施的形象,現在怎麼看本人與好形象聯係不上啊!
“你叫蔡祭月,你為這玩意禍害了近二百條人命!”
蔡祭月看清他手中抓的東西,大驚失色。
“好膽,你敢毀壞聖物,月神會懲罰你的!”
秦陽看他麵目猙獰,對這個什麼聖物異常緊張,便舉起來威脅道:“這是什麼鬼東西,你趕緊自斷一臂,要不道爺捏碎它!”
蔡祭月急得跳腳,急提出條件。
“別別別,我可是花了五年時間,才孕育出它。
它現在還未完全成熟,不到出世的時候,你千萬不可造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隻要你把它還給我!”
有趣,秦陽就喜歡折磨惡人妖人。
他微微笑道:“哦,你有什麼好東西,說出來看能讓我動心不?”
這邊王小姐急了,這個真人似乎不太靠譜啊!
千萬不能被惡賊收買了!
她顧不得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上前飄到秦陽旁邊指著蔡祭月罵了起來。
“惡賊,你今日惡貫滿盈了,真人是特意收拾你來的,快束手就擒,免得死無全屍!”
蔡祭月剛見王小姐,以為是院子裏的遊魂。
這宅院死了那麼多人,有一兩個未墜輪迴也正常。
王小姐開罵,他才想了起來。
“哦,原來是你,死了還來搗亂,永遠消失吧!”
他寬大的黑袖一揮,一股勁風唿嘯而來。
秦陽一個閃身擋在前麵,那勁風在他前麵三尺外消失。
敢當著他的麵對苦主動手滅口?
秦陽冷笑一聲,左手勁力到指一捏,隨著一聲似嚶兒的慘啼,那軟蛋被他捏破了。
裏麵掉出一團似蛋黃的液狀物,眼看要落到地上,卻轉了個彎撲黏到右手提著的柴刀上。
扣,莫把道爺的柴刀弄髒了。
他嫌棄地甩了一下,想把髒東西甩離柴刀。
不想沒奏效,他奇怪舉刀去看,隻見那黏黏糊糊的液狀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刀身,最後消失不見。
什麼鬼靈物?
秦陽甚至有些嫌棄這把柴刀了。
惱怒之下舉起柴刀往地下磕。
呯呯呯……!
砸了七八下,也未能把那髒東西磕出來。
那邊蔡祭月己痛心疾首吼哭起來。
-“完了完了,五年心血毀於一旦,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