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給盧成喜等人站了臺,然後繼續背著雙手,仿若閑庭信步般往前走。
營區的一塊曠地上,築起了一座土臺,而作為這個礦山的股東之一,自然要穩坐這高臺之上。
不想,眼看著到了營區,卻又瞥見人群中有原龍門派的趙軒、魯鬆等人。
想當年,龍門派在妖族進犯之時搬到了千裏之外的鶴鳴山,這一舉動,在當時的龍門縣一帶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讓百姓們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
他們的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
自從他們搬走之後,秦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這幾個家夥了。
此刻,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看著魯鬆和趙軒往人群中躲閃,秦陽駐立原地,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他們
魯鬆和趙軒見已經無法躲藏,隻得硬著頭皮走出來拜見秦陽,心中暗自懊悔,好好的出來看什麼熱鬧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秦天師好!”兩人極力擠出笑容,躬身行禮。
“叫秦爺!”秦陽的聲音冷若冰霜。
這顯然是一種刁難,除了秦陽的人之外,現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然而,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裏,螳臂能擋車呢?
要麵子,可能就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秦爺!”兩人在“淫威”之下,選擇了屈服。
“嗯,你們現在是叫龍門派,還是鶴鳴派?”秦陽的臉上露出居傲和不屑之情。
“哦,這……我們已經叫鶴鳴派了!”
“哈哈……,有趣,行吧,既然離開了龍門山,那就不得再叫龍門派了,可記住了?”秦陽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華南長老帶頭哄笑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隨聲附和。
龍門派在妖族來犯之際臨陣脫逃,這是秦陽所鄙夷的,大夥心裏都心知肚明。
魯鬆和趙軒的臉漲得通紅,他們又怎能不明白秦陽這冷嘲熱諷的意思呢?
然而此事乃是郭掌門極力推動,眾長老一致表決通過的,又豈能怪罪他們幾個?
況且,郭掌門下如此大的決心將門派遷至鶴鳴山,其中亦有你秦陽施壓逼迫的緣故!
華南長老待秦陽言罷,解釋道:“鶴鳴派遷至鶴鳴山後,飽受周邊門派擠壓,資源方麵捉襟見肘。
那郭子儀掌門多次跪求我神火宗,我家掌門念及郭子儀掌門追隨神火宗多年,便尋了些事情讓他們去做。
礦區缺人手,他們便派遣了三名長老和十名核心弟子來礦區做事,以此賺取些靈石,維持門派的日常開銷!”
這不就是打工嗎?
一個二流修真門派竟然落魄到這般田地,著實令人唏噓。
秦陽聽後驚訝不已。
“他們可是你們的附屬門派,遭受其他門派排擠,你們竟然不聞不問?”秦陽困惑道。
“那個門派每年也都向神火宗進貢,手心手背都是肉,實在難以調和!”華南略顯尷尬地說道。
至此,情況已然明晰,同一地域同屬神火宗的下屬兩個門派相互爭鬥罷了,孰是孰非實難分辨。
此事就此作罷!
人家原龍門派的弟子都已淪為打工仔了,再落井下石就實在無趣了。
秦陽轉身帶著肖河與白懷安朝土臺走去。
神火宗弟子、原龍門派弟子、扁擔邦弟子、龍門縣散修、秦陽封地五縣內的家族弟子,以及全體礦工等等,皆立於土臺之下,仰頭望著臺上,靜候開工儀式的開始。
當然,無論誰發言,都無甚區別。
但,這座靈石礦誰作主,誰能說話算數就不一樣了。
神火宗華南長老誠惶誠恐地請秦陽發言。
秦陽對此不以為意,然而華南長老反複客氣地推讓,他便懶得再推來讓去了。
他站在前臺,麵向數千人眾,目光如炬,掃視一圈,看到黑壓壓一片參加開工儀式的大眾,心裏很是感慨。
曾幾何時,這裏是龍門派的靈石礦山,後幾經周折,又被神火宗拿去。
但他們沒在這個礦山有所收獲,他們所采靈石基本上都被自己洗劫,為自己作了嫁衣。
現在,他站在這裏,居然是作為股東跟大家說開工致詞。
“諸位,本人代表青羊觀道士、天師閣紫衣天師、大聖王朝的王爺,在此先講幾句!
這座靈石礦山,本人占據五成份額,在礦山效力的應當盡心盡力做事,秦某人感激不盡……。
若是有人妄圖興風作浪,哼哼,還是先迴家與家人道別吧!”
這番話簡單粗暴,但直接告訴了大夥,拿錢幹活便是了,不得惹事生非,否則道爺不客氣了!
言辭過於淩厲,也過於直白,令下麵的人茫然失措。
當然,也有人心中暗自思忖,他這是在警告我嗎?
更多的人則認為,這不是新廠開張的致辭,分明是殺氣騰騰的警告。
但又能如何,那秦天師寥寥數語後,便將發言的機會讓給了華南長老,任由華南長老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儀式結束後,秦陽對靈石礦區狀況愈發憂心。
迴到龍門縣城後,他立刻派人喚來盧成喜。
“扁擔幫的事務暫且交由他人處理,三日後你到幽雲山靈石礦區擔任監理之職,其他人道爺著實放心不下!”
靈石礦山竟然有楊瀟這樣的宿敵,還有原龍門派的冤家,豈能讓人安寧?
可扁擔幫的事務又由誰來料理呢?
秦陽斬釘截鐵地說道:“事已至此,顧不得那麼多了,就交由新來的黃玉和張夜來掌管!”
盧成喜亦是言聽計從,畢恭畢敬表示服從,次日便將幫內事務轉交於黃玉和張夜。
事情安排妥當後,秦陽又找上了白懷安,命他接任飛龍閣閣主之位。
“這並不影響你照看爺爺,在自家宅邸發號施令即可,黃玉和張夜負責管理扁擔幫,同時兼任飛龍閣的副職,你根據他們稟報的情況再做定奪便是……!”
白懷安心潮澎湃,又驚又喜,能當暗組織的首領,他連做夢都不敢想,隻因這實在太過刺激。
“師兄,我定會竭盡全力,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還望你能多多擔待!”
此事就這樣定了下來,盧成喜作為秦陽的股東代表鎮守幽雲山靈石礦區,黃玉和張夜共同管理扁擔幫,並且兼任飛龍閣的管理副手。
秦陽對著肖河歎道:“飛龍閣閣主之位本來你最合適,但家中實在離不開你,隻能讓懷安受苦受累了!”
一切都進行得如溪水般順暢自然,然而,秦陽更為期盼的,還是六合符道門那邊的消息。
自秦陽送信出去至今,已過去兩個多月,卻依舊杳無音訊。
試煉過關法陣的設置成敗與否,完全取決於六合符道門的態度。
秦陽心中自然有所不甘,難道六合符道門不願意參與,這件事就要這樣輕易放棄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幽雲山靈石礦是他整個封地治理費用的重要來源。
然而,世事無常,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地方。
為了確保封地的民事能夠正常運轉,試煉項目必須成功運作起來。
唉,真是應了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曾經,他隻需管理一家幾口人的吃喝接潵。
而如今,他卻要肩負起五縣百姓的生存重擔。
他也隻能咬緊牙關,一步步理順這個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