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黃毛牛妖今日一副矜持的模樣。


    秦陽一看便知道大前天托付的事有戲，這方麵他在前世有經驗，要不誰會擺這副“老子就這麼拽”的架式?


    他也不動聲色，沉住氣隻是一個勁的挾菜敬酒，說些奉承話。


    終於，水牛妖在秦陽的熱情下先崩不住了。


    “黃老七，你他娘的秦老弟的事辦得怎樣了，別憋在心裏，說出來讓大夥高興高興！”


    上次秦陽告訴它們，自己生活在幽雲山叫秦家村的僻遠地區，大夥稱他為秦老弟便是。


    黃毛牛妖躊躇滿誌，搖頭晃腦開始發言了。


    “秦老弟那點小事本百戶也沒必要誇口，那就是一個招唿的事。


    這幾日我找了我家叔伯親戚，它給了三個選擇。


    一是咱禦林軍雜物庫房差一個保管員，這活輕鬆，對一些入庫和發放的雜物作個登記便行了，一月一塊下品靈石！


    二是東營的後勤營缺一名庫房賬房，要去東郊值班，未免辛苦一些，一月有二塊下品！


    三是北冥山靈石礦區少一名賬房，月例是十塊下品，但北冥山在聖城北麵三百裏處的深山中，條件太辛苦，本百戶建議選擇前兩個職位。”


    王天師還未表態，秦陽搶了話題。


    “當然是北冥山靈石礦區當賬房好，一月十塊下品啊，我表兄條件一般，正好要賺錢養家口，到哪找這等好事去?”


    眾人不以為然，家裏條件一般，還到這鎮仙客棧住宿用餐?


    但人家要選那裏，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北冥山靈石礦山可是帝君所有，那白花花的靈石都是帝君用於軍隊的開銷，所以在那裏要謹小慎微，不能有絲毫懈怠……！”黃毛牛怪開始給王道元上課了。


    帝君即妖帝，北冥山靈石礦是皇家財產。


    “這個小人知道！”王天師隻能洗耳恭聽，陪著小心表態。


    “黃兄放心，我表兄做事向來小心翼翼，下會出婁子的！”秦陽也作出保證。


    黃牛妖掏出一張條子給了秦陽，這是王天師前往北冥山靈石礦區報到的憑證。


    秦陽塞了五塊中品給它作為謝禮。


    五年的月例當成了謝禮，秦陽太過大方了，但他聞到了堆積如山的靈石的味道。


    雙方交流甚歡，又是一場醉生夢死。


    打發走五隻牛妖，秦陽與王天師在房中商議去北冥山的事。


    “咱們隻需再證實一下妖族軍隊將出征那個方向便是，又何必節外生枝要老夫去當什麼賬房先生?”王天師不滿了。


    “我問你，那妖帝出動軍隊征討狼人國，如果取得勝利，會不會再行南下之舉?”秦陽問他。


    “這妖帝野心勃勃，如果它勝了狼人國，倒有可能打南下的主意！”


    “對啊，那又問你，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妖族出征，首先需要的是什麼?”秦陽又問他。


    “糧草唄，需要錢去采購糧草！”


    “這就對了，那北冥山靈石礦是妖帝養軍的資金來源之所，咱如果端了它，你猜它們還會有錢出軍行征討之事嗎?”


    “秦陽，你也玩得太大了吧，咱們是來刺探情報的，你去端什麼靈石礦山呀，咱們在妖族中心位置，搞得驚天動地，能跑出去嗎?”王天師瞪著眼低吼起來。


    這秦陽一驚一乍的搞得他心神不寧。


    “不要緊張嘛，咱們端了它們的靈石礦區，一路往北撤離，越往北越是沒有人煙，經過無人區，繞過狼人國，再往南迴龍門，成功率很高的！”


    王天師啞然好半晌，才長歎一聲道：“你就是膽子太大，跟你在一起老夫也是心驚肉跳的。罷了，老夫就陪你玩一遭吧！”


    隔天早上，黎青又來了。


    “今日可以結賬了，我們將離開聖城了！”秦陽告訴她。


    “這樣啊，兩位大王一路順風喲！“黎青有些不舍，要遇上這麼爽利的客人不容易。


    秦陽摸出五塊中品靈石塞給了她，把她懵在那裏不知所措，直到秦陽和王天師消失在妖流中，她才想起要追過去問問為什麼給她這麼多靈石，但哪裏還找得到?


    兩人出了城，按黃毛牛妖所說的路線縱風往北而去，一個時辰後，便在一個大峽穀中找到了靈石礦區。


    有批條在手，礦區大門口的看守立即報給了大總管。


    這個大總管其實是管賬目的，其他都有妖分工，但往往是管錢的權力大，地位與其他妖往往高人一等。


    秦陽感到很新奇，大總管居然與王天師的扮相一樣，居然是一頭羊妖。


    它仔細看了批條，滿臉的不悅。


    “宮裏內務府也真是，什麼妖都往咱這裏塞，這手也弄的長！你真會算賬?”


    王天師瞟了一眼這個身材肥胖的老羊妖，低頭答話。


    “算賬沒問題！”


    “化形幾年了?”


    “三十年了！”


    大總管卻把眼光轉向秦陽。


    “來這裏做事，怎麼還帶個笨牛過來，懂不懂規矩！”


    王天師肚裏還在編理由，秦陽已摸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貓眼塞在它手裏。


    “總管大人，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這裏是大北方，很少有貓眼之類的，這叫物以稀為貴。


    肥羊果然轉嗔為喜。


    “嗯，你小子倒是懂事，比他要強多了，不錯，你跟他來做什麼?”


    “我當年在人類呆過，會一些拳腳，總管大人能否安排一個護衛的差事?”秦陽拱手道。


    “嗬嗬，這個難，護衛這一塊不由本總管管，倒是本總管原來那個貼身使喚奴才手腳不幹淨，被我打死了，要不你跟著我聽我使喚?”


    秦陽心裏氣得拳頭發癢，要道爺做你的貼身奴才，你嫌命長吧！


    王天師卻在一旁偷偷樂，你小子終於受憋了，這樣才公平嘛！


    “小的自然願意，跟著大總管這般大人物，祖墳都要冒青煙了！”


    “看看，就你小子會說話，行，一月二十下品，現在便跟著本總管吧！”


    扣，這上崗速度比正主王天師還要快?！


    羊總管又安排王天師道：“走吧，到賬房去做事去，那裏有五個賬房，算你就六個了，在咱們這裏，第一要緊的是手腳要幹淨……”


    羊總管喋喋不休教著王天師規矩，帶著他和秦陽往礦區賬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