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表現不錯！”迴到住處，羊總管坐著喝了一大通茶水，讓秦陽站著，先表揚了他一句。


    “總管大人，這都是小牛的應該做的，既然跟了您，保護好您是本分所在！”秦陽露出一臉真誠道。


    但羊總管突然放下臉來，陰沉著眼簾喝道：“你到是哪來的妖，到此處意欲何為，老實給本總管交待?”


    得，自己表現太過出色，這頭老山羊懷疑上了。


    “總管大人，不是跟您說過了嗎，小牛和羊二來自西域，咱是西域的妖，早慕幽雲山聖城繁華似錦，羊二有親戚在聖城多年，特來投奔於它。


    它便托關係要羊二到這裏做事，小牛在聖城舉目無親，隻好跟著他來了�！�


    他口中的羊二自然是指王道元天師。


    羊總管目光如柱，烔烔地盯著他半天，見秦陽牛臉坦誠，不似有詐，轉陰為晴笑道：“不要怪本總管多疑，咱礦山這邊不比別處，乃妖帝養軍軍費來源的重地。


    你有如此厲害的手段，前麵倒是小瞧你了，看那虎千戶吃癟的樣子，量它也不是你的對手！”


    “那是，小牛在西域是年輕一輩中拳腳無敵，刀法無敵，獨立高山之巔而無敵手，所以才決定到幽雲山這邊闖闖的！”秦陽得瑟的胡編道。


    “好了，本總管見過的高手多了去了，你還年輕，修為境界不上去，難以與真正的大佬相峙，不要太驕傲了�！�


    秦陽謝過它的勉勵，與它說了一些閑話。


    他便旁敲側擊問它在守衛營為何發生不愉快的事。


    羊總管因秦陽不畏危險的護主行為，已接受他為心腹，也就不瞞他把上午的事大概說了。


    原來虎千戶及心腹存在貪墨行為，為了做平賬目便把各項開支做大。


    羊總管到營裏想要清查賬目，虎行戶一夥妖卻提出條件求放過。


    “這幫家夥貪汙靈石，卻僅許佑拿一千上品要堵本總管的嘴，這不是打發吃花子嗎?”


    秦陽被它一番話搞得目瞪口呆。


    原來並不是想象中那樣，什麼羊總管剛正不阿，拒絕虎千戶一幫貪汙分子的求情和賄賂。


    而真實情況是，虎千戶這幫蠢貨太摳，出的價碼太低，沒能打動它的心。


    “那您的心理價碼是多少，才能放過查賬?”秦陽忍不住問它道。


    羊總管舉起一個指頭。


    秦陽明白了，一萬上品靈石，羊總管貪心更大，是人家出價的十倍。


    “如果它們不給呢?”


    羊總管笑道：“生意嘛，是談成的麼，一萬嫌多，就八千吧，急的是它們，它們會來找本總管談的！”


    “不往上告?”秦陽故意問道。


    “告什麼告，告了搬倒它們本總管能拿到什麼好處?


    不僅沒好處，且會得罪它們後麵的大佬，值當嗎?


    告倒它們，換一批妖過來，大夥還不是一樣的?”


    秦陽笑起來，這羊總管固然貪得無厭，性子倒也豁達。


    大哥不笑二哥，都是同道中妖。


    羊總管和虎千戶它們是貪汙，而自己呢，打的主意便是洗劫，性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下午羊總管又在一本本審核賬本，秦陽看它入神，便替它換了茶水，叫廚房端來點心之類的，自己則去隔壁閉目養神，蘊養元神。


    天黑時，守衛營裏的馬百戶卻來了。


    秦陽發現它走路一瘸一瘸的，它胯被撕傷，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


    羊總管忙了一天，傷腦傷神的，有些疲憊不堪。


    它讓馬百戶站在那裏，自己則慢條斯理的用完晚餐， 又喝了消食茶，這才抬頭輕蔑的看它一眼。


    “你一個小百戶過來做什麼?”


    馬百戶顯得很卑微，躬著身子諂媚笑道：“虎爺要去送靈石到後山，上午是小畜不該偷襲這位牛爺，虎爺要小畜過來跟牛爺賠禮道歉！”


    上午武力沒能擺平這頭牛妖，“奴才”在它們口中變成了“牛爺”。


    “嗯，光帶了張嘴過來?”羊總管瞇著眼傲慢道。


    馬百戶急從懷裏摸出一個低級須彌袋，雙手奉到秦陽麵前。


    “牛爺，這裏是十枚上品靈石，請您笑納，上午的事對不住了！”


    秦陽看看羊總管，羊總管微微點頭，他便一副欣喜的樣子收入懷中道：“好，上午我也沒吃什麼虧，沒什麼對不住的！”


    羊總管挼了挼幾根花白山羊胡子，冷漠道：“好了，動手的事就算揭過去了,你迴去吧！”


    馬百戶卻不走，哈著腰媚笑道：“總管大人，虎爺說了，今日之事是它操之過急了，向您道個歉。


    虎爺還說它如果親自上門跟您賠罪，一時沒時間，二是怕引起他人的猜疑，叫小畜過來談，目標就沒那麼大了。”


    羊總管坐正了身子沉思片刻，也不叫秦陽出去，直接問道：“行，直接說吧，虎千戶肯出多少，要知道本總管冒的是瀆職之罪，你們不要摳摳索索！”


    馬百戶誠惶誠恐一隻手半舉，一個巴掌。


    “五千，開玩笑吧?”羊總管冷笑道。


    “虎爺說咱們守衛營有大小妖千二百餘，那點軍費根本不夠用，就算放大些列支也是捉襟見肘，望大總管體恤！”馬百戶以乞求的口吻道。


    “唉，行了行了，誰叫本總管心善，六千吧，跟虎千戶說，每季度自己送過來，本總管可不願意去你們那臭氣哄哄的兵營裏去！”


    馬百戶大喜，虎千戶交給它的底牌便是六千上品！


    這事一錘定音。


    羊總管端茶趕人，馬百戶慢慢退了出去。


    秦陽送它出院子，馬百戶始終保持著討好的笑意，它作為守衛營一個低級軍官，連一個權勢人物的奴才都得罪不起。


    “那駐軍你去過?”秦陽有心陪它走一段，問它道。


    “小畜陪虎爺去過！”


    “在我麵前不用自稱小畜，你是馬妖，我是牛妖，大夥都一樣，隻是走的路不一樣而已！”


    馬百戶怔了怔，用心打量了他一番，馬臉上笑意真誠了幾分。


    “那裏離咱們礦區遠嗎?”秦陽好似隨口問道。


    “不遠，就在這座山後麵，臨江而建！”馬百戶也隨口迴答。


    “他們的妖要比你們要多吧?”秦陽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他止步不準備送了，送遠了會引起羊總管的心疑。


    “當然，它們三千精銳，待遇方麵咱們這邊沒法比！”馬百戶邊迴答邊拱手告辭。


    這個牛妖撕了它的胯，但他說“你是馬妖，我是牛妖，大夥都一樣！”讓它心生暖意，它不把撕胯的事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