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是妖帝的貴妃!”狐千戶低著頭有些羞澀道。
秦陽合不攏嘴了,有點不信。
“就你,是妖帝的小舅子?”
“嗯佬,我妹子可是狐族有名的美女!”狐千戶提起它妹子,眸光發亮,有幾分驕傲。
秦陽還是質疑。
“你身為國舅爺,身份尊貴,怎會發配到這山溝溝裏當個千戶?”在他的印象裏,國舅爺不大都是橫行城裏鄉裏的紈絝嗎?
“這個,不能怪妖帝的,我有兄弟十八個,不好安排,我因學過算術,還算有所特長,在這裏幹幾年再迴聖城,朝廷裏其他妖也不好說什麼……!”
哦,原來是來鍍金的。
理解!
秦陽決定不殺它了,不值當。
現在劫財也就罷了,還殺妖族皇親國戚的話,容易引起人妖兩族糾紛不說,妖帝還會惦記上自己,有必要嗎?
沒必要拉仇恨就不要強拉。
秦陽把注意力轉移到寅將軍身上,狐千戶又道:“他是妖帝的愛將!”
這麼說也不能殺了,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秦陽手指虛點,狐千戶應聲倒地,這是點的安眠穴,又稱睡穴,可保持它兩個時辰不醒。
他示意曹操幾個把寅將軍架到椅子上坐好,又把那個小妖也點了,收了傀儡人,手揚處,門栓跳開,大門緩緩打開。
門外已聚集了上千的妖兵妖將,聽到門響,一齊停止吵吵嚷嚷聲,緊張地盯著門口後退了幾步。
“寅將軍有令,各自迴營休息!”秦陽走出大門,立於臺階上高聲喝道。
“他就是礦區羊總管的奴才,不要聽他胡說!”
“就是,他殺了狼百戶和虎千戶,他是來打金庫主意的!”
“……”
這種情形秦陽早有預料,他不慌不忙傳音給王道元:該撤了,後山兵營上空會合!
這裏離礦區僅五六裏,以他分神期修為傳音不是問題。
“這家夥把咱們寅將軍怎麼樣了,拿住他交給將軍處置……!”一名元嬰期妖將叫囂起來。
“閉嘴!”秦陽一聲斷喝,震得在場妖兵妖將耳朵嗡嗡作響,瞬間現場安靜下來。
“寅將軍在裏麵休息,不得喧嘩!
你們冤枉牛爺我了,狼千戶和虎千戶均死於狐千戶之手,它們相互勾結,企圖打金庫的主意!
我是內務府的密探,早在偵辦此事,前麵命狐千戶協助除奸,剛才又與寅將軍商議,要在礦區和軍營中同時進行排查清洗。
你們中還有誰是與狼百戶同流合汙的妖!”
秦陽邊說邊摸出一塊金色牌子舉了起來,但不待眾妖看清楚,又把牌子揣入懷中。
也不能讓它們看清了,這是他天師閣紫衣天師的身份牌,紫金鑄製。
眾妖懵圈了。
這又是哪裏跟哪裏?
怎麼狼百戶和虎千戶又成賊子了?
不過狼百戶和虎千戶的死誰也沒看見是誰動的手。
原來一致認為是這頭牛妖,現在人家不認,還搖身一變成了朝廷內務府密探。
人家還有代表身份的牌子,還是金子的。
金牌密探?
身份不低啊!
這該相信誰呢?
“我們要見寅將軍!”有妖將代表大多數妖兵妖將的心聲提出要求。
“可以,寅將軍酒勁上來了,在裏麵睡覺,你們可以進去見它!”秦陽把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這個,沒有寅將軍的允許,這裏我們是不能踏入的!”又有妖將在為難道。
“那就不進去,站門口看看吧!”秦陽主動提出不違規的建議。
這個可行,妖將們交頭接耳商議一會,推薦副總兵豹將軍過去看看。
豹將軍戒備著上前,走到門口收步,手扶門柱往裏麵探頭探腦。
隻見裏麵燈光昏暗,寅將軍坐在椅子仰靠著上半身在打唿嚕,胸膛起伏有序。
“寅將軍,寅將軍……!”它試探著喊了幾聲,但寅將軍不見醒來。
“寅將軍在睡覺!”它迴到眾妖中,告訴其他妖將道。
眾妖對秦陽的話信了四分,抱六分狐疑。
但秦陽懶得理會了,他神識探到王道元己飛速接近兵營,該撤了。
“爺要迴礦區徹夜清查虎千戶的同案犯,爾等可先迴營,也可在此等侯寅將軍醒來,再配合寅將軍排查。”
說完他身形一閃消失在眾妖麵前。
眾妖麵麵相覷,雖然心中有疑問,也隻得站在原地等寅將軍醒來再說。
這邊秦陽閃出軍營,徑直縱風上了山穀之巔,望見王天師竄了過來。
“怎麼,得手了沒有?”王道元滿麵紅光問他,這是興奮導致的。
今晚,太刺激了!
“還行吧,咱盡快離開這裏!”秦陽扯住他的衣袖加速往北疾飛。
王道元感覺飛行中,秦陽通過衣袖始終給了他一股拖扯之力。
這說明秦陽的飛行速度要比他快得多。
不可能吧?
他竭盡全力加速要跟上秦陽,可那股牽扯之力始終未能消除。
自己真老了嗎?
不至於啊,秦陽這小子才修煉多久,就超過自己的修為了?
他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懷疑,真是五味雜陳。
不知不覺往北飛了上千裏,這裏是一片未知的茫茫戈壁灘。
“看來你也收獲不小?”秦陽稍放慢速度問他。
“今晚是我這生中最暢快淋漓的日子!
我在院裏等了兩刻鍾,第一個便找了對我冷諷熱刺的賬房頭目。
一腳踹開它的門,用劍頂在那家夥脖子上,嚇得它跪地喊爺爺饒命!”
“你哢嚓了它?”秦陽問他。
“沒有,一點小矛盾而已,罪不至死,扇了它幾個大逼兜,洗劫一番打昏它走人!”
“後來呢?”泰陽又問,作為朋友他會用心傾聽分享朋友的快樂。
王道元眉飛色舞接著說道:“後來老哥我一不做二不休,其他四個賬房也洗劫一遍!
完了躍上半空,肆無忌憚把神識放出去搜視礦區,驚動了那四個元嬰大妖。
我便己大欺小,劈裏啪啦打得它們落花流水,統統洗劫一番。
趁空暇抹了它們須彌戒上的神念,查看裏麵的資源,這才發現我這個天師閣的紫衣天師原來是個窮人。
這礦山裏的大妖們個個富得流油,唉,我這才明白,老弟你為什麼喜歡幹這事了!”
怎麼說來說去,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後來呢,你不可能就守在空中無所作為了吧?”秦陽撇開話題道。
“當然,我當時想,既然濕了鞋,也就無所謂濕褲腳了。
我命那四個元嬰期大妖把礦區的頭目們全召集過來,統統上繳須彌戒和須彌袋!
包括你的上司羊總管,這家夥比我有錢多了!
唉,今晚肆無忌憚一番,感覺道心如水,順暢堅彌。
秦陽,我有信心再進一步了,謝謝你!”
秦陽啞然。
王天師一直嚴以律己,做事不偏不倚,性格傾向固執有餘,圓滑不足。
他跟自己在一起時間長了,被自己帶偏了,快意釋放天性,以至於幹出主動洗劫妖族的事來。
不過,他能因此道心順暢,突破修途桎梏,也就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