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要文夢水和青月呆在雅間等上菜,他則跟夥計去替王掌櫃說情。
夥計帶著他到一號雅間門外,隻用手指了指門,自己不敢進去。
秦陽聽到裏麵有個聲音在咆哮,好似有人闖了天大的禍。
客人有暴怒癥。
秦陽推門進去,隻見有三個客人圍桌而坐。
上坐的客人是個衣服華麗的年輕人,滿臉的飛揚跋扈,喋喋不休在罵人。
左右兩側是兩個中年人,眸光中盡是不屑。
三個都是修者,那個年輕人是築基中期修為,而兩個中年人均是金丹中期。
失手闖了禍的夥計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王掌櫃低頭哈腰在賠罪。
“你把這廝的爪子給剁了,然後賠償本少的損失,王八羔子,沒半點眼色!”那年輕公子衝王掌櫃咒罵道。
“衣服小人會照價賠償,這一桌算小人請公子的……!”王掌櫃滿頭大汗,極力擠著笑臉道。
“扣,沒見識的東西,知道本公子的衣服值多少錢嗎,你敢稱照價賠償,真不知天高地厚……!”年輕公子傲慢的表情帶著譏諷。
“咳咳!”秦陽推門進來,咳嗽兩聲打斷他們無休止的謾罵。“各位,能否聽我一言?”
年輕公子和那兩個中年人當然知道有人進來,猜到無非是來求情的。
他們心中不屑,聽進來的人開口,那年輕公子仰著下巴鄙夷道:“你誰,咳什麼咳,你又算哪根蔥,要聽你一言?”
秦陽也不生氣,笑了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夥計雖失手弄髒這位公子的衣服,但也是無心冒犯,望公子寬宏大量,不與他計較,衣服嘛,賠償便是!”
王掌櫃見秦陽進來,心中又感激又擔心。
他正想把秦陽的身份說出來,但秦陽右手輕抬示意,意思是不要說。
那公子站了起來,對左右道:“聽到沒有,龍門這鄉裏疙瘩的一條條爬蟲,還當自己是條龍,個個出來好打不平,左三,告訴他本少的衣服值多少線!”
那叫左三的護衛嗬嗬冷笑道:“公子的身份不是你們這些鄉巴佬能想象的。
他這套外衣,仍雪山冰繭絲製成,水火不侵,刀槍莫傷,其價格可以買下你們半個龍門城……!”
此話一出,跪地上的夥計嚇傻了,王掌櫃嚇呆了。
“你們想碰瓷敲詐?”秦陽認為沒有求情的必要了。
另一個護衛拍桌而起,冷喝道:“你這廝說什麼呢,知道我家少爺是什麼身份,他瞧得上你們的三瓜兩棗?”
秦陽己板起了臉,雙眸發出寒光,冷笑道:“這裏是龍門城,是守規矩講道理的地方,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也得以理服人!”
那年輕公子聞言一拍額頭,作出痛苦的表情。
“扣,這是什麼鬼地方,盡是些迂腐而愚昧無知之人,真是攪了本少的心情。
林忠,把這小白臉拿下割了舌頭,挑了腳筋,本少最不喜歡巧舌如簧之人,再把那兩個一掌斃了咱們走人!”
叫林忠的護衛臉露猙獰得意之色,欺負弱小從來就是一種獲得滿足的最爽方式。
沒什麼風險啊!
他們認為這幾個人都是弱小。
跪著的夥計雙手抱頭縮成一團,王掌櫃倒是怕這幾個人衝撞了秦陽,急搖手道:“不可,小人願意賠……!”
但現在沒人搭理他。
秦陽卻已摸出兩個傀儡人扔了出去,幾個小角色,怎不能讓他親自動手吧。
兩個傀儡人落地而長,化為兩個彪形大漢,乃是秦家六郎和七郎。
年輕公子和左三、林忠吃了一驚。
這小白臉居然能控製傀儡人,肯定修為不錯,神識強大。
看走眼了,但他們也不懼怕。
他們的身份超然,隻有他們欺負人,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們!
“你可知道咱少爺是什麼身份?”林忠見兩個傀儡逼近,冷喝道。
但他失算了,沒人反問他“你家少爺是誰?”
呯地一聲,秦家七郎已經出手,就是一拳轟了過去。
林忠噗地一口鮮血吐出,軟倒在地。
這疙瘩的人真粗魯野蠻,不由分說就動手,也不講個過程。
而關鍵問題是,這暴力傀儡人太駭人,林忠一個金丹初中期不是一合之敵!
年輕公子雙眼圓瞪,嘴巴半張。
“爾,爾,爾敢!”
而左三心中震撼之餘,己料到自己這個金丹中期隻怕也不夠看。
而另一個傀儡人已陰森森逼近他。
“住手,爾等敢動昆侖盟的人?”他怎算喊出了救命的招牌。
年輕公子大鬆一口氣,左三不錯,在此關鍵時刻亮出了“鐵券丹書。”
王掌櫃和夥計雖不是修士,但也是耳聞目染,知道昆侖盟是這個世界統領修真界的老大。
具體多厲害,卻也沒什麼概念,他們茫然轉首看向秦陽。
秦家七郎和八郎也迴首看向秦陽,秦陽也發愣了。
昆侖盟,來頭太大。
但昆侖盟作為修真界的領袖,為何會有如此囂張跋扈之徒?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昆侖盟的領袖形象將在他心中大打折扣。
年輕公子見秦陽猶豫了,認為己徹底嚇住了對方。
“知道怕了,晚了!
敢毆打本少的人,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左三,廢了他的丹田!”
此時,虛關的門被推開了半邊,文夢水探了半個身子,柔聲道:“夫君,魚己上來了!”
秦陽迴首點了點頭,文夢水退出去關了門。
就是她這推門一瞥,己把那年輕公子看呆了,他望著門口忘記了身在何處。
左三知道傀儡人的所有行為均來自操控人的神念,他一晃便閃到秦陽麵前,要下狠手廢了他。
他認為,報了昆侖盟的名號,此人己不敢躲,起碼不敢還手。
噗!
耳邊一聲怪響,他後腦勺一麻,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秦八郎在後麵給了一下。
年輕公子終於魂迴身體,見狀大驚失色。
好膽,此子居然敢反抗?!
“你不怕昆侖盟的滔天怒火嗎?”他色厲內荏低吼道。
但他的聲音有些顫栗,兩個護衛都被幹癱了,他一個築基不可能有所為。
昆侖盟的名號嚇唬不住對方的情況下,他可能又遭受不虞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