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安正憂心之時,隻聽唿唿風(fēng)響。
西邊天際處兩個黑點越來越大。
幾息功夫,兩道身影從天而降。
正是歐陽老祖和蒙麵的黎夜。
不過,兩人看不出誰勝誰負,隻是歐陽老祖的麵略顯蒼白。
白懷安急過去抓住黎夜的手,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黎夜捏了捏他的手心,表示不礙事。
這邊歐陽老祖看自己的人躺的躺,坐的坐,東歪西倒,遠處葉鐵還在號哭,心中詫異。
他不信受創(chuàng)的白懷安還能把他的人打成這樣。
郝長老難道是紙糊的?
“怎麼迴事?”他問一個捂著腦袋的喊痛的弟子。
“老祖,您離開才一會,又跑來兩個高人,說是西域過來路過此處看熱鬧的,修為看不透,但下手狠辣,一陣捧槌把咱們?nèi)蚺苛耍 ?br />
歐陽老祖蹙眉問道:“郝長老呢?”
“還沒醒!”
歐陽老祖本來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用神識掃到葉金那邊,已無生命氣息,前麵離開這裏時,葉金雖受創(chuàng)很重,但並無性命之憂。
他心中恨意騰騰,他最賞識的執(zhí)法首席弟子,居然死在他眼前。
“那也是他們幹的?”他咬牙切齒問那弟子。
“嗯,兇手臨走之前一腳踢死了葉師兄!”
歐陽老祖隱藏怒火,擠出笑臉問白懷安道:“白公子,你可認得那兩個兇手?”
白懷安記恨他前麵用神通束縛住自己,神色冷漠道:“不認識,後會無期了!”
他牽著黎夜的手便走。
“郎君不用生氣,妾身己重創(chuàng)了他,還繳了他的儲物戒,他己保證再也不得罪你了。
隻可惜妾身身懷六甲,功力隻能發(fā)揮六成,怕逼急了狗急跳牆殊死一搏,反連累著動了胎氣,故暫且見好便收了。
放心,等把娃兒生下來,少不得秋後算賬,一刀剁了他!”
白懷安心痛的點頭。
“嚇唬嚇唬便行了,動了胎氣可不得了!”
兩人漸行漸遠,消失在原野上。
那邊吃瓜的也開始散了,大夥興奮的猜測昆侖盟老祖與白公子的朋友誰輸誰贏。
郝長老也醒了過來,就是還頭痛欲裂,看來他那棒子挨得最重。
他忍痛叫弟子們相互扶持,帶上葉金的屍體,大夥一起迴到分盟的府邸。
歐陽老祖神情落漠,一臉的沮喪。
他在昆侖山閉關(guān)百年,本認為天下任他縱橫,這次下山可風(fēng)光無限,放鬆一下道心。
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帶在身邊的小輩被人斃了,自己也身負重傷,儲物戒也被迫交了出去。
這真是裏子麵子全沒了!
龍門分盟府邸大廳高座上,他悻悻然道:“郝長老,剛才比試扭了腰岔了氣,有什麼靈材丹藥拿些過來。”
郝長老心中叫苦,大夥的資源都放在儲物戒中,一個不賴的被洗劫,哪還有多少資源?
難道你身為老祖,自己身上還缺靈材靈藥?
他不知歐陽老祖與那個蒙麵人的比試結(jié)果。
前麵老祖臉色不好看,他不敢問,怕觸了黴頭。
而且手下哀嚎一遍,自己也頭暈?zāi)垦5模矝]心情問。
他心裏在埋怨,自己在龍門好好的管理著分盟,偏偏是你們要找龍門三霸的麻煩。
這個好了,一腳踢在鐵板上,還不知對自己下手的是誰。
他心有怨氣,卻也不敢拂了老祖的意,吩咐弟子們在府上搜羅靈材靈藥,實在不行去雲(yún)煙閣賒一些吧。
下午,弟子從雲(yún)煙閣賒了不少靈材丹藥迴來,送給老祖大部份,剩下的分給了眾人。
葉金死了,葉鐵沮喪至極,他終於害怕了,連府邸大門都不敢出。
他大哥雖不是死在龍門三霸手中,但那兩個蒙麵人肯定跟龍門三霸脫不了幹係。
隻是他苦於沒有證據(jù)。
當然,趙至甫等跟葉金過來的一眾心中也有此猜測。
他們要求郝長老對此事進行調(diào)查,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昆侖盟執(zhí)法殿首席弟子死在龍門,作為龍門分盟的負責(zé)人郝長老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他有義務(wù)徹查此事。
他把分盟的弟子全派了出去,想尋找兩個蒙麵人的蹤跡,可幾天過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郝長老甚至親自到白府,要求白懷安利用飛龍閣的力量調(diào)查那兩個蒙麵人,白懷安也答應(yīng)了。
白懷安平時與他關(guān)係還算勉強,這次與葉金約架,雖然他也帶人站在給葉金壓陣的隊伍裏,但他沒主動出言挑釁他白懷安。
人各為其主,白懷安能理解郝長老所作所為。
結(jié)果當然同樣是查無此人。
而歐陽老祖拿了些資源,直接在府邸靜室閉關(guān)去了。
天大地大,哪有他閉關(guān)療傷事大?
葉鐵在分盟裏苦等三四天,沒得到兇手的任何信息,要找李浩雲(yún)商議後事,卻發(fā)現(xiàn)李浩雲(yún)失蹤了。
原來李浩雲(yún)見葉金身死,投身於葉金膝下,從而得以成為昆侖盟的一員希望破滅,他絕望了。
這兩天冥思苦想,最後他選擇離開,離開葉鐵這個紈絝。
現(xiàn)在拜月教名揚天下,正是用人之際,他決定南下去碰碰運氣。
白懷安那邊己得到情報:李浩雲(yún)離開昆侖盟龍門分盟,出城往南去了。
他對此不以為然。
但還有一條消息讓他驚訝。
“秦家秦先德夫婦賣了宅院田地,攜兒子秦向才雇了馬車往南去了!”
這可是秦陽親爹一家,白懷安便到王府與沈廚娘和文夢水說了此事。
“秦陽曾說,他那便宜弟弟秦少星投了拜月教,我猜,秦先德是帶家人投秦少星去了。”沈廚娘失神道。
“這事如何處理,要不要阻止他們南下?”白懷安搓著手道。
“沒必要,還是順其自然吧!”沈廚娘道。
原來,當年秦先德夫婦把秦陽趕出家門,費盡心思培養(yǎng)秦少星和秦向才。
不想被他們看不上的秦陽一路異軍突起,高歌猛進。
不僅獲得了紫衣天師的身份,竟還成了一地藩王。
這兩個身份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滔天的榮華富貴。
現(xiàn)在秦陽是龍門說一不二的王者。
雖然秦少星和秦向才在他們眼中很不錯,但與秦陽比起來存在天壤之別。
他們?nèi)鐗媺艟巢桓蚁嘈牛只诩涤趾抻窒肴グ徒Y(jié)。
秦家一幫子親戚首先還指望他們重新與秦陽恢複親情,但一直以來,他們連秦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親戚滿腔希冀變成失望,對他們的態(tài)度也變了。
逐漸疏離不說,還冷言相譏,諷刺他們有眼無珠,狼心狗肺。
龍門城待不下去了,夫婦倆合計,便作出了賤賣家產(chǎn),往南方投奔秦少星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