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沈廚娘和文夢水自洗劫昆侖盟那幫人後,己是足不出戶。
打家劫舍,卻底是黑道的行徑,不為外人道,她們有些心虛,怕昆侖盟的人發現蛛絲馬跡連累了秦陽。
一個月過去,卻風平浪靜,她們遂安下心來。
兩人早約定攻守同盟,一年不摸棒槌,不披鬥篷,不穿夜行衣,打死不承認某月某日去過南郊。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大堆的各類修真資源耀眼奪目啊!
王府後花園枝繁葉茂,小道花瓣疊鋪,眼看又是春末夏初,沈廚娘和文夢水帶著黎青、青月在這裏玩耍。
披掛著甲的一隻耳和熊大在後花園巡邏,聽到綠蔭叢中鶯歌燕舞,匆忙撤離。
沈廚娘好說話,小青月與它們關係也很好,但文夢水它們見了就害怕。
正要開溜,卻被遠處的黎青瞧見了。
“哎,跑什麼呢,快過來!”
一隻耳和熊大自認倒黴,隻得耷拉著腦袋聽吩咐。
沈廚娘、文夢水和青月聞聲過來,看著皮毛油光水滑的兩隻大妖,表情各不相同。
沈廚娘眸中有幾分慈愛,這兩個家夥的零嘴可是一天一塊上品,是秦陽很寶貝的護宅妖將。
小青月卻跑上去替它們拍掉皮毛上的泥土。
“哎呀,不要到處蹭,看看又髒兮兮的了!”
文夢水則似笑非笑,美眸微瞇瞥著它們,一隻耳和熊大不敢直視。
黎青現在逐漸接手了沈廚娘的一些事務,儼然一個小管家。
她板著臉問它們道:“昨天下午哪裏去了?”
一隻耳和熊大低著頭對視一眼,懦懦迴答:“喝多了點酒,睡覺去了!”
“秦王爺馬上要班師迴歸,就要舉行大婚儀式,好多事要做,到處找你們不著,你們敢躲懶?”
文夢水還是文夢水的丫環,在王底下人和妖怪妖獸中是說一不二的。
一隻耳和熊大隻好陪著笑道:“不敢,昨日之事願受罰!”
“不罰你們,城東的周員外賀王爺大婚,送了一對漢白玉獅子,要換下那對石獅子,沒人搬得動,隻有靠你這頭笨熊了!”
黎青領著熊大和一隻耳更換獅子去了,沈廚娘站那裏掐指猛算。
“嗯,子醜寅卯,天雷地火,秦陽該班師迴來了……!”
文夢水嘴角上勾,臉上紅雲乍現,忍不住問道:“姨娘,算準點,到底什麼時候能迴來?”
……
東北祁連山。
秦陽望著整裝待發的大軍,感歎不已。
他們率符甲騎兵日夜兼程到了東北,連日與敵酋廝殺,倒也如上次一起風卷殘雲,殺得敵方屁滾尿流,慘敗後退。
他們追擊三千裏,收複了失地,還深入敵境千裏。
本想一鼓作氣打到敵方王庭,但東京來了聖旨。
敵方已派人到東京求和,與朝廷簽了和約,各自休兵罷戰。
罷戰就罷戰,反正不會有下次再來征戰了!
秦陽和肖河商議,把邊境關隘交予邊軍,也不準備去東京接受皇帝的檢閱,直接班師迴龍門。
祁連山,兩國以山脈為界。
但這裏人煙稀少,滿眸的蒼茫和孤寂。
這段時間秦陽與邊軍打交道,逐漸熟絡起來。
長年在這裏戍邊的將領得知秦陽這位王爺是道士出身,便告訴他祁連山深處有座叫玄風觀的道觀,立觀也不知多少年了,那裏的道士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很是神秘。
這勾起了秦陽的興趣,天下道門是一家,他決定去看看。
早上,肖河整軍完畢,打龍馬過來稟明情況。
秦陽今日特意換了一身道袍,可不是天師閣的紫衣天師袍,而是沈廚娘特意為他縫製的正統道服。
“師弟,你率軍原路返迴,我去那玄風觀看看便來追你們!”
肖河點頭答應,隨大軍轟隆隆往南而去。
秦陽望著大軍如長龍遊出崇山峻嶺,便縱風深山而去。
這裏屬北方,冬長夏短,南方已綠意盎然,這裏卻是白雪皚皚。
莽莽蒼蒼的祁連山,連綿萬裏,連接天際。
秦陽飛在漫漫山巒之上,極目尋覓邊軍口中的道觀。
可從上午尋覓到傍晚時分,灰茫茫的蒼穹變成了黑幽幽的暮色,沒見到道觀的半點影子。
沒有向導,要在這莽莽大山中尋找一座建築是何其的難。
無奈之下,他頂著風飛到高空,放開神識搜尋深山的生命痕跡。
道觀肯定有道士,以他分神後期的修為,探測距離可達六七百裏,這樣找到道觀的概率就大多了。
果然,他在天空遊蕩一個時辰後,他的神識探識受到反擊。
但神識反擊很柔和,沒有一絲要傷人的意思。
秦陽急順著那道神識的方向疾飛過去。
飛了一刻鍾,遠處一點黃色光亮如黑暮中的明燈閃爍,他心中一喜,即降下風頭,果然發現茂密的叢林中,有一座青磚黑瓦的道觀。
規模不大不小,有三排殿宇,兩側是側房,整齊劃一,幽靜脫俗。
秦陽明白,如此杳無人跡的深山立一座道觀,普通人是無法維持下去的,這裏麵的道士必不是平凡之輩。
前麵那道神識已說明問題。
觀中螢螢燭光穿過大門照在觀前一片空地上,秦陽邁步進去。
前殿的殿前廣場不大,卻幹淨優雅,斑竹翠柏恰到好處點綴在院庭中,讓人舒適放鬆。
秦陽順著前殿的燭光看處,有道人影靜靜立於殿中,秦陽畢恭畢敬躬身行了一禮。
“青羊觀弟子秦陽叨擾仙長!”
那道人影轉身,走到光亮處,秦陽看清是一名中年道士。
青袍加身, 發髻輕挽,清瘦而飄逸, 盡顯超凡脫俗。
他手持拂塵,笑瞇瞇看著秦陽迴了一禮。
“哦,是青羊觀的師弟,能到敝觀來,榮幸之至,請到側廳用茶驅寒!”
秦陽卻先進了前殿,儲物戒裏備有香燭,點著了在道祖神像前拜了又拜,禮畢才隨中年道士來到側廳用茶敘話。
側廳的設施簡陋而整潔,卻是這中年道士自己燒水泡茶,也不見其他人過來幫忙。
“這偌大的觀中,就道兄一人?”秦陽側耳聽了聽動靜,萬籟俱靜,再也沒有任何聲息,驚訝問道。
“嗬嗬,平日裏有一個夥工道人,家裏有事迴去了,就剩下貧道一個人了!”中年道士淡然笑道。
秦陽站起來請教他的名諱和道號。
“名諱忘記了,道號倒有一個,無為子!”
秦陽苦笑告之,自己雖是青羊觀道士,師尊卻連一個道號也未曾給取過。
無為子看了看他笑道:“看師弟已道運加身,是修行有德之士,怎會沒有道號?
我想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師弟的師尊沒資格為師弟封加道號,隻待將來有大德之能的仙長為你加封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