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賦語迅速編了一個借口，將丹藥遞到考官麵前，希望考官能夠拿給沈夢凝服用。
瞧著小小一粒藥丸，考官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接過藥丸，是否要將藥丸遞給沈夢凝服用？萬一沈夢凝服用藥丸出現任何後果，全部需要考官來承擔。
考官抿了抿唇，看向沈賦語目光格外複雜，沈賦語擰緊了眉頭，隱約能夠猜到考官在擔憂什麼。
“大人救命要緊。”
“藥丸是沈夫人交代我帶來的，不會有任何問題，倘若沈大小姐出現任何不是情況，我可以承擔責任，絕對不會牽連到大人。”
沈賦語眼尾餘光朝著沈夢凝蒼白而又痛苦表情，語氣不免染上了幾分焦急。
沈夢凝身體又搖晃了起來，沈賦語恨不得跑過去親自安撫沈夢凝幾句，可惜這裏是考場，沈賦語隻能借助考官之手把藥丸遞過去。
“大人，你也不希望繼續耽擱時間吧？”
考官視線掃了一圈，察覺到其他考生情緒有一些焦躁，考官一咬牙，接過沈賦語手中藥丸快步走到沈夢凝身旁，示意她服用。
不管是沈夢凝出事還是耽誤考試，無論是哪一點考官都不想見到。
倒不如試著相信沈賦語。
反正沈賦語和沈家姐妹經常混在一起，沈家姐妹要是出現任何差錯，沈賦語也別想逃脫責任。
沈賦語微不可查鬆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男陪盡快服下丹藥，這一次沈夢凝沒有矯情，動作非常利索把丹藥吃了進去，一股暖流從胃部開始向四肢百骸蔓延，沈夢凝麵色好轉了幾分。
一直在觀察沈夢凝表情變化的考官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沈夢凝緩了一刻鍾時間，身體才徹底放鬆，提筆寫字不受任何阻礙，沈夢凝並沒有因為突發事件而影響心態，反而緩了一下，便迅速寫起了策論。
古代科舉考試卷麵分也占很大一部分，隻要是能在科舉考試殺出重圍，絕對寫著一手漂亮的字。
沈夢凝不僅要追求正確率，還要保證字體。
硬生生憑著一股勁頭堅持了下來。
沈賦語答完卷子便一直在關注沈夢凝狀況，察覺到沈夢凝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放心。
不遠處的商傾妍瞧著沈夢凝憔悴麵色微微勾起了唇角，嗬，及時趕迴來又如何？失蹤了這麼長時間，都未能好好休息，沈夢凝能否順利發揮，是否能保持平常水平還是未知數呢！
一場考試眾人心思各異。
……
九天後。
沈夫人早早就站在考場外麵，生怕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沈家姐妹。
“夫人，二位小姐還有一個時辰才會出來。”
李嬤嬤捂唇輕笑。
“嬤嬤，我心裏麵著急，這麼長時間沒見阿凝阿舞，好多事情想要問她們。”
沈賦語和沈家姐妹趕在考試前迴來，時間太過短暫，沈夫人未能與沈家姐妹好好說話，自然憋了許多問題。
李嬤嬤知曉沈夫人非常擔憂二位小姐，剛想要開口安慰沈夫人，便看到大門打開，李嬤嬤眼睛頓時就亮了。
“夫人出來了。”
小小的考場很快就聚集一大堆人，幸虧沈夫人來的早，不然定要被淹沒。
沈賦語攙扶著沈夢凝，沈夢舞小心翼翼跟在身後，二人麵色格外沉重。
沈夫人一眼便看到沈家姐妹，瞧著沈夢凝渾身無力，隻能依靠著沈賦語行走，沈夫人臉色猛然一變，瞬間衝出人群走到沈賦語身邊，眼中充斥著擔心。
“沈賦語，阿凝怎麼了？”
沈賦語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隻見，沈夫人身體都在顫抖，好似被沈夢凝嚇得不輕，沈賦語開口安撫，“夫人，大小姐應該是太過勞累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趕快找個大夫過來看一看。”
沈夫人向來冷靜，遇事遊刃有餘，可一旦觸及到二位女兒就容易慌神，不知如何是好，經過沈賦語提醒，沈夫人才緩過神，連忙將沈夢凝帶上馬車。
李嬤嬤已經先一步迴到沈府，讓大夫等候。
一行人慌慌張張離開，百姓們瞧見這一幕頓時議論紛紛。
“沈大小姐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看起來非常虛弱？難不成是考試遇到了什麼問題才會情緒崩潰？我記得，以前參加考試的書生經常因為答不上來，而在考試結束之後情緒崩潰，沈大小姐會不會……”
“有道理，沈大小姐以前可是天才少女，結果呢？突然間就變得癡傻，在考試途中出現什麼岔子也可以接受。”
“嘖嘖嘖，沈家大小姐當真是可憐，好不容易可以洗去汙名又遇到這種情況。”
“你們不要亂說，起碼沈大小姐沒有在考試途中被人送出來，在最後一刻才表現出來，足以證明沈家大小姐性格堅韌，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都能堅持到最後一刻。”
眾人議論紛紛，對於沈夢凝突然出現不適的情況各有看法。
無人注意角落，商傾妍唇角微微勾起，借著陰影籠罩，故意說出幾句模棱兩可的話語。
“為什麼偏偏在最後一刻暈倒呢？該不會是沈大小姐害怕考不過乘風書院，故意流露出虛弱一麵，以此來博得眾人同情吧。”
“對啊！沈家大小姐以前成績平庸，突然間寫出優秀策論得到陛下嘉獎，這一點本身就很奇怪，考試前又莫名其妙失蹤許久。”
“要我說啊，沈家大小姐就是徒有虛名，什麼天才少女。”
孟圓剛從考場出來便聽到百姓們議論聲，她頓時握緊了拳頭，想要上前與百姓爭論，陸明堂及時出現阻攔了孟圓。
瞧著突然擋在身前的折扇，孟圓下意識抬頭，隻見陸明堂微微搖頭，孟圓皺緊了眉頭，“為什麼？”
為什麼要攔著她？沒聽到這些人在詆毀沈夢凝嗎？
“用事實說話。”
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反駁百姓隻會讓事情往相反方向發展。
盡管孟圓非常不情願，但出於對陸明堂的信任，到底將到嘴邊話咽了下去，小姑娘悶悶不樂迴到府中。
這邊，沈夢凝剛上馬車便徹底昏了過去。
沈夫人聲線輕顫，“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