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目光閃爍,沉吟片刻道:“不管怎樣,馬夫人在咱們丐幫出了事,咱們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徐衝霄握緊拳頭:“沒錯,若不揪出兇手,咱們丐幫的顏麵何存!我們要讓世人都知道,就算沒有了蕭峰,我們丐幫依然是天下第一大幫。”
白世鏡眼神陰鷙:“而且馬夫人知曉諸多幫中機密,絕不能讓她落在外人手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全冠清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隨即當機立斷地大聲吩咐道:“傳令下去!讓丐幫上下所有弟子都行動起來,全力搜尋馬夫人的下落。”
“無論天涯海角,無論艱難險阻,一旦有任何線索,必須立刻迴報。”
“各分舵主即刻整頓人手,安排得力弟子四處打聽消息。”
“情報堂加強對江湖各路消息的收集與分析,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執法堂維持幫內秩序,確保搜尋行動順利進行,若有膽敢違抗命令者,嚴懲不貸!”
剎那之間,原本寂靜無聲、仿若沉睡中的洛陽城猛然間喧鬧嘈雜了起來!
隻見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手持著粗陋的木棒,有的則高舉著火把,如潮水般湧入了洛陽城中。
他們瞪大雙眼,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仔細地搜尋著每一絲可疑的蛛絲馬跡。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蕭峰已然身背康敏,腳步匆匆地趕到了他與阿朱共同居住的那家客棧前。
隻聽得“吱呀”一聲響,客棧的門被打開了。
原本坐立不安的阿朱,聽到聲響後瞬間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蕭峰身旁,麵露關切之色,焦急地問道:“怎麼樣?蕭大哥。”
蕭峰微微頷首,表示一切順利,沉聲道:“人我已成功擄來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得速速離去才行。”
“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丐幫眾人就會察覺康寧失蹤之事,屆時整個洛陽城定會被他們嚴密搜查。”
說罷,他眉頭微皺,流露出些許無奈之情:“雖以我倆之能無懼丐幫眾人,但念及往昔情誼,我著實不忍心與昔日那些同袍兄弟兵戎相向啊。”
阿朱點了點頭,隨即,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起二人的隨身衣物以及一些重要物品。
短短片刻之後,阿朱便將所需之物全部整理妥當。
於是乎,蕭峰扛著康敏在前開路,阿朱手提包裹緊隨其後,三人趁著夜色濃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洛陽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等到康敏慢慢地蘇醒過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康敏拚命地掙紮著,但是綁住她的繩子卻像石頭一樣堅固,根本無法掙脫。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醒過來了?”
康敏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蕭峰和阿朱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
康敏微微瞇起眼睛,冷冷地說:“蕭峰,是你把我綁來的。”
蕭峰點點頭,低沉地說:“沒錯,就是我把你抓來的。”
康敏又用力掙紮了兩下,憤怒地問道:“你把我綁到這裏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蕭峰神色冷凝,兩步便疾行至康敏麵前,居高臨下地站定,仿若一座巍峨的冰山,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冷冷開口:“你和全冠清的對話,一字不漏,我都已聽在耳中。”
康敏聽聞此言,原本還算鎮定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康敏的臉,猶如冬日的殘雪,那一絲血色迅速從臉頰褪去,眼中滿是驚惶:“你……你都聽到了?”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蕭峰麵色如鐵,隻是微微點頭,緊接著目光如電般直射康敏,厲聲追問:“你為什麼要汙蔑我?我蕭峰自問從未有過虧待你的地方,究竟是何緣由,讓你這般不擇手段地陷害於我!”
康敏身子微微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憤恨,她緊緊咬著牙,嘴唇都被咬得泛白,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話來:“蕭峰,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恨有多深?”
“當年,洛陽百花會中,我初見你時,你威風凜凜,天下豪傑皆對你敬仰有加。”
“那時的我,對你心生愛慕,滿心以為,憑我的容貌才情,定能得你青睞。”
“我精心打扮,故意在你麵前展露風姿,可你呢?竟對我視若無睹!”
康敏眼中泛起淚花,卻被那恨意灼得滾燙,“在你眼裏,我康敏就如那螻蟻一般,根本入不了你的法眼。”
“你越是對我冷淡,我就越是不甘心。”
“後來,我偶然得知你的身世秘密,心中便有了主意。”
“我要讓你嚐嚐從雲端跌落穀底的滋味,要讓你也嚐嚐被人唾棄、眾叛親離的痛苦!”
“隻要毀掉你,我心中這口惡氣才能出!”康敏說到此處,神情已然癲狂,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幾近失控。
“所以我聯合全冠清,白世鏡以及徐衝霄,設下重重陰謀,將你一步步逼入絕境。”
“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康敏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蕭峰聽聞,心中一陣悲涼,他萬沒想到,這一切的根源竟是如此荒誕的理由。
望著眼前這個幾近瘋狂的女人,蕭峰長歎一聲,心中五味雜陳:“就因為這可笑的緣由,你便毀了我一生?”
康敏突然仰頭大笑,全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沒錯,就是因為這個可笑的理由。”
聽到康敏這麼說,阿朱連忙快步來到肖峰的麵前,緊緊的握住了蕭峰的手,生怕蕭峰失控。
康敏的雙眼怨毒的盯著阿朱:“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你得到了蕭峰的心。”
蕭峰心急如反手緊緊握住了阿朱的手,旋即目光如電,直直看向康敏,再次大聲問道:“那你為何說段正淳是帶頭大哥?”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疑惑,和不解?
聽到這話,康敏先是身軀微微一顫,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仿佛觸及了內心深處最不堪的迴憶。
隨即,她“嗬嗬”冷笑了兩聲,那笑聲尖銳刺耳,透著無盡的怨毒。
“蕭峰,你可知道,我這一生都活在痛苦與不甘之中!”
康敏緩緩開口,眼神空洞地望向遠方,似是陷入了迴憶。
“當年,我初遇段正淳,他風流倜儻,溫柔多情,輕易便俘獲了我的心。”
“我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依靠,與他共度了一段如夢幻般美好的時光。”
說到此處,康敏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可轉瞬又被濃濃的恨意所取代。
“可誰能想到,他不過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新鮮感一過,便棄我如敝履,將我拋諸腦後。”
“我懷著他的孩子,滿心期待他能迴來,可等來的卻是無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