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幾縷金色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欞的縫隙,悄然灑落在宮殿內(nèi)的金磚地上,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暈,似是為這宮殿蒙上了一層薄紗,如夢如幻。
欣榮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居所內(nèi),她身著華麗的宮裝,繡工精致的錦緞上繡著繁複的花紋,金線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然而這一身華服卻掩不住她眼中的陰狠與得意。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勾起一抹弧度,恰似那暗夜中狡黠的狐貍,心中正暗自盤算著一個她自認(rèn)為天衣無縫的“一石二鳥”之計(jì)。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節(jié)奏時快時慢,仿佛在奏響一曲陰謀的樂章,而她的眼神閃爍著狡黠的光,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計(jì)劃得逞後的美妙場景在眼前徐徐展開。
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和精心謀劃,欣榮終於開始行動。
百合邁著略顯疲憊的步伐,緩緩走進(jìn)自己那略顯狹小的房間。
她輕輕歎了口氣,正欲解下披風(fēng),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向梳妝臺,剎那間,整個人如遭電擊,定在了原地。
隻見那原本擺放著脂粉首飾的梳妝臺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盒東西。
那盒子看起來頗為精致,在微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沉甸甸地壓在桌麵上,似藏著無盡的秘密,盒子旁邊,安靜地躺著兩封書信,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百合瞪大了眼睛,滿心的驚愕與疑惑,她環(huán)顧四周,房間裏空無一人,寂靜得有些瘮人。
這究竟是誰放在這兒的?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好奇心撩撥到了極致。
顫抖著雙手,她緩緩打開盒子,一瞬間,白花花的銀子映入眼簾,耀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這些銀子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仿佛在低語著富足與安逸。
百合隻覺喉嚨幹澀,唿吸都急促了幾分,僅僅是將一封信還有一個撥浪鼓跟發(fā)釵送去養(yǎng)心殿,悄無聲息交到蕭雲(yún)的手上,便能得到這滿滿一箱的銀子?這念頭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瘋狂生長。
起初,一絲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可很快,貪婪如同洶湧的潮水,將那絲理智徹底淹沒。
她想著,不就是送一封信嗎?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後果?況且,目光掃向書信,那上麵的字跡清晰醒目:若真的出事了,隻要供出海貴人,她就可以活命。
看到這句話,白荷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心中僅存的顧慮也消散了。
百合的家境貧寒,家中老父老母常年臥病在床,弟妹們嗷嗷待哺,每一日的生活都如在懸崖邊苦苦掙紮。
這筆銀子,對她而言不啻於救命稻草,能解燃眉之急,讓家人過上溫飽的日子。
在這巨大的誘惑麵前,她的手緩緩伸了出去,指尖觸碰到書信的那一刻,便意味著她的貪婪終究戰(zhàn)勝了理智,毅然決然地選擇接下這前途未卜的任務(wù)……
蕭雲(yún)昨夜與乾隆在這深沉的宮殿中纏綿繾綣,愛意在他們之間流淌,直至東方既白,曙光初現(xiàn),才帶著滿足與疲憊沉沉睡去。
故而今日起身比往日晚了些許,她慵懶地伸著懶腰,睡眼惺忪,如一隻剛睡醒的小貓,全然不知一場陰謀正如同陰影一般,悄然向她逼近。
當(dāng)明月神色慌張地匆匆步入殿內(nèi),將那隻陳舊卻熟悉的撥浪鼓以及那封帶著不祥氣息的信遞到她麵前時,蕭雲(yún)原本還帶著困意的眼眸瞬間瞪大,仿佛被一道霹靂擊中,整個人都呆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神變得空洞而失神,思緒仿佛被拉迴到了遙遠(yuǎn)的過去,那些與哥哥相處的溫馨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如今這封信卻如同惡魔的召喚,將她從美好的迴憶中硬生生地拽了迴來。
蕭雲(yún)雖依舊無法出口成章、吟詩賦詞,像那些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一般,但普通的文字,她能夠讀懂。
她顫抖著雙手接過信件,那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竟是哥哥的親筆信!然而,這信中的內(nèi)容卻讓她的心瞬間沉入了穀底,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這竟是一封求救信。
蕭雲(yún)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要去找乾隆,她的腳步下意識地朝著殿門邁去,匆忙之間,差點(diǎn)被裙擺絆倒。
可剛邁出一步,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信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話語。
信中不僅用嚴(yán)厲的措辭禁止她去找乾隆,甚至連身邊那些忠心耿耿、日夜守護(hù)著她的暗衛(wèi)都不許帶,還指名道姓地要求她獨(dú)自一人前往赴約。
剎那間,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臉色變得煞白如雪,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顫抖著。
她深知哥哥武藝高強(qiáng),行走江湖多年,尋常人等絕非其對手。
如今能將他們一家三口擒獲,幕後黑手必定有著非凡的手段和實(shí)力,其背後或許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和秘密。
她的心中猶如一團(tuán)亂麻,千頭萬緒在腦海中紛飛,猜不透對方的目的究竟為何,但有一點(diǎn)她卻無比篤定,此人要麼是衝著她而來,要麼就是衝著乾隆而去,這背後的深意絕非簡單的綁架勒索。
去,是勢在必行,畢竟那是她的親哥哥,血濃於水,她怎能忍心置之不理?
但在這危機(jī)四伏之際,她也清楚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否則不僅救不了哥哥,自己恐怕也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思索著應(yīng)對之策,眼神中漸漸透出一絲堅(jiān)定與決絕……
禦書房
乾隆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良久,他抬頭望向明安圖,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問道:“還是沒有辦法嗎?”
明安圖緩緩低下頭,輕輕地?fù)u了搖,聲音帶著幾分無奈與沉痛:“皇上,問題的源頭乃是蕭妃娘娘,若想解決這即將降臨的災(zāi)難,恐怕……”
話未說完,乾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如利箭般射了過來,明安圖心中一凜,連忙止住了話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皇上,留給您的時間不多了,請皇上早做決定。”明安圖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
乾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這殺意仿若實(shí)質(zhì)化的寒刀,讓殿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明安圖見狀,立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麵,身體微微顫抖,“皇上,臣死不足惜,但懇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
乾隆自然明白明安圖的言下之意,隻要他離開雲(yún)兒,這場劫難或許便可化解。
但乾隆心中清楚,若真如此,那他往後的日子便會如行屍走肉一般,生不如死。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一定要在江山與雲(yún)兒之間做出選擇,那他寧可舍棄這江山,寧可一死,也絕不放棄雲(yún)兒。
晨曦的微光透過淡薄的雲(yún)層,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暈,卻未能驅(qū)散蕭雲(yún)心中的陰霾。
她緊蹙著眉頭,手中緊握著那封求救信,那信紙被她捏得微微發(fā)皺,仿佛在訴說著她內(nèi)心的焦慮與不安。
蕭雲(yún)深知此事棘手,憑她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應(yīng)對,而乾隆,那個在她心中聰慧睿智、無所不能的男子,或許能在這困境中找到一絲曙光。
懷著這樣的心思,她腳步匆匆地朝著禦書房走去。
一路上,宮人們見她神色匆匆,都紛紛側(cè)身避讓。
然而,當(dāng)她抵達(dá)禦書房時,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阻礙。
小路子站在門口,神色略顯慌張與為難,見她來了,趕忙上前請安,聲音卻帶著一絲猶豫和歉意:“蕭妃娘娘,皇上有旨,今日任何人不得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