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媚兒和永琪匆匆穿戴完畢,永琪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上前將門打開。
此時的他,還帶著情動後的沙啞,眉頭緊鎖,焦急地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翠兒心中有鬼,不敢直視永琪的眼睛,含糊其辭地說道:“奴婢也不清楚,隻知道福晉肚子裏的孩子好像有問題,五阿哥您快去看看吧!”
永琪也不再多問,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抬腳便往欣榮的房間大步而去。
媚兒心思一轉,主動跟了上去。
她知道,此刻在五阿哥麵前表現一番,日後說不定能多得些好處。
況且,她也好奇,福晉那肚子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珍兒仿若一隻受驚的野兔,腳步匆匆,一路疾奔,額前的發絲被汗水浸濕,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她神色慌張,眼神中滿是驚惶,手中緊緊攥著衣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不多時,禦史府那威嚴的朱漆大門便映入眼簾,珍兒顧不上喘勻氣息,抬腳便跨了進去。
烏雅氏在正廳之中,手捧著茶盞,正欲輕抿一口,以解這午後的慵懶。
陡然間,瞧見珍兒這般狼狽模樣,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忙放下茶盞,起身迎向珍兒,臉上滿是關切,“珍兒,你這是怎麼了?如此匆忙,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珍兒一路狂奔而來,此刻已是氣喘籲籲,胸脯劇烈起伏,仿若洶湧澎湃的海浪。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夫人,不好啦!”
好半晌才稍稍緩過勁來,上前一步,湊近烏雅氏,在她耳畔壓低聲音,仿若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將欣榮在宮中所遭遇的那一連串詭異驚悚之事,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她。
從欣榮毫無征兆的腹痛,到肚子瞬間詭異隆起,再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胎動之感,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
烏雅氏聽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大驚,暗自咒罵了一句,“那妖道,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她怎會不明白,這分明是玄冥在背後搗鬼,用如此陰狠的手段逼她就範,妄圖將她徹底卷入這場深不見底的旋渦之中。
烏雅氏畢竟也是在官宦世家摸爬滾打多年,心思轉得飛快,很快便鎮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珍兒的肩膀,語氣盡量沉穩地說道:“行了,你迴去告訴欣榮,不會有事的,讓她安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珍兒得到了這肯定的迴答,一直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她微微點頭,如釋重負地轉身離開了禦史府。
望著珍兒離去的背影,烏雅氏立刻收起臉上的溫婉,目光變得冷峻如冰。
她迅速招來身邊的親信,低聲吩咐道:“去,趕緊將這東西送到郊外破廟。”
那親信領命而去,不敢有絲毫耽擱,一路小心翼翼地護送著那瓶血。
那侍衛身形矯健,腳步匆匆,悄然將血瓶放置到了玄冥指定的隱秘位置後,便迅速轉身離去。
而奉命暗中監視的暗衛,早已如鬼魅般隱匿在四周的暗影之中,他們的目光如同夜梟般銳利,死死地盯著那血瓶,不敢有絲毫懈怠。
時間仿若被凍住了一般,一分一秒艱難地流逝。
然而,時間過去了很久,四周依舊靜謐得可怕,愣是不見有人前來取走那至關重要的東西。
寒風吹過,暗衛們衣衫獵獵作響,他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卻依然在這刺骨的寒冷中堅守陣地,凍得發紅的鼻尖下,唿出一團團白氣。
突然,一道黑影仿若閃電般從眼前一晃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緊接著,令人驚駭的一幕出現了——原本穩穩放置在那裏的瓶子,竟在眨眼間憑空消失不見了!
負責盯梢的暗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瞬間凝固,他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滿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這冰寒刺骨的夜裏被凍得眼花了。
可眼前空蕩蕩的景象卻如此真實,仿若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心上。
他心中一緊,深知此事已然超脫了尋常的詭異範疇,變得無比複雜棘手。
當下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趕忙抽身離去,準備迴去向主子如實匯報這一驚人情況。
與此同時,在那隱秘的暗處,毒蠍已然成功拿到了乾隆的血。
毒蠍身著一襲緊身黑衣,身姿矯健敏捷。
他從懷裏取出瞬移符, 這瞬移符可不簡單,乃是玄冥耗費大量心力,以詭異秘術煉製而成,據說能助人瞬息之間跨越千裏。
毒蠍當下不再猶豫,按照玄冥教的催動符籙,剎那間,他周身被一層奇異的光芒籠罩,光芒閃爍間,他的身影仿若虛幻的泡影,轉瞬即逝。
隻在眨眼的工夫,毒蠍便憑借著這神奇的瞬移符,跨越重重障礙,如同穿越了時空隧道一般,瞬間就迴到了那隱秘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山洞之內。
山洞內
玄冥早已等候多時,見毒蠍歸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之色。
毒蠍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懷裏中的瓷瓶呈遞給玄冥,口中說道:“道長,幸不辱命,血已帶迴。”
此刻,玄冥緩緩抬起那骨節分明的右手,動作優雅卻又透著幾分冷冽,穩穩地將毒蠍遞來的瓷瓶接了過來。
玄冥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之光,對著瓷瓶端詳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嫻熟,輕輕探入懷中,須臾,掏出另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
“你做得很好!”玄冥終於打破了這山洞中的寂靜,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從九幽地獄深處緩緩傳來,每一個字都在這寂靜的空間中迴蕩,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讚賞之意,“這是給你的獎賞!”
毒蠍一直候在一旁,此刻,聽聞玄冥這話,他那原本冷峻如霜的麵容瞬間冰雪消融,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他忙不迭地伸出雙手,動作帶著幾分急切與十二分的恭敬,小心翼翼地將那瓷瓶接了過來,口中高唿,“謝道長!”
聲音裏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與感恩,仿佛得到了這世間最珍貴的饋贈。
說完,毒蠍當下便轉身,腳步輕快得仿若踩在雲端,迅速消失在了山洞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