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道主,西方二聖接引、準提,有事拜訪,敢請一見!”
話落,接引、準提二人皆是雙手合十,口念佛法,靜靜地侍立等候起來。
片刻之後,本在輪迴帝君廟內修行的後土,自幽冥世界的血海入口處,現(xiàn)出了身形。
“西方二位,你們皆乃是天道門下之聖人,卻不知今日來我輪迴地道之處,有何要事?”
後土一臉審視地看著接引、準提二人,天道境的強大氣勢不經意地散發(fā)而出,壓向了西方二聖。
此刻,後土的意思很明顯——
若是西方二聖,連後土區(qū)區(qū)氣勢壓迫都抵擋不了,那也就根本沒有開口的資格了,蓋因實力太不對等了。
天道不仁,以聖人為芻狗,如今已為天道境巔峰的後土,有這個資格——芻狗聖人。
天道境之下,即便隻是氣勢上的刻意壓迫,也不是兩個初晉混元後期的聖人所能抗衡。
不過,接引、準提二人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元神寄托天道,不死不滅的聖人至尊。
二人,暗中調動天道之力加持自身,也算是擋住了後土氣勢壓迫。
“後土道主鈞稟——
“今我二人專程來此,乃是為了給門下弟子所修之元神大道,謀求一線生機,還望後土道主容稟。”
眼見後土麵色似有不善,接引微微躬身,雙手合十,趕緊解釋道:
“我西方佛門之下,有一人族弟子——地藏。”
接引緩緩說道,神色間滿是慈愛與讚賞:
“他於無盡的修煉歲月中,始終慈悲為懷,心懷天下蒼生。”
“亦曾無數次地深入險地,渡盡無盡冤魂魔障,解救那些受苦的亡靈魂魄於水火之中,送其往生輪迴。”
說到此處,接引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感慨,仿佛看到了地藏在修行路上的艱辛與執(zhí)著。
“後來,我這弟子憑借著大毅力與大機緣,竟在因緣際會之下,開辟出了自我元神的轉世輪迴之道。”
說著,接引微微歎息,神色不禁地唏噓不已:
“可惜,成也轉世輪迴之道,敗也轉世輪迴之道。”
“我這弟子雖然憑借轉世輪迴之道,順利地成就了元道準聖之境。”
“然而,自那之後,地藏的修為,竟是停滯不前,再也不能寸進。”
“為此,他日夜苦思,迴顧己道。”
“終於,在曆經十數萬年之久的冥思苦想後,他終於悟出了一點原因——轉世輪迴之道,源出乃為輪迴轉世。”
此刻,接引誠敬地看向後土,繼續(xù)說道:
“可是,在後土道主您的輪迴地道逐漸完善之後——
“洪荒大地已無多少亡魂鬼魄以供地藏渡化之後,輪迴轉世之所用。”
“因此,也就更難以使地藏繼續(xù)其轉世輪迴之道的修煉。”
“因此,為了渡盡世間罪孽,淨念洪荒業(yè)果,同時,也是為了自身轉世輪迴之道的修行更進一步。”
“最終,我這弟子在慎重考慮之下,決定——
“身入輪迴地道之十八層煉獄,以超度其中之餓鬼冤魂,消弭罪孽之後,以使其得以輪迴轉世。”
“前因後果具是如此,一絲一毫皆無隱匿,還請後土道主明查實鑒之。”
“為了世間怨命亡魂,得以輪迴超生,也為了生者得以安穩(wěn)度日。”
“還望後土道主能以慈悲為念,送我弟子一線生機,以使其能繼續(xù)轉世輪迴之道的修行之路,拜謝後土道主大德。”
說著,接引與準提二人,再次共同向著後土躬身一禮,久久不起,以示二人來意之誠。
此刻,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期許,同時也有即將達成地藏之所求、擺脫心頭枷鎖的暢快。
接引、準提都在期盼著後土能為這份真誠所觸動,應允他們的請求。
聞言,後土先是撤去了自身天道境的氣勢壓迫,隨即,後土卻是不理會其他,略有些疑問地開口道:
“佛門地藏?可是那個新晉人道地皇聖——神農氏之師的地藏。”
聞言,接引也不奇怪後土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對於後土道主這等強大的天道境存在來說,要想知道什麼公開的事情,不就是其一念之間的事情嗎?
因此,接引也不說其他,確認道:
“不錯,後土道主,此地藏正是新晉證道的神農氏之師。”
聞聽真是那個人道地皇之師的地藏,後土心中不禁暗自思忖:
“轉世輪迴之道?佛門入地道?難道這背後會是天道鴻鈞的手筆嗎?”
“或者,這是那位人道玄主的背後謀劃?”
“可是,就憑這麼一個小小的修煉元神大道的準聖初期存在——
“難道他們就想讓其在我的輪迴地道之內,翻起什麼浪花嗎?”
“真若如此,天人兩道之主,豈不太過可笑耳!”
“或者說,這西方二位,真乃是為了弟子所修之轉世輪迴之道而來的?”
“算了,管他是什麼目的?背後是天道還是人道,若是有所不良圖謀,怪我輪迴大勢,一力滅之便是。”
“輪迴地道之內,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不管天道還是人道,都不好使。”
“倒是要看一看,你佛門究竟在搞什麼鬼?”
“再者,為了大兄圖算的人道皇者之謀,後土也不得不切實地為其考慮一番。”
略微思忖之後,後土開口說道:
“二位,汝之佛門弟子身修轉世輪迴之道,地藏入我輪迴地府之事,也不是不能答應。”
略微一頓,後土溫和的話語陡然一轉:
“不過,凡事皆有代價,更何況是要辦如此大因事。”
“地藏入府,渡化惡鬼,必會分去我地道眾生的無量功德,此乃絕大因果,不知二位打算如何了結?”
聞言,接引、準提二人皆是神情一怔,半晌無語。
略微思索之後,接引開口道:
“輪迴地道之內,一切當有後土道主做主,我與師弟二人一切靜聽吩咐便是。”
在不知後土究竟想要什麼的情況之下,接引果斷地將問題踢迴了後土之處。
見此,後土神色平靜,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帶著洞悉一切的意味,緩緩說道:
“西方,貧瘠之地,有什麼值得我需要謀劃的?現(xiàn)在什麼都不必二位付出,佛門欠我一個因果就行。”
“日後,待我提出要求之際,佛門務要全力以赴,不得推脫。”
說著,後土神色一凜,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