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昱辰剛剛出現在客棧大堂,就看到了客棧中那個一身華麗宮裝,宛若公主的公孫大娘。
隻因為她實在太過耀眼,華麗的宮裝,若隱若現的麵容,鶴立雞群一般,引的眾人頻頻側目。原本吵鬧的客棧安安靜靜,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她吸引走了。
【南王世子因與當今皇帝容貌長相一致,遂生出不軌之心。公孫大娘作為南王府的客卿,亦參與到這件事中】
【公孫大娘已經從南王府得知你的消息,她意圖代表南王府拉攏你,作為篡位事件的武力打手】
【作為參與過金鵬王朝事件的高手,你的過往已經擺在了許多人的書桌上,你的武功也隱隱約約被許多人猜測著】
蘇昱辰看了一眼旁白,無視了公孫大娘,徑直朝著客棧外走去。
公孫大娘傲然一笑,起身跟了上去,隻留下背後一陣陣唏噓聲。
蘇昱辰腳步未停,一路朝著出城的方向而去。
城門外,五裏亭。
“喂,你真的是不懂憐香惜玉麼?讓我這麼一個弱女子,跟著你長途跋涉。”公孫大娘嬌喊道。
蘇昱辰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清冷的眼神讓公孫大娘心底一片冰冷,好像從心底涼透了一般。
公孫大娘從未如此覺得冷過,那是發自心底深處的寒意,比千古不化的冰川還要凍人身魂。
直到過了許久,蘇昱辰的目光移開,公孫大娘才愕然吐出一口氣,渾身上下,汗水止不住的流。
蘇昱辰淡淡的道:“我不殺你,隻是因為不想昔日公孫劍舞就此失傳,否則隻憑你昨夜想在我麵前殺人,你就已經百死莫贖。”
他看了一眼公孫大娘,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的寬容,不代表你有資格可以挑釁我的耐心。”
“你,你知道?”公孫大娘急促的道。
蘇昱辰負手看著升起的朝陽,感歎道:“生命是如此美好,孜孜以求的道路就在腳下,你們這些人,卻隻會盯著俗不可耐的權勢。”
他扭頭看向公孫大娘,道:“迴去告訴南王,不要招惹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他知道,什麼叫做雷霆之怒。”
蘇昱辰的身影如泡沫般消失在陽光下,走的無聲無息,走的鬼神莫測。公孫大娘從來沒有如此後悔過,她感覺自己招惹到了了不得的高手。
“要不要告訴南王呢?”
公孫大娘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找南王坦白這件事,但她隱約有感覺,如果南王知道了,一定會殺蘇昱辰以絕後患。那出手的,一定是葉孤城。
但莫名的,公孫大娘感覺有一種大恐怖。她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顯然絕不是什麼好事。
“南王並不知道我想招攬他的事,這件事是我私自行動,隻要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公孫大娘思慮片刻,決定隱瞞下這件事。她卻不知道,這件事不但挽救了她,挽救了葉孤城,也挽救了南王府上下數百人。
………………
花滿樓居住的小樓。
“蘇兄去了哪裏?”花滿樓坐在窗戶旁頭也不迴的問道。
蘇昱辰讚歎道:“你的自然之道,果真神奇,我自信並未泄露絲毫氣機,卻還能被你發現。”
花滿樓抬起手,掌中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終於擺脫了束縛,振翅飛出了窗外。
花滿樓柔聲道:“我沒有感受到蘇兄的任何痕跡,是蝴蝶,它受到了驚嚇。而能出現在我身後還不被我發現的,當世也隻有蘇兄了。”
蘇昱辰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自己對公孫劍舞的可惜,終究還是留下了一絲雜念。
一道琉璃劍光從眼中閃過,蘇昱辰摒棄這不必要的感歎,來到花滿樓身旁,道:“隻是個不相幹的人,生出了一絲多餘的雜念。”
花滿樓頓了頓,搖頭道:“我理解不了蘇兄的境界,也無法給你任何參考的價值。”
蘇昱辰笑了笑,搖頭道:“沒有必要。說起來,我用半個月的時間遊走了一圈中原各地。可惜,再未發現任何天地魁寶。”
花滿樓指了指樓頂的屋脊,道:
“蘇兄的紫氣玉髓珠,被我鑲嵌在樓頂,希望可以借助日月精華,早日對蘇兄有所幫助。”
“蘇兄可去過平南王府了?”
蘇昱辰點了點頭道:“神物自晦,那件人魚明珠也不知道被誰取走了,以我的能力,也沒有找到。”
“不過”蘇昱辰笑了笑道:“此物終究與我有緣,我相信它會落在我的手中。現在隻待天時即可。”
花滿樓詫異道:“蘇兄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蘇昱辰點了點頭,道:“這也隻是個機緣,至於是與不是,過段時間自然就能知道。如果不是,那就要費些功夫了。陸小鳳呢?”
花滿樓笑了笑,道:“當日你走了,陸小鳳隱在暗中護送峨眉派幾個弟子返迴蜀中去了。之前他來過一封信,已經從蜀中返迴,卻又北上去了。”
“給瞎子寫信,也隻有陸小鳳了。”蘇昱辰搖頭道。
花滿樓笑了笑,也覺得挺好笑。
蘇昱辰看了看他的眼睛,道:“你的眼睛……”
花滿樓點了點頭道:“果然瞞不過蘇兄。我的眼睛雖然還沒有恢複,但我能感覺到,殘留在眼睛裏的毒素正在被真氣逐步剔除。我想隻要我功力足夠,距離恢複已經不遠了。”
蘇昱辰點了點頭道:
“一動一靜謂之道。”
“你對生命的熱愛,對自然的追求,符合了《長生訣》中至陰真氣的要求;而之前的冒險刺激,又符合了《長生訣》中至陽真氣的需求。一陰一陽,一靜一動,恰好符合了修行《長生訣》的要求。”
“也難怪你體內的陰陽真氣進展迅速,卻是遠超預期。這一點即便是我也忽略了。”
花滿樓搖了搖頭,反而道:“蘇兄離開這段時間,有一封信從蘇家而來,一直留在我手中。”
花滿樓從袖口掏出一封書信,蘇昱辰歎了口氣,接過一搓,一把粉末隨風飄散。
“蘇兄可是未曾放下?”花滿樓柔聲道。
蘇昱辰搖了搖頭,道:“我在此世的時間已經不多,也不想徒留因果,不見也罷。”
花滿樓詫異道:“蘇兄這是什麼意思?”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蘇昱辰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