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盟很快步入正軌,生意蒸蒸日上,陳不易打算去開啟開設錢莊,並準備開始收購糧食,盡快將生意擴展到民生。
陳不易喚來了段煙雲,她為了見陳不易提了很多新穎中肯的建議,他都一一接納,改進了易樓。如今,陳不易早已將她提拔為管事。
“坐吧,小雲。”陳不易還是淡淡的招唿著她。
“阿易哥哥,你找我有事嗎?”段煙雲黑漆漆的大眼睛閃爍著期望。這是陳不易第一次主動找自己。
“我就要離開上京了,要去天啟,以後易樓就交給你管理。”
陳不易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可是段煙雲卻聽的心在滴血。她再也坐不住,眼淚打著轉,“阿易哥哥,你不要走!你不喜歡我,我以後不打擾你就是!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了!不要走好不好!”她盡乎乞求。
陳不易笑笑:“傻丫頭!你心性善良,工作又認真負責,我怎麼會不喜歡?可喜歡和喜歡不一樣。我知道你的心意,很抱歉,我不是你該等的那個人!人生的精彩不僅是男女間的情情愛愛,還有很多很多別樣的精彩!不要因一段感情便錯失自己的人生!小雲,以後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他會比我好千百倍!”
段煙雲忍不住哭了出來:“阿易哥哥,我不要其它人,我隻想陪在你身邊!”
陳不易眨了眨眼,“你的人生尚未展開,以後你就會知道,人不必困於一隅,不必拘於一段感情,你會發現自己過得無比充實。你比任何人出色,也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感情和生活!而我,給不了!否則,你會步入你姐姐那樣的人生!你認為她幸福嗎?”
段煙雲低低的埋著頭。姐姐幸福嗎?顯然是不幸的!苦苦掙紮在沒有希望的日子裏,一眼便望到了頭!青春韶華慢慢的在絕望中流逝,孤獨寂寞如影隨形。
段煙雲抹了抹眼淚,“可是,可是阿易哥哥,我真的舍不得放棄,我真的喜歡你!”
陳不易尷尬的笑了笑,“隻有合適的才更值的珍惜!就如衣服,無論再光鮮亮麗再好看,隻有合適舒服的才值的擁有!”
段煙雲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了。”繼而她帶著乞求的問:“阿易哥哥,我可以抱抱你嗎?”
陳不易低著頭笑了笑,輕輕的站起來張開手。
段煙雲又問:“阿易哥哥,你可以摘掉麵具嗎?”
陳不易愣了下,摘下麵具放在桌上。
段煙雲怔怔的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容貌印進心窩裏。
段煙雲依偎在陳不易的懷裏,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傻丫頭!”
段煙雲慢慢退開:“謝謝你,阿易哥哥!”
陳不易想了想,揉了揉她的頭:“你也可以勸勸你姐姐,如果遇到合適的人,她若願意,阿蠻不會攔著。”
段煙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放心吧,阿易哥哥!我也不想姐姐再過那樣的苦日子。”
傍晚時分,陳不易讓人將拜帖遞到魏府。魏長風接到後很是詫異,陳不易從不曾主動拜訪誰,今日卻下了拜帖,必定事出有因!他心中亦是異常高興,這說明自己在陳不易那裏還算是有交情的!
陳不易挑了禮物登門,魏長風親自將他迎進客廳。
“賢弟怎可如此見外!能來愚兄這裏已是蓬蓽生輝!哪用帶什麼禮物!”魏長風一邊客氣,一邊將禮物交於夫人,以示重視。
陳不易亦客氣道:“小小薄禮,謹表心意,望兄長莫要嫌棄。”
魏長風引著他,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客廳落坐。
待奉上茶,淺酌幾口,魏長風才問道:“不知賢弟今日來有何事,愚兄若能相助一二絕不推辭!”
陳不易唇角翹起,“小弟今日來一是辭行,二是感謝兄長提點之恩。上次幸得兄長提點,未曾登門道謝,還望兄長莫怪!”
魏長風笑著迴道:“賢弟何出此言!愚兄隻是順嘴提了一句,哪能算是什麼恩惠!”
陳不易誠摯的說:“若不是兄長告知,拓跋熾早作安排,我可能早就死了!多謝兄長救命之恩!”
魏長風若有所思:“司徒南是拓跋熾找來的?”
陳不易迴答道:“是。”
魏長風恍然大悟:“難怪!司徒南出現的那麼及時!也難怪拓跋熾有恃無恐!賢弟,你如今身世大白,誰也無法拿捏你,為何還要走?”
陳不易眼神有絲閃躲:“我想去行商。再者,錢莊也不能隻開在一處,否則意義不大。”
魏長風點頭:“賢弟誌存高遠,小小的上京自是困不住你!”
陳不易苦笑著搖頭,淺酌一口,“兄長說笑了!小弟不過一介草民,又何德何能!隻不過是生活所迫而已!上京不是能容我之所,遲早都得逃離此地。”
魏長風歎息一聲:“確實!如今幾位皇子相爭之勢愈發明顯,賢弟留在上京,確實容易成為別人的把柄!早點離開也好!那不知賢弟和拓跋將軍有何打算?”
陳不易嘴角扯了一下:“我就一介商人,那些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理會。至於拓跋熾,我沒問過。”
魏長風有些失望:“賢弟好像跟他們都疏遠了不少!其實流言蜚語不聽也罷!人生在世,還是要多為自己盤算!”
魏長風一邊端起茶杯喝,一邊死死的盯著他的表情。現在的陳不易更加冷寞內斂,很難看到他的情緒變化。
“或許吧。”陳不易隻是輕輕吐出了三個字。
魏長風見他不願多說,便岔開話題:“賢弟何時起程?”
“就這兩天。”
“這麼急?”魏長風詫異,“現在已入冬,之後的路程更不好走,何不明年再出發?”
“早點離開好一些。”
上京對於他來說,不僅是恥辱之地更是傷心之所。在這裏,他失去的太多太重,以至於他不敢迴憶不敢迴頭望。
“那好,賢弟今晚一定要在敝府用飯,當是愚兄為你餞行!賢弟莫要推辭!”魏長風見他執意離開,不再多勸。